不,不會的,楊月蓁激烈的搖著頭,她心裡面不能有歐陽凜的存在,她不能愛上歐陽凜,那是不道德的,她對紅月王說出了誓言,就不能違背那個誓言。
她鴕鳥心態的安慰著自己,她之所以一直夢見歐陽凜,是因為這些天來已經習慣了每天見到他,所以才會因沒見到他而心神不寧。
只是這樣而已。
對,就只是這樣而已。
為了舒緩自己的身心、以及先前所做的那場「春夢」,楊月蓁索性走進浴室,洗了個香噴噴又舒服的澡。
此時天已經亮了,楊月蓁洗完澡後便走進廚房做一份三明治吃了起來。
紫館裡沒有傭人,只有一個歐巴桑會定期來打掃,因為楊月蓁想要保有隱私的生活。
為了不讓自己亂想,她吃完早餐就馬上走進工作室畫設計圖。她是個享有盛名的服裝設計師,可是,這一天她怎麼畫也不滿意。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不知揉掉多少設計草圖後,門鈴聲突然響起。
拜訪她的是傅清揚。
「月蓁,你最近好嗎?」他在接過楊月蓁沖泡的咖啡後問道。
「為什麼這樣問?」楊月蓁滿臉的戒慎。
「因為最近都沒有時間可以和你好好談談。」博清揚聳聳肩以輕鬆的口吻道。
楊月蓁也回他一個不置可否的笑,「我最近好得不得了,有一大堆工作等著我去處理,過幾天我可能會飛去米蘭。對了,你問問看婕兒喜歡什麼樣的衣服,我可以順便幫她帶幾件回來。」
楊月蓁的話一向不多,因此當她滔滔不絕的說話時,就表示她心裡有鬼。
傅清揚瞭然於心地道:
「我還是直說好了,你被擄走的那段日子,是不是和歐陽凜發生了什麼事?」
傅清揚一直是他們之中最精明的,什麼事都瞞不過他,而且,他可不像楚威那樣,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一定非問到底不可。
楊月蓁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
「我一定非說不可嗎?」她存著最後一絲抗拒問。
「你知道我不會強迫你。」傅清揚給她一個溫和的笑臉,「只是,說出來總比你憋在心裡好,或者,這是你不能說的?」
「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我只是不想說而已。」不能說與不想說是有差別的。
「那麼讓我猜猜看吧!」傅清揚啜了一口咖啡,兩手擺在大腿上說:「你在被俘的那段期間是不是和歐陽凜發生了感情?」
真是一針見血哪!
楊月蓁驚嚇的彈跳起來,急急忙忙的否認:
「沒有,我怎麼可能愛上他,你該不會忘了,我已經和他的哥哥訂婚了。」
「訂婚了又如何?又不是結婚了,就算是結婚了你也可以再嫁呀!只要你別死心眼的認定一切。」不論是傅清揚或其他人,都希望楊月蓁能得到幸福。
楊月蓁搖搖頭。
「可是那樣死去的人不是太可憐了。你想想,如果你死了以後婕兒又另結新歡,你的心裡有何感想?不會傷心嗎?不會難過嗎?」
「我的確會傷心,也會難過。」傅清揚老實道:「不過,我也不忍心見她孤獨寂寞,所以,如果她能找到一個愛她、珍惜她的人,我想我會祝福她的。」
「你不是我,你不會瞭解我的感受。」
「我是不能瞭解你的感受,但是,月蓁,你有沒有想過,像紅月王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不希望你獲得幸福?他一定期盼著你能快樂。」
其實只要傅清揚願意,他的口才也可以和藍羽臣一樣好的,他甚至可以去當心理醫生了。
聽了傅清揚的一番話,楊月蓁卸下了冷漠如霜的面具問:
「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傅清揚點點頭。
他以為楊月蓁聽了他的話之後就會高高興興的接受歐陽凜了,誰知道卻聽見楊月蓁說:
「好吧!就算撇開紅月王的事不談,我也不見得非選擇歐陽凜不可呀!」
「你不愛他?」
「清揚,你別再勸我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更何況我已經離開那個國家,和歐陽凜再無瓜葛。」楊月蓁說得很瀟灑。
她很明白,她的不告而別會讓歐陽凜有多麼震怒,可是震怒又能如何,他不可能來找她呀!而且說不定現在他已經將她忘得一乾二淨,並和新歡在月殿的床上纏綿溫存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楊月蓁就莫名其妙的感到心痛。
她卻一點也沒想到,如果歐陽凜能這麼輕易就忘了她的話,也不會苦戀她三百多年了。
「希望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還能這麼瀟灑。」傅清揚希望楊月蓁不要意氣用事才好。
「我永遠也不會再見到他了。」楊月蓁說得很肯定,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已經動心的。
「話還是不要說得太絕。」傅清揚提醒她。
「歐陽凜曾經發過誓,他絕對不會離開他的國家一步。」楊月蓁索性老實對傅清揚說,以杜絕他太過於樂觀的幻想。
傅清揚聞言只是聳了聳肩道:
「那又如何?如果他真愛你的話,一個小小的誓言困得住他嗎?」
「不可能的。」
她想到了那些每夜所做的春夢,證實她和歐陽凜之間根本不可能有真愛,充其量只不過是性而已。
第七章
自從楊月蓁離開後,歐陽凜就暗中派人追查她的行蹤。
他知道楊月蓁是個名服裝設計師,知道她現在正在米蘭準備發表新一季的服裝,知道……
歐陽凜曾經發過誓絕不離開他的王國半步,然而,為了他心愛的女人,他不惜違背了自己所立下的誓言,他來到了米蘭。
幸好他平常即因興趣而學習多國的語言,因此到了米蘭並沒有溝通上的困難。
歐陽凜很快就查出了楊月蓁的住處,原來她在米蘭有一幢自己的房子。但他不曉得她想不想見他,因此設計了一個午夜幽會,想給她一個浪漫的意外驚喜。
所以,歐陽凜選了一個月色很美的夜晚,爬過楊月蓁住處高聳的圍牆,也爬上二樓的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