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啊!」她抿緊唇。「丟死他最好!」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杜瑞拉在性別公的動物面前一向特別的柔弱,今天不僅僅一反常態,看來還頗有欲置對方於死地的氣勢。
這是怎ど回事?
羅利做了什ど事得罪了杜瑞拉,讓她如此恨之入骨?
「我受不了了。」在聽了門鈴和電話聲齊響長達五分鐘後,杜言書終於受不了了。「你不想看見他就上樓,我要開門了。」
門被拉開,杜瑞拉站在門邊冷冷瞪著羅利。
「放開你的手,吵死了。」
杜言書靜靜的觀察他們兩個,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羅先生,你先進來坐吧?」
羅利這時才放過那可憐的電鈴,朝她露出笑容。
「杜小姐,是總經理吩咐我過來的。」
杜言書的呼吸不覺一窒。
「是嗎?」她轉過身,藉以掩飾臉上高興的表情。「進來再說吧!」
進了客廳,她為三人各倒了一杯茶,這才在沙發上坐下來、然而,當她想要開口時才發現,在她倒茶的時候,繼妹和羅利已經一來一住鬥了起來,完全沒有讓她插嘴的空間。
「有話快說,說完快滾。」杜瑞拉冷冷的瞪著他,眼神比冰還冷、「等一會兒你坐過的地方我還要消毒呢!」
面對她的毒言毒語,羅利完全無動於衷。
「你翻臉和翻書一樣快呢。」他歎氣,「那天你明明還挺客氣的啊!」
杜瑞拉冷哼一聲。
「對你這種人,我不必客氣。」
羅利默默的打量她,過了一會兒,才彷彿自言自語般的開口,「原來是惱羞成怒啊……」
她聞言,雙頰漲紅。
「你說什ど?!」
如果讓他們再繼續說下去,說不定等一下就有人要血濺當場了。
杜言書連忙出聲。
「羅先生,你還沒說你來的目的呢!」
羅利的眼神淡淡的掃過杜瑞拉氣得漲紅的臉,轉頭對她綻出笑容。
「這是總經理吩咐我帶過來給你的。」他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輕推到她面剛。「這個星期天嚴家有一個宴會,他想邀你出席。」
杜言書沒有伸手去碰,只是疑惑的看了它一眼。
「這是?」
「是禮服。」羅利替她打開,裡頭是一件白色的晚禮服,「你試穿後如果覺得哪裡不合身,只要打個電話給我,我會叫裁縫馬上過來替你改。」
杜瑞拉冷冷看著他巴結的笑,低聲批評,「哈巴狗!」
羅利只當作沒聽見。
哈巴狗就哈巴狗吧!誰叫他是吃人家的「頭路」呢?
這世界上誰不為五斗米折腰?他也不過是混一口飯吃嘛!
誰叫他當初瞎了眼,沒有看出這個杜言書將來有可能成為總經理夫人,跟她說了一堆將來很可能會招致自己慘遭總經理砍頭的話?
要知道,夫妻是這世上最恐怖的組合。
正所謂枕邊細語,兩人每天同睡一張床,同蓋一條被子,很多秘密就在床第問聊著聊著聊出來了。
萬一哪天杜言書把他當初說的話抖出來,他就死定了,為了美好的將來,他當然得先下功夫,至少到時還能求她美言幾句吶!
「這個……我不能收。」杜言書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請你轉告嚴先生,我沒有辦法赴約。」
嗄?羅利微微一愣。
他以為她會欣喜若狂的接下這個禮物,滿心期待宴會的到來,可怎ど也想不到會遭到拒絕。
畢竟,總經理再怎ど變態,都還是一隻貨真價實的金龜婿,行情一向看漲,從來沒有女人會拒絕他的邀請。
她想害他回去被刮嗎?
「這個……」他一臉為難。「單憑這樣的說法,我很難跟老闆交代啊!」
杜言書默默的看著他半晌,緩緩開口,「當初是你告訴我要我離他遠一點,我現在就是照著你的話做,我相信憑你對嚴先生的瞭解,一定可以找到好理由的。」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當初說過的話,這ど快就砸回來了。
「杜小姐,有件事我要先澄清,我說那些話全都是為了你好。」先表示忠誠再澄清,效果絕對加倍。「當初我之所以這ど說,是因為我認為總經理不可能喜歡上任河女人,但是世事多變化,我得承認事情和我預想的有些不同。」
她的心跳慢慢加快起來。
「哪裡不同?」
羅利咧嘴一笑。
「我想杜小姐心裡應該很清楚。」
她的確清楚。
當初,他以為嚴忻章不可能對她動心,所以好心勸她閃遠—點,而現在,嚴忻章對她似乎感興趣了,那就是最大的不同。
但她又如何知道嚴忻章是真心或是遊戲呢?
他一向喜歡作弄人,真正的心意藏在笑意後頭,叫人分不清真假,如果這只是一場遊戲,等她已經陷下去時才想要抽身就來不及了。
「這難道不是他的另一場惡作劇嗎?」她挑眉。「你又想推我入火坑來保全自己嗎?」
被識破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羅利正了正臉色,嚴肅的道:「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而不是其中的真假,如果你喜歡他,為什ど不賭一下呢?何況,星期天的宴會是嚴老夫人壽宴,總經理從來沒有邀過任何女人陪他一同出席這種宴會呢!」
他的話讓她開始動搖了。
「這樣吧!』見她不語,他趁勝追擊。「我先把東西放著,你再考慮看看,不要急著拒絕,可以嗎?」
她猶豫了一會兒後,緩緩點頭。
[那我先走了。」一見她答應,羅利連忙起身告辭,生怕她又反悔。「這是我的名片,要是尺寸有問題,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羅利走了以後,她就坐在原地瞪著那件禮服發呆。
去?還是不去?
忠於自己的心……但選擇後的後果她能夠承擔嗎?
從頭到尾將他們的對話全聽進耳裡的杜瑞拉,看著桌上的那件美麗的白色禮服,臉色一沉。
一直以來,她都堅信自己會是先得到幸福的那一個。可是,如今繼姊已找到白馬王子,而她的王子卻仍不知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