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少揚抬起她的下巴,咧嘴一笑。
「如果不是見識過你昨夜的樣子,這個表情的確是滿嚇人的,你是頭一個對我不假詞色的女人,我對你很感興趣,在我認識的女人之中,這還是頭一回。」
蘇文伶別開臉。
「但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請你馬上離開,謝謝。」
「嘖……」他咋舌著,「利用完我就把我一腳踢開,現在的女人真是愈來愈不像樣了。」
真是夠了!
瞪了他一眼,一個轉身,她避開他的身體,從角落走出來。
「好吧,你不走,我走!」她在房裡四處找尋自己的衣服。
「在浴室。」他好心的提醒。「你的衣服在浴室裡,我昨晚已經替你擦乾淨了。」
利眼再次朝他直射而來,他舉起兩手,做投降狀。
「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
她兩手抱胸,冷冷的看著他,等他離開。
還是喝醉酒的她比較可愛。他搖頭,誰想得到,昨晚還緊拉著他不放的小貓咪早上醒來竟然變成一隻母老虎?
他笑了笑,掏出皮包,將裡頭所有的鈔票全拿出來,放在桌上。
「這是給你的,過兩天我會再找你,你千萬別接其他人的生意。」
就當是做件好事吧!想到一名女子淪落風塵,過著送往迎來的日子,他還是有些不忍心。
蘇文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那一疊鈔票就像一支棍棒,朝她當頭敲下。
他居然……他膽敢……他竟敢付她錢?!
真是太侮辱人了!
然而她的反應,在柯少揚眼中卻全然有不同的解讀。
只見他露出迷人的微笑,並不在乎的說:「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你就收下吧!記住我說的話喔!」語畢,他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順手揣入懷中,並吹著口哨愉快的離開了,只留下蘇文伶一個人氣得七竅生煙。
直到她梳洗完畢,打算離開飯店的房間時,她才終於知道被他揣入懷中的那樣東西是什麼。
是她視如珍寶,從不曾離身,她母親留給她的手鏈!
第三章
這個天殺的王八蛋!
在回家梳洗及前往公司的一路上,蘇文伶心中沒有停止咒罵那個不要臉的男人。
她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飯店的房間裡頭,又為什麼會和這個男人發生關係。
她的記憶只有自己被幾個男性部下灌酒,然後就是斷斷續續的一些模糊片段。她甚至連他的姓名也不曉得,他卻拿走了對她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車子在眾業總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停下,走出車子,她抑下心中的怒氣,又成為那個冷酷自信,商業天才的蘇文伶。
昨夜是一場錯誤,她只要忘了就好。雖然母親的手鏈對她來說十分珍貴,但是比起再見到那個男人,她也只能咬牙當作掉進水溝裡。
台灣雖然不大,但是要巧遇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麼一想,她便安心多了。
抬起手,看了看手錶,她已經遲到了十五分鐘。
這在過去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時間就是金錢,蘇文伶是一個相當守時的人,從她出社會以來,上班從來不曾遲到過。
她的時間向來被充分的利用和分配,若不是昨夜的意外……驚覺自己又在想那個男人,她有些惱怒。
「經理,早呀!」
一出電梯,幾個男人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向她道早安。
「不知道經理昨夜過的怎樣?」
蘇文伶冷冷看著他們,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
她早該想到的。
這些人看她不顧眼已很久,昨夜的事,大概也是他們一手策劃的吧?只是……那個男人是同謀嗎?還是,他只是被利用而已呢?
「很好呀!」她冷冷的睨他們一眼,不打算給這些人笑話她的機會。
「我一覺到天明呢!」
一群人低低竊笑著。
「別裝了,經理,我們都知道了喔!」
昨夜,他們一行人躲在角落,足足等了一個小時,見總經理沒有出來,他們這才離開。
依柯少爺風流成性的個性,他們不信這個女魔頭還能完璧歸來。
除非,他認為她長得不夠美,根本引不起他的「性趣」!
蘇文伶冷冷一笑,不再理會他們,直接走進辦公室。
一邊走,她一邊發號施令:「李秘書,替我泡一杯黑咖啡來。你們幾個,前幾天交給你們做的企劃案快點交上來,我現在馬上就要看!」
辦公室又動了起來。
蘇文伶對其他人來說,就像一條鞭子,只要有她在的時候,絕對沒有人敢偷懶。
「經理!」
李秘書端來她每天早上慣喝的黑咖啡,以專業的口吻報告她今天的行程,其中最引她注意的便是——「早上九點三十分,十一樓會議室,各部門向新任總經理進行業務會報。」
昨夜,因為她醉倒在飯店的緣故,始終沒有機會一賭新總經理的廬山真面目,不知道這新上任的總經理,會是人才或是草包?
「李秘書,你見過新任總經理了嗎?」她啜飲了一口黑咖啡,感覺心情愉快了一些。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好看。」其實是帥呆了!但是李秘書跟著她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已經十分瞭解她的個性,她是對部屬要求絕對專業的人,因此李秘書並沒有顯露出自己的仰慕之情,只是就事論事的回答,「很年輕,最多不會超過三十歲,感覺很有親和力,至於能力如何……目前尚沒有任何資料顯示。」
蘇文伶一邊敲著桌子,一邊聽著李秘書陳述,在心中想像這個男人該有的樣子。
然而即使她很想想像一個不同面貌的男子,另外一張俊美的臉卻不時的擾亂她的思緒。
她擺擺手,對著李秘書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對了!先把上次我叫你準備的資料拿進來給我,我想趁開會之前研究一下。」
jj jj jj
早上九點三十分,會議室內坐著各個部門的高階主管。
蘇文伶也在其中,然而她卻是一個人孤伶伶的坐在長桌的最前面,最近的那個人與她隔著一張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