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同時探進她的衣襟,撫摸著光滑的肩膀,並且慢慢的往下移……
「不!」直到他的手即將碰觸到胸前的渾圓,她才叫出聲音,伸手捉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動作。「你不能這麼做。」
有片刻,他的表情顯得茫然。
「不要說話。」他又吻住她,手也開始移動,而她再次制止了他。
「不行!」她開始掙扎,扭動著身軀閃避他的碰觸、他的吻。「這是不對的,放開我,放開我!」
她連續高喊了好幾聲,聲音大到足以吵醒宅院裡的每一個人,直到眾人的聲音由遠處傳來,他才恍如被燙到一樣,馬上推開她。
他們兩人同時喘著氣,但她是因為劇烈的掙扎,而他則是因為體內強烈的慾望。
「現在你知道了吧?」銀狐沙啞著聲音開口,「就算我不會吃你,不會殺你,我依然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傷害你,就像剛剛那樣……那是你想要的嗎?」
沅音深吸了一口氣,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回答這個問題。
事實上,她連自己的答案都不確定。
她是制止了他,但那是出於傳統禮教的束縛。
她不該讓他吻她、撫摸她……或是做其他更親密的舉動。然而,她同時也深深的陶醉在那樣的感覺裡,她羞於承認這個事實,只能沉默以對。
「不要考驗我,我絕不會讓你回村子裡通風報信。」他捉住她的手,低語道:「如果你想離開,我會送你走。天涯海角,你要去哪裡都行,但要是你決定留下來……」
他低下頭,看向她敞開的衣襟,眼中的火焰已說明了一切。
其他人的聲音愈來愈近,她已經可以看到火光點點朝大門這裡移動過來。
「你最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他一邊退後一邊說道,「只要你開口,我可以給你很多的金子銀子,讓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語畢,他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冰冷的湖水將他全身包圍,他在冷冽的湖水裡來來回回的游著,想要借此熄滅對她的渴望,但是沒有用。即使他的手腳已凍的僵冷,他的腦子裡想的依然是她,他還是想要她。
「你真以為自己是不死的妖怪?」花婆站在岸邊,冷冷的看著他。「這麼冷的天,你一個人跑到這種鬼地方來玩水,想害死自己嗎?」他沒有回答,依然泡在水裡。
「快點起來!」她不耐煩的大吼,「要是你得了風寒,累的人是我和大漢,你不顧自己的身子,我可不能不管你。」
「不要管我。」他深吸一口氣,索性整個人潛入水底。
「我討厭冷水……」花婆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往湖中間走去,但一碰到冷水,她就打消了主意。
就算是這孩子,也休想叫她這把老骨頭,進到這冷的嚇死人的冰水裡。
「快點起來,沈懷風!」
乍聽到十多年從未聽到的名字,他的身子破出水面。
「不要叫我那個名字!」他咬牙切齒的,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寒冷。「我現在是銀狐,妖怪銀狐!」
「妖怪?」花婆冷冷一哼,好像這是個笑話。「你騙騙別人可以,想騙我這個老太婆還早的很。你忘啦?你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小時候常嚷著要殺人,結果呢?不小心傷了一隻小狗,就讓你哭上兩天兩夜。憑你這種心腸,想當妖怪還不夠資格。」
他的身子一倍。「這種事你早該忘了它。」
「面對現實吧,孩子!」她擺擺手,犀利的道,「你根本不敢殺人,也不會殺人。你也許有著和別人不同顏色的頭髮和眼睛,但是那又怎樣?你比大多數的人類都善良,是不是妖又有什麼差別?」
「你看錯我了,老太婆。」他冷硬的道,「我巴不得現在就衝進村子裡,把那些村人開膛破肚,聽他們尖叫哀嚎。我體內妖怪的血在沸騰呢,他們渴望鮮血和人肉的滋味,說不定你會是我第一個下手的人,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控制多久,你最好還是離我遠一點。」
他的話沒嚇到花婆,反而讓她放聲笑了起來。
「你還沒學乖是不是?」她抹去眼角的淚。「你從小就特別喜歡說這種話嚇人,我沒被嚇到,那個小姑娘也沒有。你喜歡她,不是嗎?」
他板著一張臉,將身子慢慢沉入水中。「那不關你的事,老太婆。你快點回去,外面刺骨的冷風對你這把老骨頭是一種折磨,你何不回去舒舒服服的睡覺?」
花婆一揮手。「幄,我會的。但是你必須送我回去,我老了,路都快看不到了。」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湖面保持著平靜,就在花婆以為他打算在底下待上一輩子時,他的身於浮出水面,緩緩往岸邊走來。
「轉過去,老太婆。」他不悅的道,「我身上什麼都沒穿。」
「不要害怕追求你想要的,孩子。」回去的路上,花婆語重心長的道,「不要壓抑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你想要她,那就要了吧!我相信你娘從未後悔生下你,她必定非常愛你爹,而不理會他是人是妖。只要相愛就夠了,懂嗎?」
他不語,默默的配合著她的腳步。
人類的女子有可能愛他嗎?真正的愛他?如同他娘對待爹爹那般的深情?沅音是否可能愛他?愛到可以捨棄一切,陪他永遠隱居山林?
就算她願意,他又怎能讓她過這種日子?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她是不是也會像娘一樣,被其他的人類所唾棄?
每一個問題一湧上來,就壓得他心頭更沉重一分。
自從她嘗試逃跑之後,大漢就被派來守在她身邊。
沅音不討厭大漢,但他實在是一個不太有趣的人。他從來不說話,只會點頭搖頭,用手指來指去。
當她開口時,他會微笑傾聽。
剛開始,沅音覺得很高興,滔滔不絕的向他傾吐心裡的話,問他問題,但過不了多久,她就發現同大漢講話和自言自語差不了多少。她只能靠大豆兩兄弟送飯時,才找得到說話的對象。但是他們不願多與她交談,他們的表情好像她試圖逃跑是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