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提了一下行李箱的重量,簡直重得嚇人。
她抿緊唇。
討厭鬼!她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的,此時此刻,說不定他已經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廳裡,等著看她氣喘吁吁的拖著行李走進去。
她偏不讓他如願!
帶著堅定的決心打開行李箱,挑出一些重要物品和衣物,整整兩大箱的行李就這樣被丟在原地,她踩著愉悅的步伐進屋,果然看見雷浩籌著看好戲的表情。
「一次只拿這麼一點?」他挑眉,故作訝異。「你比我想得還要弱不禁風吶!」
她聞言微微一笑,但笑意絲毫沒有傳到眼中。
「讓你失望了,雷先生。這就是全部了。」
這回,他是真的感到驚訝。
「就這些?」
望向她手上的東西,說少其實也不少,一袋的瓶瓶罐罐看得出來是保養品,手上的衣服不僅少而且樣式十分的樸素,還有一些林林總總的日常用品,不過是外頭那些行李的一小部份而已。
「這些就夠了。」她捧著東酉往樓上走。
「你的化妝品帶了沒?還有那些美麗的衣服、時裝雜誌、珠寶配件?可別忘記了。」
紀真真轉身,皮笑肉不笑的。
「在這裡不需要那些。」頓了一頓,她又續道:「我不需要打扮給豬看,它們不但不懂得欣賞,還會噴你一身的口水。」
***
大致瀏覽了二樓的房間,最後紀真真選擇了一間以淡藍色為底,白色為輔佈置的房間。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擺放歸位後,一轉頭就看見門口的雷浩。
「做什麼?」她臉一拉的問。
他揚了揚手中的委託書,聳聳肩。
不需要開口,紀真真已經瞭解他的意思。
「不需要吧?」兩個人獨居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還不夠,還得二十四小時和他面對面?她會瘋掉。「你不覺得你去睡在屋頂會更能善盡責任嗎?」
雷浩挑眉,隨即選擇略過她的諷刺。
「有一些事,我想我們必須先取得共識。」他走進房間,隨手將手上的黑色背包扔進衣櫥裡。「這裡高山下有一小時的車程,最近的商家在十公里外,房子裡只有我們兩個,而很明顯的,我是屬於有利的那一方,所以,從現在開始,這裡由我當家做主,你可以不同意,但是我不敢保證會有什麼下場。」
如針般的限神朝他疾射而來。
「你這是在威脅我?」
「隨你怎麼說。」他聳肩。「我只是告知你現在的處境。」
紀真真的雙眼冒出火花「在我看來,你是在告訴我,如果我敢違背你的命令.你會讓我好看!這是不折不的威脅!」
他無動於衷。「那就當它是吧!」
可惡的豬!
她怒氣沖沖的走到衣櫥旁,將他的背包踢出來。
「你休想和我睡在同一個房間,我還不想那麼早被氣死。」
「由不得你。」他撿起背包,再次把它扔進去。「雖你我極不願意這麼說.不過如果你想挑戰我的耐性,我會很高興好好打你一頓屁股的,你要是不情,現在就可以試試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一片沉默。
雖然,紀真真很想衝上去狠狙踹這個男人一腳。
雖然,踹完他一腳之後,她還想再吐他一口口水。
雖然,這兩件事她在心裡想了不下數十次。
可惜的是,她沒有那個勇氣去挑戰他的界限。
畢竟這裡算得上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一個弱女子實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誰曉得這個男人抓起狂來會於出什麼事?
她一點也不想知認
可是耍認輸,她又實在嚥不下那口氣··,…
這時,紀真真的手機響了,即時解救了她的困境。
「喂?」她背轉過身,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我是紀真真。」
「真真?」緊張的語氣透過話筒傳了過來,她一聽就認出了是誰——在過去一個禮拜來,不停打電話給她的曾經理。「昨天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她的臉一沉,在心裡歎了口氣。
「曾經理,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無親無故,我沒有義務,你也沒有權利要求我什麼。」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受傷的低吼,「我愛你啊!你可知道這幾天來我有多擔心你?你現在到底人在哪裡?」
她沉默了。
不是沒有遇過糾纏不清的愛慕者,也不是沒有碰過這種怎麼也說不清的人,可是像曾經理這樣完全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人,卻還是頭一回遇到。
數個月以來,她不知道已經拒絕了他幾次。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只差沒有破口大罵,他卻還是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們是一對。
「對不起,我要掛電話了。」她輕輕歎了口氣。「你早點清醒吧!」
不顧電話那端的苦苦哀求,她堅決的切斷線路。
「又是擺不平的追求者?」雷浩揚唇,譏誚的笑著。「你可真忙啊!」
她冷冷瞪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捉了衣服逕自走進浴室裡,正想狠狠摔上門,他的腳卻伸了進來,擋在中間。
「等一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這裡不比紀宅出人都有警衛,而且浴室有對外的窗口,因此……」
雷浩話還來不及說完,紀真真狠毒的眼神已經朝他射了過來。
「你休想!」她使勁的想要關上門,就算會夾斷他的腳,她也不在乎。「我要是會讓你看我洗澡,除非我死了!」
腳下的痛楚讓他皺眉。
「我不想看地不會看。」他使勁推開門,看著她往後跌去,即時伸出手將她拉了回來。「不過,我不反對在我洗澡時讓你欣賞。」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死死的瞪著他。
瞪到地老天荒。
***
浴簾的後頭,一具光溜溜的軀體暗影搖晃著。浴簾外頭,一個面色鐵青的女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瞪著那具暗影。
「眼睛不酸嗎?」
雷浩拉開浴簾,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精瘦結實的體格展露無遺,可她的眼睛卻連眨也沒眨一下,不禁讓人猜想,是不是因為她的「經驗」很豐富,才會如此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