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二茫然了下。「哦,您是指夫人?她回房去了。」這點就令小二不懂了,為什麼是夫妻卻要分房睡?
「嗯。沒事了,你先去忙你的吧。凌無涯點點頭說道。
「好。」小二走了兩步又回來。「對了,掌櫃的還要我問問客倌,關在柴房裡的費一刀該怎麼處置?」
「把他送到官府去吧,他也是官府想抓的人,掌櫃的如果把他交給官府,說不定還可以得一筆賞銀。」
「那我立刻去告訴我們掌櫃的。」聽到有賞銀,小二整個人都有精神了。沒辦法,最近生意實在不太好,如果能有一筆意外之財,也算不無小補嘛。「客倌還有其他吩咐嗎?」
「如果看見我的『夫人』,就請她來我這。」
「好的。」小二點點頭。「那我先去忙了。」
「嗯。」凌無涯點點頭,看著小二出去,這才開始用飯。
她為他典當了首飾?
儘管嘴裡不肯承認,然而她做的就已經足夠證明。就憑這一點,他已經不打算放她走了。
第五章
凌無涯的傷好的很快,在他醒來的第二天,已經拆下繃帶、下床走動了。可是從他醒來後,司徒湘也已經避了他兩天。
凌無涯並不急著去揪出那個小女人,反正她跑不掉,倒是他與古家的事還沒完,他必須好好思考一下才行。
仔細想起來,搶別人的新娘實在算不上什麼道德的事,但他沒料到後來會發生這些事,也沒料到司徒湘會是令他對她無法狠心、又忍不住動心想呵疼的女子。
原本,劫了司徒湘是為了讓古家也嘗一嘗被羞辱的痛苦,至於會不會傷害到司徒湘,他完全不曾想過。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無法再將司徒湘當成報復計劃裡的棋子,而他與古家的事仍必須有個了結。
想到若是司徒湘回去,將會依原定親事嫁進古家,凌無涯立刻皺起眉。
現在她跟著他,名不正、言不順,如她所說,他沒有資格困住她。雖然他可以強留下她,但她必定不會同意。司徒湘看似軟弱,但他不會忘記,她有在荒野裡試圖逃走的勇氣。
凌無涯坐在床頭反覆思量,不意窗外人影閃過,他立刻躺平閉上眼假寐。
房門被悄悄推開,而房外那道人影似是遲疑了下,還是走進來,直往向床邊,看到了正在休息的他。
「凌無涯?」她試探性地喚道,他並沒有醒,她放了點心,這才又接近床邊一點,把他沒蓋妥的被子拉上。
「你的傷快好了,如果等你傷好,我一定又走不了,所以,我必須現在離開。如果你發現我不見了,一定又要生氣、氣沖沖的想殺人吧。」想起她第一次逃跑的時候,他發怒的模樣,她不自覺畏縮了下。
可是她不能不走,只希望這次離開,可以順利回到司徒家。
「謝謝你這幾天來對我的保護、又救了我,雖然我該因為你破壞我的婚禮而恨你,可是……就當扯平吧!你保重。」低聲說完,她轉身便要離開。
「這樣就想走?」摹然伸來的巨掌捉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她便再度跌回床畔,看到雙眸炯炯的他。
他裝睡!?
司徒湘又羞又窘的發現這個事實,連忙想起身,誰知道床上那個男人早就在她跌倒的那一刻,也順便將她抱了滿懷。
「你又想逃走了!?」這聲指責的語調像含了萬年寒冰,凍死人了。
她一頓,停下掙扎,垂著眸光不說話。
「回答我。」他托起她的下頷,不許她躲避。
她只好看著他,「對。」
「誰准你走!?」他低吼。
「我要走,不用人准。」她賭氣地道。
「誰說不用?我不許你走!」他眉頭可怕地皺起來。
「不管你准不准,我都要走。你沒有資格困住我!」她再度掙扎。
「我沒有資格?」他危險地瞇起眼。「那麼在你心裡誰才有資格?古家全嗎?」
「是又怎麼樣?他是我名正言順的丈夫——」
「住口!」他打斷地,「你是故意要惹怒我嗎?」
司徒湘咬住下唇。
「是與不是都沒有差別,那是事實。」古家明媒到司徒家下聘,她與古家全名分已定。
「胡說,你還沒嫁進古家門。」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我早就成了古家婦。」對他,她真的不知道該感激,還是該痛恨。
「你沒嫁成,就代表你不屬於古家,不許你說要走!」他霸道的命令,一雙手臂更是將懷中人兒摟了個死緊。
若換成兩、三天前,這種話必定是用冷酷的命令語氣說出來,還外加不可辯駁的強迫感。然而現在,他命令的語氣裡卻只含寵溺,連一點點的凶狠都聽不出來。
「對你來說,我只是一個被你擄來的女人,就算留下我,又怎麼樣?」她停下掙扎,幽幽地道。
「我會娶你。」他眼眸瞬間放柔。
司徒湘一震。
「你……你胡說什麼!?」
「你是我的。」他點住她的唇,不許她反駁。如果這樣能令她安心留下,就這樣做吧!反正他不准她走。
「我不是你的,」她別開臉,「我與古家……」
他打斷她,「從現在開始,忘記古家的一切、忘記你與古家的婚事,你不可能嫁給古家全,在你心裡,只能想著我。」
「凌無涯,你不可以不講理!」她低叫。
如果剛才她不跟他道別,一走了之就好了,偏她她想再見他一眼,然後牢牢記在心中,才會被他發現,弄得自己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講理?」他嗤哼。「我只是個會武功的粗人,你指望我講什麼理?」如果講理,當初就不會劫花轎。
「放我走吧,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隱約察覺到兩人心境的轉變,司徒湘怕自己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不放。」他撥弄著她空空如也的耳垂,似是不經意地問:湘兒,你的耳環呢?」
「耳環?」她怔了下。「哦......我、我沒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