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剛?怎麼取這麼硬的名字?賀剛、賀剛……這兩個音好像很熟……
啊!對了,「鶴岡」文旦很有名,不知道他爸媽取名字的時候,是不是正好在吃文旦?她懷疑地想道。
呃,想到哪裡去了;她趕緊往下看。
拜訪結果:賀先生當面表明不願輿從政者扯上關係,在第一次會見之後,從此拒絕拜訪。
因應對策:加強拜訪,爭取認同。
嗯,看來這個賀剛很討厭政治哪,又一個不懂得為國家、為大家打算的人。她皺皺鼻子。
身為一個企業主,怎麼可以短視近利的不理會政治呢?
不行,不單是為了打贏選戰,也為了喚醒賀剛的政治意識、加強他對政治的正確認知,她一定要想想辦法。
將文件擺在旁邊,溫雷華一邊Key字,一邊動腦筋,既然劉助理爭取不到賀剛的認同,那麼,她去好了。
能不能爭取到足夠的贊助經費,對選擇來說是很重要的,從明天開始,她就去拜訪賀剛,反正除了上課時間外,她都很閒,就算用纏的,也要纏到他答應贊助為止,就這麼辦!
··················
到了,南京東路底,「鉅」企業辦公大樓,溫雷華將腳踏車停在一旁的人行道上。
台北市實在不是一個適合騎腳踏車的地方,車多擁擠不說,市區道路還一路烏煙瘴氣,害她都專吸一些廢氣,大大提高了以後得肺癌的可能。
溫雷華走到大樓一樓入口,仰頭看著這棟大樓。
根據她找到的資料,這棟大樓雖然有三十層,但實際上屬於「鉅」的部分卻只有頂部的十樓,而底下的二十層則分租不同的四家公司使用。
不同於一般人所想像的,「鉅」不是沒有資本擁有一棟獨立的辦公大樓,而是「鉅」的經營者並不喜好人力資源浪費,相反的,他認為人力資源有其必要性,只不過它的必要性絕對要符合不浪費原則,以有限的人力資源做最有效率的管理,將公司的盈利推上高峰。
就是這個理念,讓「鉅」在業界的名聲持續攀升。在「鉅」裡,絕對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工作領域獨當一面。
溫雷華走進一樓的接待處,希望「鉅」這個給人嚴厲印象的公司,它的經營者不是一個太食古不化的人。
「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儘管雷華一身牛仔褲、T恤、白皮鞋,但是接待小姐仍然很有禮貌的對待她。
「我想見『鉅』的經營者,賀剛先生,麻煩你幫我通報。」溫雷華不卑不亢地道。
「請問你和總經理有約嗎?」
「呃,沒有。」她怎麼忘了,像這種大企業的老闆,絕對不是臨時來就一定見得到的。
「這樣的話,很抱歉我無法幫上你的忙。總經理的行程很滿,他不見任何預約之外的人。」接待小姐很公式化地道。
「哦。」溫雷華失望的低著頭,「那請問賀先生現在在公司嗎?」
「在。」接待小姐點頭。
「那我在這裡等他。」溫雷華說道,立刻往大廳四周找能夠坐下的地方。
「小姐,不行。」接待小姐立刻阻止。「你還是離開吧,總經理不會見你的。」
「他總會下樓的,我一定要見他。」只要他一下樓,她就有機會堵到他。
「小姐,你不能留在這裡。」開玩笑,如果每個人都像她一樣守在公司大樓底下等,那總經理不是煩都煩死了。
「我只是想當面見到賀先生,跟他說幾句話而已。請你幫幫忙,就讓我在這裡等吧!」
「不行。」接待小姐搖頭。「除非總經理許可,否則任何在這棟大樓辦公以外的人,都不能在這裡停留。」
「拜託啦。」溫雷華懇求道。
「你那麼想見總經理,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
「我是候選人陳長德先生的助選員,我想請賀先生——」
「這位小姐,請你立刻離開。」接待小姐的表情瞬間變得鐵面無私。
「為什麼?」怎麼她變臉的速度跟翻書一樣快?!
「前幾天也有一位劉先生不斷來打擾總經理,但是總經理已經明白拒絕過,請你不要來這裡製造混亂。」
「我沒有,我只是想見賀先生而已,我發誓絕對不會干擾到你,請你讓我在這裡等嘛。」
「不行。這位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真的想見總經理,請先和總經理的秘書預約。」
「那要怎麼跟秘書聯絡?」溫雷華立刻問。
「這要你自己想辦法了,請離開吧。」
「我……」
「小姐,我不想請警衛來,請你自己離開。」
看著接待小姐一臉堅決樣,溫雷華只好踏出大廳門口。不過,她要是就這麼走,豈不枉費她來這一趟?所以,她決定在大樓外的人行道上等,只要賀剛走出大樓,她就一定能見到他。
溫雷華很堅持的在大樓外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看見一個男人在兩位助理的簇擁下走出大樓門口。
她瞇起眼,
這個男人很高,一襲合身剪裁的西裝將他頎長的身形襯得更加挺拔,他沒有戴墨鏡故作神秘,但眼神裡的銳利足以看透任何人,而均勻的古銅色皮膚使他如刀刻般鮮明的五官看起來更為嚴峻。
他一定不常笑。
身後的助理似乎在跟他說些什麼,他的反應只是淡淡的點頭或搖頭;而另一位助理則拿著手機與人通電中。
他是賀剛!
一認知到這點,還來不及細想什麼,她已經衝向前。
賀剛瞪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女孩,她正好擋住了他要上車的路。
「你是『鉅』企業的總經理,賀先生?」她一口氣全問了。
「我是。」他低沉的回應。
「我叫溫雷華,是陳長德先生的助選員,可不可以借用你幾分鐘的時間,我想跟你談一件事?」
陳長德?他原本帶著趣味的眼神轉為冷淡。
「陳長德的競選團隊已經窮到連一個像樣的人都請不起了嗎?」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