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3台:
C航空爭取對日航線失敗,董事會立刻宣佈一連 串的人事改組命令……
連續轉了幾台,賀軒興致缺缺地關上電視機的電源。
「大哥,你知道嗎?我總是覺得台灣的媒體實在很厲害,他們能在最快、又最一致的時間內,報道同樣的新聞,還稱之為『新聞快報』。」
「他們的動作是很快沒錯。」賀軍點點頭,不以為意地道。
「大哥,你想傅振綱突然被撤職,會不會是風間天御搞的鬼?」
「難說。」賀軍保留地道。以風間在日本商界的影響力,不無可能。
不可否認,這個方法最直接,而且不會影響到小靜。讓傅振鋼一夕之間失去權力與地位,對他來說肯定是個最嚴厲的打擊。如果這真是風間天御在背後搞的,那他對這個未來妹夫的能力,絕對有重估的必要。
「真不知道他憑哪一點讓小靜對他那麼死心塌地?」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只是短短幾天形影不離的相處,就能讓一個人付出生命去愛另一個人嗎?太離譜了吧。
「愛情,似乎沒有什麼道理可言。」賀軍啜了口熱咖啡,看向弟弟,「我們都不曾像小靜一樣付出全部的信任和所有,去愛一個人,當然很難瞭解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賀軒搖搖頭,歎歎氣。「我還是很難接受,我們的妹妹就這麼被拐跑了!哦,不!是自己送上門去。」
「他們已經分開了八年,也難怪小靜會等不下去。」賀軍盡量冷靜、客觀一點去看待這件事,所以反應才比賀軒平靜許多。
畢竟小靜愛都愛上了,以她的固執,會聽得進他們兩個哥哥的勸告才怪。兩兄弟對看一眼,眼裡開始浮現認命的神情。
嗶、嗶。辦公桌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賀軍走過去按下。
「什麼事?」
「董事長,樓下有一個名論風間天御的男人,堅持要見您,警衛攔不住。」秘書緊急地報告。
「讓他上來。」
「好的。」秘書鬆了口氣。
「這傢伙怎麼來了?」賀軒皺起眉。他沒在日本、跑來台灣幹嗎?!
不一會兒,黑色的風間天御一進門,辦公室裡的溫度馬上降低兩度。
「靜呢?」
這傢伙說話真是一點進步也沒有,語氣冷冰冰的也就罷了,看到未來的兩個大舅也小會先問好,就只會質問。
「你怎麼會來這裡?」賀軒沒好氣地道。
「靜在哪裡?」看在這兩人是賀靜的兄長,風間天御耐心地再問一次。
「她很好,你什麼時候來台灣的?」賀軍先丟給他一個答案,然後警覺地問。
「今天。」
「小靜昨天就飛到日本去找你了。」賀軍皺起眉,「你們怎麼會沒遇到?」
「她飛日本哪裡?」
「東京。」
「我剛從歐洲回來。」風間天御低咒一聲,轉身就往門外走。
「你要去哪裡?」賀軒連忙問。
「回東京。」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外,賀家兄弟一臉問號。
那傢伙不是說要回日本,怎麼跑去歐洲?
* * *
八月末的日本,有著淡淡的效息;一踏上日本的土地,賀靜憑著記憶來到千葉縣。
站在這個地方,八年前和八年後,一點改變也沒有。
這座日式的屋子,依然沒有旁人居住,連保全系統都沒有變。在順利進入屋裡後,她就將哥哥的朋友給打發走,一個人留下。
御不在這裡,沒關係,她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流泉、石池,庭園、綠樹、草地,迴廊、和室臥房、書房……每一種擺設,都維持原來的樣子,走過每一個 地方,那些八年前,兩個人躲在這裡與世隔絕的回憶,就像昨天才剛發生過,一一在眼前重現。
昨晚,她一個人,睡在他們曾一起睡過的和室裡,呼吸裡,彷彿還聞得到屬於他的氣息。
坐在迴廊的地板上,她靜靜看著日落的夕光,照在石池的流泉上,映成七彩的水波。
一個多月前,在七夕的午夜裡,她和三個好朋友在翠景山莊裡,看見了各自未來的情感歸屬。那段「銅鏡傳說」,也許是真的,不然她怎麼會看見琉璃墜,開始夢見關於御的記憶?
但願,這次他們能很快相見,不會再分離。
黃昏雖然美麗,時光卻很短暫,當夜色漸漸籠罩上大地,她才移動有些僵硬的身子,回到和室裡。
今天,御沒有回來,那麼,她就期待明天。在入睡前,她換上睡袍,握著琉璃墜很虔誡地許願。
「如果銅鏡傳說是真的,請保佑御平安無事,讓我們能再相見。御,晚安。」按熄燈火,她閉上眼,很安心的入睡。
日式的宅院裡一片漆黑,接近午夜時分,一抹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挺拔身影,悄悄進入宅院,無聲地穿過迴廊。
她在這裡。
看見和室房外整齊擺放的惟一女用鞋,他懸了好幾個小時的心,總算能呼出一抹放鬆的歎息。
無聲地拉開和室的們,就著昏暗的夜色,他能看得見雪白被上的一抹突起,隱約藏著一具嬌柔的身軀。
他關上門,將長外衣脫下放到一邊,才走到她身旁,半跪著俯下身,吻住她唇上均勻的呼息。
「唔?」她像是受到驚嚇,反射地掙扎,然後睜開眼。
御?!
她瞬間瞪大眼,看不清楚地的臉,卻感覺得出他獨有的氣息。他的十指交纏握住她的,將她的雙手鎖在兩側。
「靜,你終於回來了。」而他,終於找到她了。
「嗯。」他沙啞而充滿感情的語音,立刻讓她紅了眼眶。「對不起,我忘了你……」
他立刻點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
「你沒有錯,」他在她唇畔低語,「是我故意讓我們分離——」
這次換她吻住他的唇。
「有什麼話,天亮以後再說好嗎?」她唇角彎成一抹微笑的弧度,雙手掙開他的掌握,摟向他頸後。「御,我很想你。」
「我也是。」他們已經嘗夠分開的苦,不需要再隱瞞自己真正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