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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那……讓我感覺到我們的重逢好嗎?』』她鼓起勇氣說道,慶幸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楚她發燙的臉。

  他怔了下,確定自己沒弄錯她的意思。

  「靜……」

  「愛我。」她用力拉下他的身子,覆蓋在自己身上。

  棉被被丟到一邊,她身上的袍帶鬆開,而他平整的衣衫開始紊亂……他擁著她,不斷深吻、深吻。

  黑夜裡,只聽見兩具遠離歡愉的身軀,漸漸找回原來的熟悉……

  * * *

  當清晨的曙光漸漸明亮,風間天御一如往常敏銳地醒來,只不過不同的是,他今天不再是一個人醒來。

  望著懷裡的她,他不自覺收緊手臂。八年了,他終於可以再度擁她人眠。

  「御……」她半睡半昏地囈語。

  「沒事,繼續睡。」他低聲哄著,一手拉下棉被,讓她的前胸暴露出來。

  她的傷口……應該在左胸前,他才挪開了一點她的身子,就看見那道幾乎奪走她生命的彈形傷痕。

  風間天御呼吸一窒,他必須咬著牙,才能穩住內心的激動。

  她曾經差點死去!

  一想到這點,風間天御的心狠狠的抽痛,他微微顫抖著,低身輕吻那道傷痕。

  唇下的嬌軀是溫熱的,心跳聲是沉穩的,幸好……幸好……他沒有失去她。

  「御。」她羞澀地低喚一聲,他一抬起頭,她就拉被 過來蓋住自己赤裸的胸前,臉蛋泛著嫣紅。

  一醒來,就看見一顆男性的頭顱埋在自己胸前,她還感覺得到他的唇印在她的……賀靜實在無法不害羞。

  「醒了。」他勾了抹淺笑,無視於她遮掩的舉動,俯身吻向她耳後的敏感處,被子下的堅實身軀慢慢疊上她。

  「御!」她錯愕地瞪大眼。

  然而他沒有放任自己妄為,只是讓兩人的身軀碰觸在一起。他需要這種安慰。

  「我有沒有弄疼你?」他突然問。

  夜裡的纏綿,他們都已經疏遠太久,她原就不適應太多的歡愛,而他自有她後,再不曾有過親密行為。經過八年的分離,她的身子雖然敏感於他的碰觸,卻無法適應他的激烈,一度落淚。但她沒有喊停,在最難承受、最不能自已的時候,她仍然緊緊抱著他,彷彿再也不要放手。

  「沒、沒有。」她臉蛋紅紅,眼睛不敢看他,「我、我沒事。」。

  「真的?」他不信地抬起她躲藏的眼,仔細看著她是不是有說謊的模樣。

  「我真的沒事。」她拉住他的手,張大眼仔細地看著他的臉。「御,你變了。」

  以前的他,恣意而狂放;現在,少了一些放恣,孤傲仍在,但神色卻像沉潛了下來,變成一種沉穩與堅毅。

  「你也變了,」他輕道。「但還是我的靜。」

  時間,的確改變了她一些。八年前的她單純而天真,八年後的她則多了份謹慎和成長,不再像以前那麼莽撞。

  不變的是,她的美麗與嬌柔,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對他的執著與愛意,不曾少過一毫。

  賀靜突然笑了出來。

  「你是我最熟悉的御,就算改變了,還是我的,誰都不可以搶走。」她很霸道地宣稱。

  風間天御胸口一窒,「你不怪我,丟下你八年?」

  「我相信你一定有理由,才會八年都不來找我。」賀靜凝望著他的眼,直到淚意湧上眼眶。「我本來以 為……你永遠都不會再醒來,那樣,我寧可跟你一起去,也不要一個人……孤單地活著……」

  「靜……」

  她搖搖頭摀住他的嘴。

  「先聽我說。」她吸口氣,吞下哽咽。「當初,在停車場,當我看見你中槍倒下時,我真的以為……你永遠離開我了,我好氣、好恨那個傷害你的人。後來……當我也被槍打中的時候,其實我有點高興,因為……我很快就可以跟你相見了,我不會和你分開……當我昏迷的時候,我不是什麼都聽不見的,我聽到你的聲音……卻找不到你,我很想張開眼卻怕看不見你,我一直找、一直找你……卻找不到你。等到我清醒了,只看見我的哥哥,我記得台灣、記得所有的事,就是……忘記我曾到過日本、忘記你……」賀靜的淚終於掉了下來。

  她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就是她居然忘了他。御是她惟一深愛的男人,而她……卻忘了他足足八年。如果御不來找她,她還要花多久的時間,才會想起他?!

  「那不是你的錯。」風間天御坐起身,溫柔的將她連人帶被摟在懷裡。「我曾經問過心理醫生,他告訴我,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性的失憶。當人遇到突發事故、過度的刺激到達自己無法承受的時候,人的腦部就會自動選擇遺忘來保護自己,那樣可以讓自己不至於因為過度傷心而瘋狂。靜,你只是試著不讓自己發瘋,而真正讓你受到傷害的人是我,我有什麼資格怪你?」

  「可是……」

  「不要怪自己。」他輕柔地點住她的唇。「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過了八年,我才去台灣找你?」

  「嗯。」她抬起頭點了點,任他輕拭著她眼角的淚。

  「記得我說過,我是黑道的一分子嗎?」見她點頭,他又繼續道:「我們的身份相差太大,其實,我不應該留下你。我想,你失憶或許是一種契機,讓我有時間,去改變我的身份。」

  當初,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跟任何女人扯上身體以外的關係,都是危險的。而讓一個女人在心上留下痕跡,更是不智。他的生活充滿血光與危險,而他不能讓任何危險波及到他在乎的人。

  尤其是——她。

  堂之君的話,讓他不得不仔細去想未來的事。

  她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已特別到——他願意為她改變生活方式。他要給她一份完整而平安的生活,比她現在所擁有的更多。

  「很早以前,我就離開了家族,獨自在外面闖蕩;我要離開黑暗的生活,但不要依靠家族得到任何助力。當我知道你是賀氏航運的千金,在決定讓你跟著哥哥回台灣的時候,我就立誓,給自己十年的時間,除非我能給你比在賀氏更好的生活,否則我不會去找你。」這是他的傲氣,也是他愛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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