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說謊。」她平靜地道,「剛剛大夫在房外跟你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
「琤兒……」他愧疚的抱緊她,自責道,「若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受傷,想不到,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別這樣,」她反過來安慰他,「我沒事的。」早在她雙眼劇痛的時候,她已經想到了可能失明的結果。
她平靜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她是這麼柔弱,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卻那麼冷靜?他心疼的望著她。
「我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你的眼睛。」他堅定的像發誓。
風琤依著他,心思並不在自己的傷上。
「你知道攻擊你的那些人是誰嗎?」她突然問道。
「他們絕沒有機會再傷你,你別擔心。」秋寒星以為她擔心的是這個。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我的意思是,你有和別人結怨嗎?」
「這些事我會處理,你別想那麼多,乖乖把傷養好。」他安撫道。
「我要知道。」她沒被他哄過去,「告訴我好嗎?」她必須知道,為他做出最好的防範。
面對她的堅持,秋寒星歎了口氣,算是見識到了她的固執。但也許……也因為她毫不猶豫的替他承受了原本他可能會受的傷,讓他無法狠心拒絕她任何要求。他低首看著她,輕聲開口。
「幕後的主使者是誰我還不知道,但是,我聽說有人重金懸賞要我的命。」所以才會引來這些不自量力的人,「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傷的。」
風琤搖搖頭。
「我不擔心自己。只是,這些人失敗了,以後一定還會有人想殺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無論如何,我還是會找大夫醫好你的眼睛。」
「他們要的是你的命呀,你應該更重視自己一點;而我——很快就會離開你,你不必為我擔心。」現在的她失明,也無法保護他,看來她得請東方大哥來把她帶回宮,然後請宮主再另派他人前來。
「你要離開?!」他緊緊抓住地。「誰准你離開的?」
「我失明,只會拖累你——」
「我不怕你拖累,你不許走!」聽見她說的那麼輕描淡寫,秋寒星心裡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可是——」
「你不許走。」他抱住她,低頭便吻住她的紅唇。
她在唇間嘗到了他的氣息,整個人震顫不已。
他原本只是想重重的堵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話,可是一碰到她柔嫩的唇瓣,一切就都變了。
他放輕了力道,依著她的唇形細細吻著,然後以舌撬開了她微啟的唇瓣,撩撥著深入她唇內。他的氣息因為她的甜美而紊亂了,雙臂收緊,幾乎想就此將她嵌入自己體內。
這……這太親暱了。風琤尚存一絲理智的想阻止他,可是他的氣息太過強悍,在他懷裡,她發現自己居然使不出力。
「老天!」他低啞的說了句,強迫自己放開她的唇。
風琤幾乎是癱在他身上,兩個人的呼息都急促不已。
「你——」她心情激動的說不出話。
他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的心好慌、好亂……
秋寒星低首看著她酡紅的臉、羞赧的嬌態,忍不住又在她腫脹的唇上輕吻了下,品嚐她獨有的甜美。
「琤兒,慢慢來。呼、吸,呼、吸。」他引導著她失控的呼息,讓她的心跳穩定下來。
「你……吻了我,對嗎?」她困難的啟齒。
她的眼睛看不見,只能憑感覺,而她過去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對他的行為,她既無助又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看出她的驚惶,他低沉的聲音溫柔的像在安撫她的不安,「琤兒,不要說離開我的話,這輩子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不行的……」
他阻斷了她要出口的反對,又輕啄了下她的唇。
「不許反對。」
「秋公子——」
「你居然叫我秋公子?!」聽見她的稱呼,他立刻一副橫眉豎眼的嚇人狀,可惜她看不見。
「不是嗎?」她疑惑的反問,不然要叫他什麼?
「叫我『寒星』或者『星』都可以。」他兇惡的命今。
風琤心亂了下,沒敢真的喚出來。
「叫呀!」沒聽到她的叫喚,他肯定這女人一定不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這樣不行的——」風琤搖搖頭。
「我說可以就可以。」他霸氣地道,「我的女人,只須做我的女人,照我的話做,不須理會別的事。」
「你的……女人?」風琤遲疑的重複,想起了他花名在外,幹幹地道,「你的女人太多了。」
秋寒星本來要繼續堅持聽到她肯喚他的名為止,可……氣氛似有些不對。
望著她冒著微酸的神情,他止不住臉上笑意的擴大。
「你在吃醋。」
「不是。」她否認。「沒有這回事。」
秋寒星依然張著大大的笑容。
「有最好,沒有也罷,反正從今以後,你會是我秋寒星唯一的女人。」
他語氣裡的認真令她一愣。他是說真的嗎?
「快喚。」他摟著她,沒忘了剛才稱呼的事。
風琤遲疑著,「寒……星。」
「雖不滿意,但勉強可以接受。」反正她遲早要習慣。
望著她嬌弱蒼白,卻深深繫住他心的臉龐,秋寒星忽然不懂:沒有她以前,他是怎麼在那些「庸脂俗粉」中活下來的?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他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但此刻她才是他的重點,「如果他們想要我的命,也得有那種本事才行。再說,我沒死,那麼懸賞的人一定不會罷休,我倒想看看他能再找些什麼人來殺我。」
「你不在乎自己的命嗎?」
「無所謂。」他輕吻了下她蹙起的眉心,「反正這世上我已無牽掛。」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其實卻包含了許多他的心傷,他不習慣表達出自己真實的情緒,但風琤卻聽出來其中決絕的意味。
「你不愛惜自己的命嗎?」她輕問。
「當然愛惜。這世上除了自己,還有什麼可信的?生命雖然有結束的時候,但是想殺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此刻的他與之前她所熟知的完全不同,似乎多了些冷情,多了些憤世嫉俗的議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