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她雙手放在他肩上,正對著他,雖然很想安慰他,但卻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
如果心裡沒有一點傷痛的人,是不會有這種神態出現的;雖然她沒能看見,卻可以輕易由他的語氣中判斷。
秋寒星回過神,甩開過往不愉快的記憶,看著眼前這個毫不猶豫為他承受苦痛的佳人。
「就算以前我真的有過玩命的念頭,現在也沒有了,因為現在我有你。」他撫著她的發。「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你。」
她是他現在最想保護的人。
以前不在意,所以他從沒留意過那些來找麻煩的人,但現在不同了,他必須找出那個想要他命的人,將事情做個解決,否則風琤待在他身邊便會危機不斷。
他不能容忍她再出任何差錯。
☆ ☆ ☆ ☆ ☆ ☆
不知道這種情況算不算詭異。
她是奉命來保護他的人,結果現在他卻反過來想將她護在羽翼裡不受任何傷害。風琤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無疑地,秋寒星將她列為鍾意的對象,她知道他是真心的,可是事情不能就這麼發展下去。
儘管現在眼睛看不見,但風琤還是趁秋寒星去幫她抓藥的時候,聯絡到了東方情。
東方情一來到風琤訊息所留的地方,四周都看不到人,才準備進入屋裡,風琤已經先一步開門。
「是東方大哥嗎?」她試探著問。
「是我。」一看見她,東方情立刻發覺不對勁,「你的眼睛怎麼了?」
「中了別人的暗算,現在看不見。」她平靜地道。
東方情走到她面前,將她扶進屋裡。
「怎麼回事?」他皺著眉問。
風琤將事情大略說了一遍,但關於秋寒星對她的佔有慾,她卻一點也沒提。
「東方大哥,現在的我別說保護別人,連照顧自己都有問題,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稟報宮主,或許另外再派人來保護他。」
風琤說著自己的打算,她不希望自己真的連累了秋寒星,可是想到要離開身邊無人陪伴的他,她卻覺得心酸,無法不去想他可能有的孤獨。
東方情一邊聽,一邊仔細看著她的眼,只能確定她的眼球是完好的。看來,得請南天仇來一趟。
「你還會覺得不舒服,或者疼痛嗎?」
「不會。」風琤搖搖頭,「那位大夫雖然不能治癒我的眼睛,但除了眼睛看不見之外,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大礙。」
「那就好,我立刻帶你回宮。」東方情牽著她準備往外走。
「東方大哥——」她遲疑的頓住腳步,沒隨他移動。
「怎麼了?」
「我……我現在不能隨你回宮。」
「為什麼?」
「因……因為……」她正在想怎麼解釋,外頭卻有人已經抓狂了。
「放開她!」
一聲大喝伴隨著一道凌厲的掌氣攻向東方情,東方情推開風琤不受掌氣所擊的同時,自己也閃身避開。來人沒再進攻,反而身形一轉摟住了風琤。
「你沒事吧?」他先問她的安危。
「我沒事。」她搖搖頭。
得到她的答案,秋寒星凝氣準備再攻向東方情,風琤立刻想通了整個情況,連忙阻止——
「住手。」她拉住他的手。
「這傢伙休想帶走你!」他剛剛看到這男人想帶走風琤了。
「寒星,你別亂來。」
「誰都不能傷害你!」
東方情看著眼前這種詭異的情況,暫時按兵不動。
「他是我的大哥。」風琤乾脆喊出來,「你不能傷害他。」
「大哥?」秋寒星收勢回來。
東方情這才走過來:「風琤,這位是?」
「他就是秋寒星。」風琤連忙拉開和秋寒星之間的距離,一邊也對他說道:「他是東方情。」
「東方?」秋寒星皺眉。那他們根本不是親兄妹。
「風琤從小便由我教導,我與她之間亦師亦友亦兄妹。」東方情淡淡解釋道。同樣是男人,他當然看得出秋寒星一身強烈的妒意。
風琤與秋寒星……東方情玩味的看著他們,恐怕風琤是漏說了他們之間的事情。
「原來如此。」秋寒星稍稍放心,但很不滿風琤拉開兩人距離的舉動,硬是又摟住她,佔有意味十足地道,「風琤是為我而受傷,我會好好照顧她、保護她,你不必擔心。」
「如果是因你而受傷,我如何確保不會有第二回?」看著風琤面含羞怯、對他的抱摟毫不抵抗,東方情已經心裡有數。
「如果我保護不了她,就沒有資格擁有她。」
他狂妄又自負,看樣子對風琤的感情很深。
可風琤才離宮沒多久,他們之間怎會這麼快演變成這種情況?
「你的意思呢?」東方情直接問風琤。
「我……」她想了下,「東方大哥,你先幫我回報宮主。我想……我暫時留下,等候宮主進一步指示。」
「我明白了。」東方情點了點頭。「自己小心。」
他沒再多說便轉身離開。
☆ ☆ ☆ ☆ ☆ ☆
東方情離開以後,秋寒星扶著她同坐上床沿,看著她。
「琤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光聽他的語氣,風琤也知道他心裡大概一肚子火,只是忍著沒發出來而已。
她也沒打算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
「你聽過雲流宮嗎?」
「聽過。」
「雲流宮主身旁有四婢,分別名喚雷玦、水玥、風琤、焰珂,而東方大哥則是雲流宮四方堂主之一。我是奉命出宮來找你,保護你安全的。」
「保護我?」他挑眉。
「嗯。」她點點頭,「不久之前,有一個老人在祈連山下被追殺,碰巧被我和焰珂救了,但當時他已身受重傷。他拿出刻有風字的玉牌,要求雲流宮保護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而我就是宮主所派出的人。」
「風字玉牌?」秋寒星聚起眉想著……呀,母親隨身之物,「那塊玉牌是不是不完整,中間刻著字,而其中一邊是半弧形?」
「是。」
「那是我母親的隨身之物,但在她臨終之前就已經不見了,怎麼會忽然出現,還被人拿到祁連山?」他深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