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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能力,只怕普天之下找不出幾人。而這樣想起來,雲流宮裡臥虎藏龍,實在教人不寒而慄。

  「你怕嗎?」她聽出他語氣中的遲疑。

  「不怕。」他一笑,自身後摟住她,想通了一切,「難怪雲流宮主會命令你來保護我,原來你的實力這麼強。」

  風琤搖搖頭。

  「我唯一會的也就只有這個。原本我可以達成宮主的要求,可是現在我的眼睛看不見,一切武功都等於沒有,方才是那個人的氣息太明顯,我才能在他靠近我的時候,及時掌握住他的方向對付他,可那也只是一時的。」風琤轉身,抬臉望著他,「寒星,現在要怎麼辦?」

  敵暗我明,怎麼樣都吃虧。

  「放心,我會將那個人抓出來。」他堅定地道。

  剛才那人雖然蒙著面,但是一個人身形是不會在短期之內改變的,一定是他,

  第七章

  秋家的習慣,一向是共同用膳,不造成下人重複送早膳的麻煩。而回來的秋寒星第一天就誤了早膳時間才出現。

  一進大廳,在場三人都在等他們。

  「星兒,才出去沒幾年,你已經忘了莊裡的作息嗎?」秋正堂不太高興地問。

  在場三人,怎麼算都是寒星的長輩,而他居然讓他們等,並且臉上毫無愧色。看來這幾年江湖的歷練,只讓他更不懂得如何尊重別人,對他為人處世應有的圓融態度,一點幫助都沒有。

  「爹,讓你等是孩兒不對。不過,若不是一早琤兒便在默寒居裡受到不明人士攻擊,我和琤兒也不會遲到。」秋寒星輕描淡寫地回道,先拉出椅子扶著風琤落坐後自己才坐下。

  「有人攻擊風姑娘?」秋正堂皺起眉,「這是怎麼回事?」敢潛進秋悟山莊殺人,未免太不將秋悟山莊放在眼裡。

  「我也不知道。」秋寒星聳了聳肩。

  「風姑娘可有與人結怨?」秋正堂直接想到的,就是尋仇。

  「琤兒初出江湖就被我帶了回來,連失明都是因為我,可想而知,那個人的對象是我,只不過眼睛看不見的琤兒比我好對付多了,所以才會挑上琤兒。」寒星一邊說,一邊照料著風琤的飲食。

  「只不過,爹,咱們秋悟山莊的門禁何時變得這麼容易被人潛進,早知如此,我還不如不回來。」

  「風姑娘可有受傷?」秋正堂關心地問道。

  「爹,如果她受傷,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秋寒星淡道,「我想,山莊的戒備有重新打理的必要。」

  「是我的錯。」邵鎧主動道,「從今天開始,我會加強莊內守衛人員,不讓外人再有機會潛進。」

  「只怕是家賊難防。」秋寒星一句話令在場三人臉色微變。

  「星兒,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秋正堂嚴肅地問。

  「沒什麼。」秋寒星揮了揮手,「琤兒的安危我自會注意,就請邵總管不必多費心,只要做好分內事即可。」

  不太和絡的早膳氣氛,他還不如帶琤兒出去走走。秋寒星見風琤用過早膳,便扶著她站了起來。

  「星兒,將話說清楚。」秋正堂沉了聲。

  「沒什麼好說的。」寒星淡然回答道,「今天早上那個蒙面人逃了,不過我相信他還會有下一步動作。爹你自己也請小心。」

  留下這麼一句話,兩人便相偕著離開眾人的視線。

  ☆  ☆  ☆  ☆  ☆  ☆

  風琤知道他們離開了山莊,策著馬,她沒問他要去哪裡,心裡想著另一件事。

  「你——很討厭胭夫人還有她的兄長,他們就是讓你不惜離家的原因嗎?」她猜測道。

  「何以見得?」他眉一挑。

  顧慮到她看不見,所以他不將馬兒的速度加的太快,風琤側坐著摟著他的腰,兩人以平緩的速度前進。

  「因為你表現的厭惡太過明顯。」每一次邵鎧和胭夫人在場的時候,他的言辭就特別犀利。

  「是,也不是。」最後,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才道,「真正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我爹續絃這件事。」

  續絃?風琤心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麼。

  忽然,馬兒停下來了,風琤順著他的手勢滑下馬。

  「這裡是……」聞得到很濃的青草味道與淡淡的花香。

  「這裡是我娘的墳。」他放開了她,單獨走向前,清除著墳前的小雜草。

  風琤依著蟋蟀的聲音走向前。

  「你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很善良,這點和你很像。以前的秋悟山莊是長安城有名的慈善人家,夫妻恩愛、一家和睦,山莊上上下下一條心。但現在,只剩下一堆臆測和仗勢欺人的惡名。」他淡淡地道。

  「寒星……」

  「六年前,邵鎧和他妹妹落難到長安,是我娘將他們救回來,還收留他們,讓流離失所的他們有個安身之地。後來,我娘得了病,我爹曾經立誓此生不再娶,可他卻在娘去世後不到百日續絃。」

  他語氣頓了頓,拔完雜草後站了起來:「我認為,每個人都只有一顆心,給了一個人,就不能再有另外一個人,這是我對感情的要求。」

  他轉回身,專注的看著她。

  「琤兒,對你——我更執著。我要你,就要一輩子,不論你發生什麼事、不論以後再遇見什麼人,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他的嗓音低沉若磐石,含著一股不容撼動的堅定,風琤頓時明白了。

  父親的續絃,對他來說成了一種情感上的背叛,曾經誓言今生只守著母親一個的男人,卻輕易變了心意。從此,父親的別娶成了他心中無可寬容的罪宥,但他們是父子,他不能夠恨自己的父親,只好選擇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他對感情的苛求簡直超乎一般人,他的話裡,除了說著過去,同時也一再重申對她絕對的心意。他沒有問她願不願意,也不問她的心意,只是堅定的說他要她,不輕言愛意,這個信念卻會執著一輩子。

  這男人,何等驕傲!

  只是……

  「為什麼是我?」她微抬起臉,神情裡滿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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