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櫻唇,像在忍受他所挑起的感覺,也像為他蠻橫的侵犯而該然欲泣,她的無言,令他再次灑下細碎的吻,她負氣道:「帶利!」
他粗歎地笑。「多有趣的名字,正好,我的小名就叫親愛的,小刺此你以後就這麼叫我。」嚼咬的唇來到她的胸,柔軟而豐闊的蓓蕾令他毫不猶豫地咬住、舔舐它,血液在體內賁張地衝擊著他。
直至懷中的佳人放鬆緊咬的唇後,哽然地落下珠淚。「為何是我,為何你要選上我,那麼多女人等你垂青,為何一定要我?」這種無助和任人施為的羞赧,令茉妮再也無法強裝漠然,真實的她畢竟未經男女之事,無法應付這一波波湧來的感受和變化。
「別哭……」他為她突來的模樣而不忍,停止了肉體的探索,只是溫柔地擁著她,柔聲道:「那你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我呢?這麼多人供你討厭,為什麼你獨獨討厭我。」
茉妮只是無言地任他吮掉泛下的淚,沒有回答。
清脆的鳥鳴聲,隨著屬於晨間的清新氣息,輕拂而來,秋天的陽光暖暖地煦灑床上沉睡的人兒。一如每天的黎明燦射時,一個男子的身形總是悄無聲息地來到床邊,深深地望著床上佳人,他露出那似水的眸光,撫著她的面頰,降下唇輕點地吻著她的額頭,順勢而下的來到那微啟的紅唇,以無比的溫柔與憐愛纏膩地流連這柔嫩的唇瓣。
床上的佳人因他的舉動而醒來,兩人凝望著對方,在他溫柔一笑地再次俯下身時,她便又合上眼,任憑他唇舌探入交纏,無言地接受他這晨間必定造訪的激情之吻。
當茉妮再次醒來時,陽光已灑滿了一室。她輕撫著唇,他的味道尚留在她唇齒間,一股異樣的感受掠過心頭。她咬著唇,來到李家已半個月了,這短短的時間,李家上下包括四兄妹和僕人竟能將她當家人似的融入生活中,是的,家人,而非作客的客人。僕人每當要在李家做什麼佈置變化一定先來請示她的意見,每天用餐的菜單一定先拿給她過目,更多所謂家務事竟都等著她的點頭眾人才敢行動,好像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相信,這一定是李龍騰安排的,他說要給她時間慢慢接受這一切,因為未來她將永遠屬於他。
看著房裡的一切,衣櫃內已滿是屬於她的衣物,從她來到李家的第二天,一天內就陸續送來了從貼身衣物到各類場合的服飾,包括佩件、鞋子無不打點妥當的充滿衣物間,而她的房間就在李龍騰隔壁,所以他每天早晨一醒來,就像個對妻子道早安的丈夫來到她房裡,盡情地吻她!而這半個月來,他對她噓寒問暖、細心呵護,更經常親暱地摟著她,廝磨著她的髮絲頸項間,溫柔地低喃著愛語,像個沉醉戀愛中的男子。
她起身走到陽台,推開落地窗來到欄杆前,太陽已高掛,李家的早晨是很安靜的,因為多半沒人在。行雲流水尚在讀大學,而龍騰虎嘯,後者在她來到的第二天使前往澳門處理業務,李龍騰則尚為整個公司業務流程移轉到李家大宅而奔波,下午才會陸續有人回來。因此整個早上她幾乎是一人獨守李家,照理她該有很好的脫身機會才是,榮妮曾如此想,但董祥卻托裡面的僕人傳達訊息,要她別輕舉妄動,一切由他來安排。
香港李家,家族淵遠,家大業大是最易招人眼紅的目標,早期的李家祖光靠走私致富,一直以來擁有強大的黑道背景,然轉投政壇而後經商也打下良好的政商基礎,所以他們和黑白兩道關係頗深。光看世人所謂的「東方三奇」,李龍騰身邊的兩大至友,何知濤是政壇要人之子,公益的形象清新,是未來最被看好的政壇後進;林少綸是台灣一大黑道勢力「南獄盟」的第三代老大,這多是上一代所打下的基石,令下一代擁有如此厚實的人脈勢力,再加上繼位者皆為一時之選,是以能擁有權握一方的霸主,也非只靠祖蔭。也因此李家大宅雖佔地寬廣遼闊,防護也是嚴密異常,它擁有最先進的電腦監製系統,和李家專屬的安全人員日夜配班巡邏。
所以這幾天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言行舉止,總是默然地接受這一切的發生,因為她明白再怎麼抗拒、再怎麼無理取鬧,都無法改變目前的一切,既然形勢比人強,那河不暫時臣服的靜觀其變後,再想辦法。
這幾天她和李龍騰表面泰然,私底下暗潮洶湧,自從她負氣地說名字叫「帶刺」之後,他竟然就叫她小刺兒,對她的真實身份來歷毫無追問之意。而她也順應地與之虛與委蛇,兩人像在較勁一場沉著的角力,看誰先捺不住氣而踏出那一步。這半個月來董祥為免他的疑心,沒有再來探望她,也不敢馬上安排帶她脫身離開的計劃,怕是功虧一簣;尚幸,李龍騰對她顯然相當有心,願給她一段適應時間,在一切都還未得及挽回、在他們之間都還沒有任何關係發生時,這段時間將是她最有利的脫身時機。
只是有時隨著他越來越熾熱的眼神,茉妮感到害怕,每當那眼神望著她時,都像有股烈焰在燃燒,隨時要燒起來吞噬她般,他的眼神所透露出的強烈渴望,總令茉妮感到顫抖,也有一股莫名的憤怒。難道她只能被逼得接受目前的無奈,只能按兵不動而無法反擊!
此時輕風迎面拂來,像及時吹散她的急躁,又是這種一較長短的心態,這樁擺不掉的婚約從母親走後她一直存有積怨,在家族的安撫下而深埋,此時……她深吸口氣心中明白,這個非常時刻,意氣之爭吃虧的會是她。
這時寢室內的專機響起,她皺起懊惱的眉,對這個時刻會來電話的人,她心中有數,不想去接,電話鈴聲也持續地響著,最後還是不堪其擾地接起這每天早上必定像示威般打來騷擾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