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一次的會議是柳堂主和金堂主所召開的,就由兩位堂主先說吧!」少室直接切入正題.
「是。」柳堂主先起身朝少室一揖後,向眾人發言.「鎮南王即將進駐麓驪宮,我們得趕快通知弟兄將藏在那兒的貨物給運出。」
「浪風行!」正一把灌下茶的陸劍仁馬上嗆到咳出,她一抹嘴道:「這可棘手了!」
蘇琴守也神情凝重.「前陣子回帝都是聽過這件事,不是說年底才赴麓驪宮嗎,怎麼忽然又改了?」
身為四大家族之一的陸劍仁和蘇琴守對鎮南王浪風行可一點都不陌生,陸家是武林色彩濃厚的神補世家,蘇家則擅收集情報,研製暗器,兩人都曾因朝廷之由而和浪風行有過共事,深知這個皇室出身,卻名震天下的江湖奇俠,相當厲害難惹.
「而且有消息指出,鎮南王一到南源,首要之務便是清除夜裊幫和翔鷹。」金堂主也接著道.
「為什麼呀?」這是一旁好奇的非煙提出的.
「立威呀!更何況夜裊幫和翔鷹幫老是和官府作對,不先捉來開刀怎麼行呢?」陸劍仁安坐沒幾分,便又兩腿一伸掛到桌子上,害對面的蘇琴守趕緊將自己的東西掃過來點,以免被那雙滿沾泥沙的鞋給碰髒了.「還好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兩個幫派的幕後老大都是同一個人。」她笑嬉嬉地晃著腿朝少室道.
「而且還是個身份令他大吃一驚的人!」蘇琴守在這時候倒是和陸劍仁挺同聲一氣.
白少室面不改色一笑,悠然地交疊雙腳,環胸道:「也幸好他不知道身為四大家族的陸劍仁和蘇琴守竟然就是夜裊幫和翔鷹的幫主,否則這後果……」
「斬首示眾!」非煙淘氣地往脖子一抹.
「對,在本姑奶奶斬首之前,我會先吃火烤心肝與蒸松鼠!」陸劍仁哼聲道.
非煙馬上跳起來指著她叫嚷著:「你還敢說,居然把心肝的毛剃光了,沒有毛怎麼叫鳥嘛!」一回山莊,寶兒就捧來只剩一團肉的鸚鵡.「少室哥哥,心肝好可憐呦!」她膩到少室身旁告狀.
「喂,不要拿這種瑣事煩老大,而且它何必有毛,靠那張嘴就能活了。」反正有沒有毛都是只碎嘴八婆鳥.
「嘖,女人就是女人,連隻鳥都容不下,再怎麼想和男人一樣強,也學不到男兒氣概的心胸!」蘇琴守在旁煽風點火道.
「嘿,女人惹你啦,幹麼講得這麼不屑!」非煙馬上將矛頭指向他.
「煙丫頭,守哥是替你講話,怎麼反幫那個粗蠻的男人婆罵我!」
「啐!」一旁的劍仁馬上反唇.「憑你也配說我是粗蠻的男人婆,看看你這白面的樣子,根本——」
「好了,你們幾個,不要外人還沒打來,已經先窩裡反了!」少室用力敲敲桌子,制止快要再起的戰火.「趕快先討論怎麼將藏在麓驪宮的貨運出吧!」
「這有什麼好討論的,當然趁浪風行還沒到麓驪宮前趕緊將貨運出來,唔……想想到麓驪宮再加上運貨的時間……大概七天就成了。」陸劍仁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光想那浪風行從帝都到南源還有大軍隨行,總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吧.
「問題是我們沒有七天的時間了,因為鎮南王人已在千剎!」少室不慍不火地道.
「啥?」陸劍仁差點摔下椅子.「連兩天都不到!」
「不然你以為老大召我們來開會做什麼,你的腦力不會只有拇指那麼點大吧!」蘇琴守皺眉拿著手上的絹帕拂開她蹺在桌上的腿所落下的沙塵.
陸劍仁橫他一眼.
白少室再攔在她要發火前出聲道:「所以要問你們兩個幫主,將貨運出麓驪宮,最快需要幾天?」
「最快也得要四天,可是現在兩天都不到!」陸劍仁大叫.
「呀,還有一些早期的機密要件藏在麓驪宮的密室裡面。」柳堂主忽然擊掌大叫.
「這可不好玩了,麓驪宮外圍還好,內圍現在已經有駐兵鎮守了,想混進去頗難!」蘇琴守頭大地說.
非煙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出聲問著:「怎麼,麓驪宮是大家第二個家嗎?幹麼東西都放那兒?」
「還不是死禽獸,說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害死人了!」陸劍仁怨聲載道地斜睨他.
「姓陸的小賤人,當初不曉得是誰一邊堆貨,還開心地直誇讚說:這真是一個風光秀麗的好地方,夠隱密,夠私下,夠……」蘇琴守裝腔作勢地比著她當初的樣子.
「媽的,我還跟你月黑風高咧,誰講話像你那麼噁心呀!」陸劍仁倏然跳起,一腳蹬上桌子呸道:「想打架就說呀!」
「來呀!」蘇琴守一捶桌,沖身站起.「本少爺還會怕你這男人婆嗎?」
身後的兩個屬下更是蓄勢待發地將兵器握緊.
「好了,都給我坐下!」少室一喝.「要打架先把計劃給我提出來,這是你們兩個幫主的責任!」
老大一開口,兩人怒瞪著彼此,極不甘願地,緩緩地慢慢坐下,就怕誰先坐到椅子就是輸了氣勢.
「計劃當然有,就怕有人腦袋只有拇指般大,講了也沒用!」蘇琴守瞇著眼,捏緊壓在鼻上的絹帕,因為對面的家正示威的猛射利芒眸光,害他過敏的鼻子更加嚴重!
「我看是有人的計劃才真的只有拇指般大,難以啟齒,老一副娘們似的遮羞,幹麼,真的被當成女人非禮過啦!」陸劍仁一掀唇,嘲諷道.
「小賤人——」蘇琴守絹帕一扔,切齒著.
「死禽獸——」陸劍仁眉目一挑,噴氣道.
白少室見此趕緊拉著非煙和寶兒一退!
「納命來——」果然一聲叱吼,卻是他們身後縱飛而出的屬下喊的!體虛,氣弱,冬蟲,夏草,永遠是比主人先一步醞釀出肅殺的氣焰.
但見身旁傳來狼牙棒和大刀揮擊聲,四條人影忽左忽右殺得難分難解!而當事者猶坐桌邊,瞪鎖對方的眼,在他們同時豎眉的銳光迸出後,兩人雙掌猛然運勁抵住桌子,強大的氣勁下,整張大長桌被懸空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