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恢復記憶以後都會明瞭的,幹麼現在一定要我回答!」
龍九天搖頭,對事情他從不抱一定的答案。「萬一五妹回來也挽不回你喪失的記憶,搞不好很多事,就得從你現在一副空白的樣子教起。」
雪兒嘟嘟嘴,又聽到那催促的聲音,她靈光一閃地彈著手指,突然甩開棉被跪直起身,玉潤無瑕的胴體,寸縷不遮地完全展現在龍九天眼前。
「你下午要脫我衣服,現在我沒有衣服啦,接下來要做什麼呀?那就是答案了嘛!」她攤著手,骨碌碌的眼好奇地眨著,畢竟事到臨頭,她的聰明就逼出來了。
猛見那近距離誘惑之源,龍九天眼瞳倏張,一雙灼亮的眸像要燒出來般,深呼吸地像在控制什麼,隨即見他緊咬著唇,閉上眼地支著額頭,出口的聲沈得跡近暗啞。「好……好,我不問你了,既然沒事了,就快把衣服穿起來!」他不敢再多瞧一眼,深怕自己馬上要了她,別說她現在的身體不宜,光等一下兄長們就要進來探望,此刻哪容得他放肆情慾。
「哇,你的心跳得好快喔,你不舒服呀!」哪知鬼丫頭不曉得他痛苦的掙扎,反而再度鑽回他的胸懷,面頰才一貼就不得了的大叫!
「穿上!」她這一鬧更讓他身體燥動地撇過頭,深呼吸道。
「什麼?」摟著他的雪兒,不解他為什麼不像剛才一樣抱緊她,還額上青筋浮綻地冒汗。
「馬上把衣服給我穿上,不准再鬧了,知道嗎?」他幾乎是咬緊牙關迸出話來,雙拳緊握,就怕一碰到她,那緊緊壓抑的慾望會決堤。
「好嘛!穿就穿,那麼凶幹麼!」她委屈地嘟高嘴,不解他為何突然變臉,只是手腳並用地爬到放衣服的那頭,邊穿回衣服邊抱怨。「臭九命怪貓,又不是我愛脫,明明就是你脫的,現在又要我穿,一下脫一下穿,很辛苦耶……」
「你在說些什麼?」龍九天凜凜的聲音充滿警告。
「沒有呀!我說這衣服挺不好穿的!」千雪笑容可掏地響應,趕緊再轉回身去,吐吐舌頭地翻個白眼,差點忘了他那非人的聽力。
「雖失了記憶,怕惡的本性倒還在嘛!」龍九天搖頭地失笑,拍拍她的頭後便翻身下床著裝,等會兒三位兄長就來了。
「這是什麼?」正穿上靴子的雪兒,發現一把精緻的匕首,把玩地問著。
「是你一直放在靴子裡防身的匕首。」正拿起上衣的龍九天回首看了一下,笑道:「是你十歲剛學武時我送你的。」
「有刻字耶!」她細看刀鞘上的字體。
「那是你吵著要五妹刻的,刀鞘刻著我的名字,刀刃則刻著你的,算是紀念我第一次送你東西。」
「龍……九天!」雪兒低念出刀鞘的名字,驀地,一陣逼來的黑暗,捕獲了她所有的意識,僅剩的是迥蕩在耳邊那道冷冷的命令……殺了龍九天!
「把匕首放回靴子裡,別玩了。」聽到刀身出鞘的龍九天並未回頭,只是關切地叮嚀。
一把陰森森的短刀,夕陽透著窗欞,反襯出刀身上的粼粼冰芒,映著持刀人那雙失神的眼分外詭異。
「對了,一整天下來,你心中可有想起什麼,還是一些感覺也好,有嗎?」龍九天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漫問著,全然不察背後那逐漸接近的肅殺之氣!
「雪兒?」發現身後的人兒毫無響應,他皺眉,倏地聽到那低如蚊蚋的自語:殺……了龍九天……一定要殺……
「雪兒……」尚未回首,便聽到刀刃破空的聲音,此時的龍九天反應和武功再高,都在這一瞬的不敢置信中失去先機,當他猛然攫住那握刀的手腕時,痛已傳來。
「殺了……龍九天,殺、殺……」被制住的手腕無法再有舉動,看著那僅被刀尖劃過的肩膀,千雪空靈虛茫的神情不停地喊著。
「催眠魅心法!」看到她這模樣,龍九天詫異,此時一陣燒裂的痛突從被劃開的傷口傳來,驟來的變化令他放開了手上的箝住。
「住手,雪兒……」深怕傷了她,龍九天只能回身避開那連連砍來的寒光,卻發現負傷的肩像僵了,忙俯首一看,整個傷口黑血迸湧。
毒!腦海才閃過這個字,他整個身軀已頓然癱下,正要乘機下手的千雪,卻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
「王爺,雪兒如何了?讓我們進去看看吧!」沈元智敲著門問,裡面卻始終毫無響應。
「該不會早已乾柴烈火了吧!」陸丹風賊笑兮兮地頂頂老三的肚子曖昧道。
「是你,我就相信;是王爺,我想他控制得了。」齊飛雪送他一記眼白較多的目光。
「嗟,老把我說得像衣冠禽獸,這種情況就算王爺把持不住,也怪不得他,畢竟是男人嘛!」就在陸丹風對裡面的情況是一副認定地攤手時,門已突然被撞開,一個嬌小的人影快速衝出。
「雪兒!」眾人愕然地看著那他們原本想探望的病人,正用力推開他們疾奔遠去。
「怎麼回事?」大家面面相覷地往室內走去。「王爺……」一看到房中情況莫不大驚駭叫,龍九天倒在地上,負傷的肩淌了一地血紅。
「快、快追回雪兒,她……不對勁……不……」被扶起的龍九天指著千雪離去的身形,艱辛地說著。
「二哥、三哥,你們照顧王爺,我馬上追回雪兒!」陸丹風話聲剛落,身形已掠出門外,縱身追去。
而寢室內的沈元智和齊飛雪檢視完龍九天肩上那道紫黑的傷口,連忙運功要替他袪毒。
「別運功,否則毒會散得更快,這種毒只能由傷口引出。」柔悅而關切的女子嗓音傳來。
「五妹!」看著門口那清麗端雅的佳人,沈元智和齊飛雪都驚喜叫著。
第七章
千雪奔跑到凌宵院的後庭園中,黃真已等著。先前她下暗示時,就在匕首抹毒,只可惜依然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