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西!」羅睦天心中暗忖情況不妙。
古聖淵皺眉,將和栽推到身後。
「小栽,過來,時間到了,我來接你。」豹眼殺手法西,淡淡揚唇,朝高見和栽伸出手。
「我……」高見和栽遲疑了。
「別忘了你跟我的約定,過來吧。」他輕柔的聲,卻充滿警告。
「用不著威脅她,這一切的起因都在我,不關和栽的事。」古聖淵迎視著昔日合作甚多的朋友兼夥伴,瞇起眼。
「無論起因在誰,都不能改變和栽屬於我,這是她親口的承諾,你該明白我多重承諾。」他拿下墨鏡,一雙黃玉之瞳如豹般犀銳。「當年我答應你兩年內不強逼她,而今是該她付出承諾了。」
「小爸……」靠在古聖淵肩後的和栽,這才知道原來當年自己跟法西走後,小爸還跟法西有過聯絡和約定。
「我若不讓你帶她走呢?」
黃玉的眼瞳掠過精光,唇角揚起的笑容,相當迷詭。「我們之間的互動關係始終很好,我也很期待這層關係若撕毀,出現的結果會是什麼呢?有沒有興趣知道呀,古家大少。」
法西再次朝高見和栽伸手,道:「小栽,你的答案呢?」
「可、可以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嗎?」在父親身後,小栽微弱的道。
「真是令人遺憾的回答。」法西冷冷凜笑,以幾乎令人看不到的速度,由上衣內掏出槍來,貫耳的槍響炸開。
在眾人驚駭中,法西手中的槍口指向古聖淵!
「法西!」在場之人全震住。
「下一槍,就不會只打在你腳邊,有可能斷你一腳,也有可能斷你一手,或者一槍斃命,誰知道呢!」
「不要傷害小爸!」高見和栽惶恐的擋到古聖淵跟前。
「可以,你過來。」
高見和栽膽寒垂首,向來開朗大剌剌的她,獨對這個人的肅殺掠奪之氣,感到害怕心怯。
「小栽,我答應你的事不曾食言,你也別跟我玩花樣,過來。」
「法西,難道沒有其他方式來取代你跟小栽的約定嗎?」羅睦天緩頰問。
看著高見和栽那長髮下的麗顏,縱然對他怯意猶存,卻堅定的看著他,不若初時連正眼都不敢對上他一眼,法西勾起魔魅的笑容。
「沒有。也永遠都不可能有!」他斷然道。「小栽,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走,或許哪一天你會看到古聖淵活活死在你眼前,你很清楚我有這個能力。」
清楚。她當然清楚,豹眼殺手法西,超A級的狙擊手,除非人能一輩子關著不走到陽光下,否則很難逃過他的追殺。
「好……我過去,你別激動!」
「不准過去,小栽!」古聖淵拉住她。
槍聲再次響起,疾速劃過古聖淵肩膀,子彈為擦破的衣服帶來焦味。
「住、住手!」和栽駭然的喊,回頭看著古聖淵。「小爸……無論你是不是真的能接受我是仇人之女,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小爸!」她匆匆在那面龐印上一吻,轉身奔離。
「小栽!」古聖淵要追上,卻被再度射到腳邊的警告給威嚇住!
「聖淵!」羅睦天忙按住他的肩,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我過來了,你別再開槍了!」和栽衝上抱住法西的手臂喊道。
對主動抱上的和栽,法西俊美的臉龐綻出有別於方纔的強硬,柔聲道:「如果你能每次都迫不及待的飛到我懷中,或許我能考慮永遠不開槍。」
「你說……什麼……」和栽才抬首,大掌托住她腦後,略帶粗暴的唇就這麼覆上,深切的激吻,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
「小栽,我會要你好好付出這半年的分離和你剛剛想毀約的代價。」邪氣的呢喃,撩動她被吻紅的唇瓣上。
這一端的古聖淵見狀怒火濤天,青筋暴浮於額上,揮開羅睦天的手,不顧一切衝上。
「法西--你這畜生 放了我女兒--」他叱吼的想拉回和栽。「你敢帶走她--窮我這一輩子之力都不會放過你--」
最後一聲槍響伴隨著眾人的駭喊!
「小爸--」
「聖淵--」
古聖淵在眾人眼前頹然倒下,意識朦朧中,只見到和栽面容蒼白地哭喊,想跑過來,卻被法西給強制帶離。沒想到兩年後,他注定還是得失去妻子與女兒。
☆ ☆ ☆
……我願意以後半生的生命來等你,直到你願意接受我,可柔。
窗外藍天浮雲,底下大海闊天,令人整個思緒像飛奔起來,卻又茫然的深感天地的無垠,不知終點何處。
「可柔。」筱原英浩走進房中,見女兒又是坐在大窗前發呆,不禁一歎。「你再怎麼瞪著天空,聖淵也不會突然冒出來,你如果真想再見他,何不去找他?」
「爹地,你在胡說什麼,我是在想我們要留在綠風島上到何時?」目前他們住在島上最豪華的度假飯店中,二十二樓高的總統套房,樓中樓的豪華設備,遠眺景致極美,讓她經常流連著窗外的藍天海景。
「等水晶圓墜回到我手中時。」
「那就是等媽媽回來嘍,嗯……」
「怎麼?你是急著想離開,還是怕太早離開?」筱原英浩笑問。
「我……不知道?」可柔淡扯著無奈的笑。「哪怕恢復記憶,記起全部的一切,也有面對的勇氣,但我依然找不到心中的答案。」
答案。「你想找什麼樣的答案呢?」
「恨他或可憐他。」
「沒有其他?」
「其他……」可柔斂眉,輕幽一笑。「爹地想問的該是,我到底愛不愛他吧!?」
「你既明白爹地心中的疑惑,願不願意說呢?」
「爹地才不會疑惑呢,以你透徹世事的見解,早明白我的想法。」
「我還是想聽我的女兒親口說。」
可柔坦然而平靜的道:「是的,我愛聖淵,早在當年他就是闖入我心中的人,如果不是他一直存在我內心,怎麼可能為他痛苦至今,如果不是真心……愛上他,又怎麼會對他不惜手段的殘忍,只要一個身世大白的真相而備受傷害;兩年前我愛他,兩年後我再次愛上他,但是我無法忘記他做過的一切,更無法相信他的愛是出於真心,而非我是筱原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