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與暴君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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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昔日的誓言竟成今日折磨她心的利器……

  曾有的情愛已成雲煙……

  他們之間的感情,已成困住她的枷鎖!

  「我要去找伊丹大哥、我要去找伊丹大哥」受不了他那精神的折磨,轉身便要跑離他,席安已從身後再度抱住她。

  他輕咬著她的耳垂,暱聲地道:「別急,大哥不在皇宮內。近來邊境瑣事繁多,幾天前我已請大哥代我前往巡視,短期內是不會回來了。真是可惜,你好不容易回到了泰坦神國,卻見不到他一面。」

  「你……你故意支開他……」他要她求救無門,席安究竟想怎麼對她?抑止不主內心深處湧上的懼意,她在他懷中發抖,兩年前那如欲吞噬她般的血紅雙眼正懸在她眼前。

  「看你抖成這樣,夜晚的沙漠寒氣重,可別生病了。回寢宮吧,來,我抱你。」不待她回答,他便彎身抱起她,神情充滿未明的弔詭。

  ***

  晚膳時,天若坐立難安地看著對面的人,席安邊用餐邊和她說著話,神態自然和諧,彷彿兩年分離的時光只是一場夢,一覺醒來就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所面對的不過是昨日的延續。為何?席安在想什麼?不殺我?不想報仇嗎?

  真是這樣嗎?天若暗自苦笑,自己為何總這麼天真呢?有什麼人比她更瞭解席安那種「寧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的心態。他想怎麼處置她呢?背叛國家是殘酷的沙刑,那背叛沙漠梟雄的感情,又該接受怎麼樣的刑罰?

  眼前的人,一如往常的笑容、泰然自若的平靜,幾乎是太過平和了。天若的心跳得急遽,她十分明白,不動聲色的沙漠梟雄才是最叫人栗寒。因為那雙眼透出狩獵者的犀銳,唇邊所湧起的是鎖定獵物的微笑。此時的他彷若是一潭深水靜流的湖,湖面美麗而平靜,底下卻漩渦暗藏,一旦陷入,將是沈到萬丈深淵。

  天若沒有他如此鎮定的功力,尤其對這種風雨欲來的精神折磨,她的手反應著主人的驚慌,不停地將食物灑出,直至刀叉在她過度的緊張下掉到地上,引起了席安的注意。

  「懷兒,怎麼了?不舒服嗎?還是食物不好吃?」

  「沒、沒事,我……只是吃不下!」餐桌下,她的手絞到發白。

  「吃不下。」他半瞇著眸子,輕聲地道:「那就喝點酒,開開胃吧!」

  他指著她手邊那杯以水晶器皿盛裝的紅酒,赤色的酒液透過晶瑩的水晶,鮮紅到令人觸目驚心。

  在他的盯視下,天若忐忑地拿起,淺嘗一口,入口的溫腥味怪異地令她欲嘔。「這……這是什麼酒?」

  「喜歡嗎?」席安溫柔的笑臉帶著一絲詭譎。「這可是特別為你而準備的,酒名叫:背叛者的血!」

  天若驚愕地看著他,只見他也將靠近手邊那杯血紅的酒拿起,輕輕地撫著杯口邊緣,陰惻地笑道:「你知道對背叛者我向來厭惡疾首,不論是誰都不可原諒。恨不得將他們分筋挫骨、活活吸乾他們的血!我這麼愛你,背叛你的人,也等於背叛我,我怎麼能讓傷了你的心的人,安然無事呢?所以羅……」他將酒杯朝她晃晃,擺明這酒的來源之後一仰而盡。

  天若當場反胃地著嘴,看著放在眼前的那杯鮮紅,腦中不停地運行著他的話。背叛者的血、背叛者的血……這、這是小言的血嗎?小言真的被帶到泰坦神國來了!

  「怎麼不喝?」他帶著令人寒顫的笑容,唇邊殘餘著酒液的鮮紅,使他嚴峻的面龐看來像妖魔般的邪惡。

  「你……你……把小言……小言……」她啜泣哽咽著聲,無法置信地驚喘著,他真這麼殘暴?竟殺了一個無辜的小女孩。

  席安陰狠一笑站起來,朝她走去。「如果你不喝下這杯酒,難保你的想像不會成真。」他順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那杯酒,遞到她眼前,幾乎是威脅地道:「我最不喜歡有人忤逆我了,只要我心情一不好,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我都可能會做!」

  天若顫抖地接住,看著杯中艷紅的液體,晃漾地帶著一股腥味,她懼悚得無法舉杯就口。

  「可憐的懷兒,喝不下嗎?」席安突然像心疼似的,拿起她的酒杯,攬過她的腰,輕聲地道:「來!我餵你。」

  他舉杯喝下,俯下頭來找到她的嘴唇。天若極不願地扭開頭,席安剛硬的鐵指扳回她,冷酷的雙眸透出警告,她只能無助地啟開唇,接他灌入的酒,腥躁的氣味帶著他的懲罰湧入她口中。

  就在他放開她之後,天若作嘔哽在咽喉,無法嚥下。他殘忍的笑聲再度傳來。「懷兒,你如果吐出來,再盛一杯也不是難事,就是不曉得一個人有多少血可以流?」

  天若緊掩著唇,硬逼著自己吞下,激動的反胃而令淚水刺痛了她的眼睛,直至那溫膩的液體終於沿著咽喉滑下。她怨憤地瞪向他,哭泣地大叫。「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這干小言何事?你又何必為難一個小女孩!」

  席安卻笑了起來,猛然一手扼住她的下頦,帶著暗啞的聲音道:「你感到痛苦、感到難受,至少你還能掉下淚來。你知道痛苦到無淚的感覺嗎?你不知道是嗎?我嘗過,而且是你帶給我的,這種痛,刻骨銘心!」

  說完,他狂聲大笑走出去。留下在房中,因他的話而癱坐於地的天若。

  ***

  枝葉間篩落了斑斑的陽光,些許的由窗戶灑進,點點地照耀在窗戶邊托腮沈思的天若。秀挺的眉頭凝著一股化不開的憂鬱,使得週遭的時光,像是為這道深鎖的眉而靜止。

  未幾,她重重一歎,昨天席安逼她生飲血酒大笑離去後,就未再回到寢宮。而今天當她醒來後,就發現寢宮四周佈滿了侍衛,每當她一踏出門口,必定有侍衛亦步亦趨地相隨,一旦她走出寢宮的範圍,侍衛就恭敬地請她回去,否則只有請示陛下了。就在這種看似恭敬實則威脅的監視下,她只能待在寢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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