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唔……」她扭著身軀想掙脫,他的唇卻已壓下,灼熱的舌直探她口中,強迫地擄獲她的。
濃密相纏的唇舌,一再地緊鎖住她,哪怕她用力咬下,血味在兩人口中泛起,他依舊緊攫住她的唇瓣,深深吸吮著。
雷穎的雙手被箝扭在身後,他的唇來到她的耳,那原本撫在頸上的手正探進衣內,遊走地愛撫著她微聳的胸。「這可愛的身軀正在成長,總有一天這每一分每一寸都將擁有少女的玲瓏身段,到時……」他眸中掃過佔有的決斷。「就算用強的,我都要將你擁入懷中!」
雷穎眸光一厲,兩旁風沙激掃而起,環環將他們圍住。「放開我,否則風沙將我們捲上空中,雖然傷不了你也傷不了我,卻也夠受的了!」她警告,身下的馬因週遭突來的變化,不安地踏著蹄。
他一笑,卻是猛地扯開她的衣襟,袒出那半裸的雪胸,雷穎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已朝她胸前烙吻而下!
「做什麼?呀——」雷穎惱羞地想推開他,卻感覺到他的牙齒正咬進她的肌膚裡,他突來的舉動令她痛聲一叫,環伺的風沙也因而停下!
「記住,在這天地間,唯有我能抱著你,吻著你,如果你敢讓哪個男人如此接近你,這個唇印,會讓你知道我的憤怒。」他的手指摩挲著她雪胸前猶沁著血點印子,像直透魔力般,雷穎全身因他的話而顫,直至他再度降下唇舔吻過那紅印子上的血,才將她的衣服掩上。
「你回去吧!要我去救那個老傢伙是絕不可能的,因為我巴不得他早點死!」
說完,他將她放下馬,轉身奔馳而去。
看著前方揚起的塵土,雷穎啐然地擦過唇邊的血漬和他的味道。「該死,又得痛上好幾天,沒辦法好好吃飯!」這兩年,她已熟悉了他們之間激動時,所各自帶給對方的傷害。
從小,她相信他是她的真命守護神,她的目光更是崇敬地跟隨著他,仰慕他所流露的一切,心儀他所散出的每一分氣度,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叫愛情,不知道這份心繫又悸動的感覺該如何自處,只知道自己想伴著他,相守一生。而今,雷穎搖搖頭,轉身吹哨召喚愛馬。
在這數年來的成長,她受盡他喜怒不定的傷害,有時他將她看成這世上唯一的珍寶,極盡寵著她,有時卻又殘忍地以侮蔑的態度傷害她,曾經,他亦冷亦熱,時而輕蔑又似疏離的漠然,都不曾嚇退她,因為她相信,那雙黑濯如星又帶著清冷淡揚的目光看她時,所透露出的訊息是需要她,為這一點真,她甘心傾盡所有,換得永生永世的相隨,然而……
見到前方悍的黑神駒「流星」奔來,雷穎安撫地拍拍它的頭,躍上馬背後,朝皇宮城奔去。
「義父,你該喝藥了。」雷穎扶起生病的弗克林國王。
「早晚都要被忤逆子氣死,還喝什麼藥。」他憤慨的氣焰吹動著嘴上的大鬍鬚,看來更顯得怒不可遏。
「那你還要順遂他的心,將自己氣死呀!」雷穎將藥遞給他。
弗克林接過後,卻是一歎。「我就算不被這小子氣死,這身體也拖不了幾年了。」
「義父……」
「而且,那不孝子是不會容許我太久了,現在朝政全在他手中,這幾年他一直捉我身邊的勢力開刀剷除,現在我還活著他不敢動你,等我哪天翻眼一瞪,穎……」弗克林撫著她的面龐,語重心長地道。「你得能保護自己呀。」
「義父,你別擔心我,我照顧得了自己也會保護你的。」
弗克林搖頭歎道:「我必須留給你與他對峙的力量,老臣的勢力在朝中還是一股不小的影響力,他們個個忠心於我,將來我如果有個萬一,他們都會是你最好的屏障。」
「我會靠自己打下江山,更不會坐視他傷害你的,義父。」
「這小子誓逼我至死才甘心,他等著親手報復我,已等很多年了。」弗克林閉上眼,像對造成他們父子間的憾事有著無限的歎息。「你也明白,他一直都對我將希蕊逐出白國懷有很深的怨恨,多少年來他派人尋找希蕊的行蹤,卻毫無音訊,他對我的不滿也到了極點。」對自己的皇后希蕊,當年紅杏出牆背叛他,和另外的男人發生姦情,一直是弗克林心中不能原諒的,兒子對他的恨,也從妻子被逐出白國開始。
「穎,你心中也明白的,我的兒子對你有意思,你覺得呢?」他突感有趣地朝一旁的人問道。
雷穎看著他只是淡然一笑。「義父,你還沒將藥喝下呢。」
「不,不,你還沒回答我這個問題,可別想隨便打發我這個老頭子,告訴我,文森對你的感情,你心中是怎麼看待的?」
雷穎迎視著他,片刻後,緩緩地道:「一個可以利用的籌碼。」
弗克林縱聲大笑,幾乎直不起腰來。「你們兩個可真是棋逢敵手了,我這一生能養到你們這兩個天之驕子,也無撼了!」
東皇殿裡,文森看完手中的信,臉色狂燃到極點,繼而暴出可怕的怒吼,掃毀桌上的一切。
母后,母后死了!他曾想過母親可能已亡,卻沒想過母親竟會走得如此坎坷難堪!
當年父親發現了妻子背叛的行徑後,竟昭告天下皇后私德敗喪永遠逐出白國,父親無情的逼迫,讓一個原是皇室尊貴的千金,最後的命運是遇匪人賣入妓院,在半年後染上性病潦倒而亡!
堂堂的王妃,他的母后,落得這般的下場,他縱然身為皇子又如何?連母親都保不住,讓她受盡身心摧殘至死。
「母后,母后,為何不等我,現在我手握白國大權,我能給你一切,我能保護你,沒有人能傷你了,母后——」文森痛心疾首地猛捶著牆。
溫柔而甜美的母親,纖細敏感的個性,在父親的影響下是不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