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瑟不禁寒毛直豎地嚥著口水,道:「不要臉,大人威脅小孩。」
「你如果真像個小孩,那我鐵定是上帝,既然我們假面具都扯開了,就別繼續講笑話給對方聽了。」雷穎說完,鬆開手,讓他摔下去。
小瑟馬上著屁股痛聲大叫。「喂,臭婆娘,你知道我還在發育嗎,萬一摔傷了我,影響到日後發展怎麼辦!」
「那就替這世界解決一個禍害啦,看看你,年紀這麼小,作惡的本事倒不小,將來怎麼得了。你知道嗎,本大人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什麼叫知恥和勇於認錯,才能養得了今日這樣的絕代風範,你學習一下吧!」她驕傲地說著,沒想到一旁的小瑟聽完她的話是捧腹大笑。
「你好好玩喔,又跟我說別再講笑話給對方聽,還一直講來逗我開心!」
雷穎眉宇倒豎。「小鬼,笑的時候,請先看清楚,講話的那個人,可沒打算她講的話是準備讓人當笑話的。」說著再度將他的面頰打橫拉開,這小鬼磨盡她最後的耐心。
「死女人,欺負小孩的時候,請先認清楚,不是每個小孩都可以讓你這麼欺負!」小瑟用力揮開她的手。
「哼!」兩人各自送對方一個大白眼,撇過頭去。
在雷穎心中,管他小孩大人,人就是人,不可因為個子小,年紀小,就能跟她享有發飆權,尤其這個小鬼她特別沒好感。
「芝蘭,別生氣了,我看那小傢伙跟穎大人沒有關係,只是故意搗亂開玩笑。」另一邊,先行回宮的烈日軍團,貝卡安撫著位在馬座前的芝蘭。
「我當然知道,跟在穎大人身邊多久了,我還會不清楚,今天不過是給她個教訓,別老這麼嬉皮笑臉的,成天戲弄人!」
一旁的烈日軍團個個有同感地點頭,其中一人卻道:「不過說實話,那個小男孩眉宇間的神韻真的和穎大人有幾分像。」
「這倒是,」芝蘭回想地道。「而且他講話的腔調舉止,有時還真像小一號的穎大人,難道……」
呃!大家一同打個寒顫,這種超過常人腦力能接受的事,最好別多想,因為要真成事實,讓文森陛下知道,那後果不是可怕能形容,於是大家很有默契地選擇無言。
「那不是風少君嗎?」貝卡看見前方領著一隊人馬的為首之人道。
一身輕裝便捷的風少君,領著身後的侍衛隊,疾馳地朝他們而來。
「貝卡,芝蘭,你們剛剛有見到兩個外型長相特異的人嗎?」風少君勒馬停在他們眼前,急切地問道。
「兩個外型長相特異的人!」貝卡想起方纔的小男孩說的。「原來那小傢伙說的是真的,他們怎麼了?」
「依外形特徵那兩個人應該就是猿冰,武鬥,剛剛侍衛隊的人還在這附近看到,拉德已帶兵從另一個方向追去了。」
「猿冰,武鬥是魔邪師身邊的人,那魔邪師在這附近了!」貝卡大叫。「糟了,快通知穎大人!」
眾人知道這個消息後都連忙掉過馬頭,想追回雷穎!這時四周突然風掃沙揚,強勁的氣流翻湧,殘虐所過之處。
妖邪的笑聲在漫漫煙塵中傳來。「真是忠心護主呀,不過我想你們是永遠見不到自己的主人了!」
「快走,是魔邪師!」風少君和貝卡迅即反應大叫。
然而環伺的暴沙之風,看來有如水渦旋繞,隨又如帶狀般蛇竄,將眾人完全困於原地,異變的景象驚擾奔跑的馬兒,匹匹雜嘶鳴。
就在眾陷在一片詫異的混亂時,哀嚎的叫聲驀然像撕裂耳膜般,尖銳地剌入每個人心中!「阿金,提斯——」一把偌大的戰斧飛劈而來,躲避不及的馬背之人,活生生被斷首,芝蘭駭聲尖叫!
突然,更大的勁風挾著嚴寒凍氣,散射而出,逼得眾人全部由馬背跌落,淒厲的慘叫隨著被寒氣穿身的血紅怒灑!
「芝蘭——」貝卡一落馬便趕緊回身躲迥攻擊,卻發現前方的芝蘭被寒凍氣穿胸而過!貝卡連忙覆住她,想以身體保護她,然而,凍氣卻沒如他想像中繼續侵襲。
「貝卡,振作起來,我們得想辦法脫身!」風少君持劍擋下攻擊,長刃揮劃咒語,淡色的白光籠罩防護他們。
「脫身!」魔邪師和身旁的猿冰,武鬥三人在風煙沙塵中現身。「本魔師想殺的人,從來沒人能躲過,今日倒要看看,名滿天下的盧貝卡和白國名將風少君,是否真能叫本魔師一開眼界呀!」
古亭肆殘地道:「猿冰,武鬥,在本魔師鎖下的空間裡,誰都無法感受到任何氣息,放開你們全部的力氣,將眼前的人屠殺殆盡,只有他們粉身碎骨,讓雷穎生不如死,才能報我兒在天之靈!」噬血的本性在猿冰,武鬥青邪的眼裡蠢躍!
「小鬼,你家人到底在哪,要我抱你走來找你父親,走到現在半個人也沒見到!」遠方的林木裡,雷穎怨聲載道。小蘿蔔頭一定要她抱著用走的,害她只好將「流星」繫在偏遠處。「快到了嘛,再走一會兒。」抱在她手上的小瑟,很快樂地窩在她懷中,看著汗流夾背的她,當成悠閒的享受。
雷穎正要開口罵人,卻突然回頭望向後方,若有所思的樣子。她蹙著眉,風送來怪異的氣息,悸動她心中的不安!
「你怎麼了?」懷中的小傢伙拉回她的注意力,低頭瞄他一眼,面紗下的聲音,是那種對小孩子不甚熱中的無力。
「告訴你,你瞭解嗎?看你一副智商不高的樣子,萬一說得太深你聽不懂,說得太淺又侮辱我的智商,不如別說了。」
「喂,你到底是瞧不起小孩,還是瞧不起我,幹麼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喲,你不笨嘛,兩樣都猜對了。」第一次她佩服了。
小瑟皺起生氣的五官,卻又見到她白紗下瀉出的銀髮,不禁有趣地拉著叫道:「雷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