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了她沒?我知道你盼了這麼多年,八成急著要她認祖歸宗吧。你又多了個女兒,應該說你把女兒找回來?
真是恭喜你跟信民,今天真是雙喜臨門。」淑貞也為她高興。
「我還沒跟她說,也沒跟其他的人說。淑貞,我們虧欠那孩子太多了。我一定要百分之百確定她是我的女兒才行,我受不了得而復失的打擊,如果她不是我的孩子,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秀玫猶豫地說。
「她身上沒有什麼信物嗎?」
「沒有。」
「這就麻煩了。我前些日子看報上有個報導,有對夫婦因為打離婚官司,丈夫要求鑒定兒子的血緣,因為他懷疑那不是他的骨肉。我記得那個法子好像叫什麼DNA基因檢查,你可以試試看。」淑貞突然想到地說。
「我會想辦法去試試看。」秀玫望向正和慧中聊天的小薰,優慮的說。
「璞臣,我的孩子,你有困擾?」約瑟坐到璞臣的身旁,對著皺著眉頭的璞臣說。
「喔,約瑟,沒什麼。」璞臣打起精神地說,隨即又改變心意。「約瑟,我想跟小薰結婚。」
約瑟聞言揚了揚眉。「她反對?」
璞臣大惑不解的看著他。「你好像不意外?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
約瑟拍拍他的肩膀。「孩子,小薰是個特別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也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你們認識才多久?她到你的公司上班不過才半年多,我要慎重的告訴你,小薰對名利沒有企求。」
「我是真的愛她,希望她能日日夜夜的在我身邊。我一會給她最好的一切的!」璞臣信誓旦旦地說。
約瑟對他的話皺起眉頭。「孩子,我相信你有能力給她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但是,你必須先弄清楚她要的是什麼才行。」約瑟說完即被拉去和新郎新娘合照,留下璞臣兀自嚼著他的話。
「我今天就搬出你家。」小薰站在他身邊低聲地說。
「什麼!為什麼?」璞臣嚇了一大跳地問。
小薰定定地望著他。「我的眼睛可以去醫院檢查,不用麻煩醫生出診,我也休假太久了,應該要回去上班啦。」她輕描淡寫地說。
「為什麼?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璞臣不敢相信地說。「我以為這些日子以來你總該明白我的心。」
「我明白,我只是……我只是很困惑,我要好好的想—想。」小薰低著頭說。
「困惑?什麼在令你煩惱?」璞臣緊緊的追問。
「是有個人……」小薰懊惱的看著他。「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辦法;或許過一陣子,也許等我情緒平靜一些,我就能理出頭緒的。」
璞臣一聽到她的話,心裡的熱情立刻冷了半截。有個人?
那個人是誰?令她如此的困擾,為什麼在她受傷的那陣子都不聞不問,從沒有見過他現身呢?
「好吧,等你理出頭緒再說吧,只是別忘了我一直在等著你。」璞臣苦澀地說。
「謝謝你,璞臣。」小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能一再的道謝。
「不要謝我,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告訴孟達跟慧中我晚上會去喝喜酒的。」璞臣哭笑不得地說。
小薰目送著他跨著大步而去,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悵然。她不是鐵石心腸,更不是木頭人,她當然明白璞臣對自己的好。
但是她害怕,這種好會持續到永遠嗎?還是在激情過後就煙消雲散?
看多了那種飛上枝頭當不成鳳凰反而跌得粉身碎骨的例子,教她怎麼能相信自己真的能當得了鳳凰?況且,她心裡還不時的惦記著一個人……
長得愈大她愈懷念幼時無優無慮的生活,還有阿臣哥哥。
她握緊蒲公英墜子,蒲公英啊,阿臣哥哥現在好嗎?我能再見他一面嗎?
她親口對阿臣哥哥承諾的——我一定等你回來——這麼多年了,她從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諾言。時光飛逝,阿臣哥哥或許已經兒女成群丁,但是她不會忘記阿臣哥哥曾說過的那句話——「如果你長大了,而阿臣哥哥還娶不到老婆,你就嫁給阿臣哥哥當老婆,好不好?」
她記得自己當場就答應了,還偷偷的在日記裡記下:希望阿臣哥哥都娶不到老婆,等我長大就可以嫁給他了。
「蒲公英啊,只要讓我見他一面就好了,我要告訴他我愛上別人了。我能再見到他嗎?她看著手上閃閃發亮的墜子喃喃地說。
「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女孩子有可能是我們失蹤二十年的孩子?」朱信民震驚得連杯子都快拿不穩地說。
「阿姨,你能確定嗎?」文中也愕然地說。
秀玫一言不發的掏出那張照片和今天喜宴時,文中拍得拿去沖洗出來的照片,一起遞給丈夫。
「這是小薰,這是誰?長得好像!」文中輕聲地說。
「信民,你記不記得我曾告訴你我整過容的事?」秀玫看向朱信民說。
「你不是因為車禍燒傷整型的嗎?」朱信民比對著手中的照片說。
秀玫抽出泛黃的照片。「這張照片是我在出車禍前一個月照的。」
朱信民和文中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
「我們的女兒在頸子左側跟我一樣有顆小紅痣,右小腿也有一顆,這些小薰都有。」秀玫情緒亢奮地說。
「她的家世呢?你有沒有問她?」朱信民急忙地問。
「她被扔在南部的一家孤兒院門口,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在剛過完年後就被丟在那裡,我們的女兒……」
「我們的女兒也是在那個時段前後失蹤的!難道,難道她真的是我們失蹤二十幾年的女兒?」朱信民忍不住激動地說。
「可是我們要怎麼證明她就是我們家失蹤的妹妹呢?沒憑沒據屍!「文中提出心中的疑問說。
「淑貞跟我說了個什麼DNA基因檢查的,我想這應該可以檢查得出來吧屍!」秀玫也沒什麼把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