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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只有阿丹這個不懂得看風下罩的淘氣姑娘反其道而行,竟然還肆無忌憚地誇起項懷安了:

  「斐容姊真有眼光,這個姓項的傢伙真是酷斃了,簡直是基諾李維、江口洋介和流川楓的綜合體。」

  聽得心裡直胃酸氣的季慕飛,不得不遞給她一個火光四溢的大白眼,又不得不在知己知彼的窘局下,悶悶不樂的開口問道:

  「這基諾李維、江口洋介我是略有所聞,不過,這流川楓又是什麼東東,我聽都沒聽過。」

  沈丹霓小嘴一扁,還他一記「你遜斃了」的衛生眼。

  而余盛仁只好代為解答了。「這流川楓是日本漫畫「灌籃高手」中的明星球員,人酷酷的,但卻很有女人緣,尤其是運球、灌籃的技巧更是鬼斧神工,好得沒話講。」余盛仁在沈丹霓這個漫畫兒童的洗禮下,也儼然成了一位小有學問的漫畫通了。

  季慕飛聽了只是板著臉,默不做聲,一副不予置評的模樣。

  而沈丹霓卻意猶未盡地繼續發表她的高見。「而你呢?就好像是「灌籃高手」中的男主角櫻木花道,一個炫炫的,臭屁臭屁,又對女主角很純情的傢伙。」

  「那又如何?起碼他是男主角啊!」季慕飛蠻不服氣的冷哼道。

  「對,而且,他是個爆發力很強,又難得一見的灌籃高手。」余盛仁很夠意思地為季慕飛灌了一劑強心針。

  沈丹霓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偏偏又不知死活的繼續刺激著心情已經夠煩悶的季慕飛。

  「可惜的是,他再怎麼出色、天才,只要一碰上他天生的宿敵流川楓,便只有挨打吃鰲的份了!」她刻意的聳聳肩,「無論是在球場或是情場上,他都不是流川楓的對手。」

  季慕飛氣得下顎緊縮了,他疾言遽色地轉向余盛仁提出恫嚇:「聖人,你再不好好管管你那個口無遮攔的老婆,小心惹毛了我,打電話請獸醫拔掉她那一口毒牙。」

  余盛仁只好懇求阿丹口下留情了,「阿丹,這失戀的男人就好比一頭暴躁的困獸,你不避著他一點,怎麼還淨挑些刺耳的話來撩撥他呢?」

  季慕飛一聽,臉色更加陰沉難看了。

  沈丹霓卻渾然無畏的提出辯解,「我這麼做是有我的用意,因為我想用激將法提醒小季,在「灌籃高手」中,櫻木花道雖然常常在流川楓面前吃鰲,但,他最可愛的地方,就是無論在怎樣惡劣的情況下,他都不服輸、不放棄,不管是在球場上,還是情場上,他都是一個鬥志高昂的戰士。」

  季慕飛心弦一震,立刻放鬆了沉鬱糾結的情緒,對沈丹霓露出了靦腆而略含歉意的微笑。

  「謝謝你,阿丹。」

  沈丹霓俏皮的努嘴一笑,「不客氣,只要你拿出你風流小季的特質,勇敢地滑向愛情海,把斐容姊搶回來,就不算辜負我違反習俗,對你大扔捧花的苦心了。」

  「對了,小季,不管你用蝶式、蛙式、自由式,還是正例程都行,」璩采晴笑靨如花地提供意見,「只要你不要再用那種ㄘㄨㄛ的狗爬式,保證你一定可急起直追,風光奪標。」

  「對,我們都是你的智囊團,也都是你的生力軍,小季,加油吧!」雷修奇精神抖擻地拍著季慕飛的肩頭,「不要讓我們風騷五君子的美夢落空。」

  「對,死皮賴臉的纏住斐容,」余盛仁眉飛色舞地湊上一腳,「這烈女最怕纏夫了,管他像流川楓,還是什麼基諾李維,統統痛宰,讓他吃上一輩子的香蕉大餐。」

  季慕飛聽得心湖裡暖洋洋的,一時激動不已。

  而一向溫文靜默的麥德夫,也悄悄挨過來,拍拍季慕飛的肩膀,徐徐送上他的鼓舞和祝福,「小季,套句國父的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我們都是你的最佳柏檔,你游向斐容的水路上,並不寂寞。」

  此情此景,季慕飛除了滿腔沸騰的感動,已是凝噎無語了,真摯感人的友情,猶如寒冬中一道溫暖熏人的陽光,融化了他心頭的冰冷。

  項懷安把車子駛進了勵馨之家的停車場。

  抽出了車鑰匙,卻不經意地瞥見了丘斐容微蹙著眉心,不斷地伸手揉著額角,一副荏弱又不勝愁苦的模樣。

  「怎麼了?你頭又痛了嗎?」他一臉關切地俯向她。

  「這幾天常常如此,不但眼睛刺痛得很厲害,而且還常冒出眼淚,並引起間歇性的頭痛,」斐容搖頭苦笑了一下,「當時意外發生,送醫急救時,我的左眼就已經瞎了,右眼的情況雖然沒那麼糟,但因角膜被玻璃刺傷,受到肺炎球菌的感染,有穿孔的現象,雖然開了刀,但效果並不理想……」

  項懷安心痛不已的望著她,「你有沒有考慮做眼角膜移植的手術。」

  「做過一次,但情況還是沒有好轉,強森大大說我的狀況很棘手複雜,查了半天都找不到真正的病因,只能服礦胺劑減輕視覺神經的壓力,」丘斐容低愴的抿了唇角一下,「照這樣下去,情形不太樂觀,也許拖不了多久,我的右眼也會跟著瞎了。」

  項懷安一臉凝思的攢起了眉峰,「也許那位強森大夫的醫術有待商榷,斐容,你應該再去試試看別的眼科大夫,或許他們會有不同的看法。」

  丘斐容幽柔一笑,「強森是美國西區最有名的眼科權威,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矯正我右眼的視力,別的大夫……」她搖搖頭,輕歎一聲,然後,勉強提起精神,對滿臉憂思的項懷安輕聲說道:

  「小光哥,禍福皆由命定,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你就別為我操心了,還是把心思放在如何感化維珺的重點上吧!」

  「維珺的事固然棘手,但未必沒有努力的空間,倒是你……」項懷安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才真正令我擔心,你知道嗎?小季他對你的感情並非如你想像中的那樣純友誼,否則,對於我的出現,他不會表現得那麼激烈而有失風度,你也應該可以感受到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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