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晴——」雷修奇擔憂的拍拍地蒼白如紙的臉。
璩采晴卻如遭電殛般迅速跳了起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采晴!」雷修奇焦灼不安的輕喊道,並試圖接近地。
「你走,你走好了,隨你去哪裡都不關我的事!」璩采晴尖銳的喊道,臉色灰白,眼中凝瀟了悲切和淒楚的淚光,而她的身軀宛如狂風中的落葉不斷的顫慄抖動著。
「采晴,不要這樣子,你聽我說——」雷修奇焦慮痛楚的急著解釋。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璩采晴用力的蒙住雙耳,神情蒼白而狂亂激動,「你講的都是謊話,你已經找好藉口要離我遠去——」
「采晴,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何苦說這種話來刺挑我呢?」雷修奇按捺著性子,體諒而溫柔的注視著她,「事實上,我也不想這麼倉卒的離開你,可是——我真的迫不得己的。」
「你不想?你以為我希罕你,你有什麼了不起?」璩采晴尖酸的挖苦他,「你走好了,走得愈遠愈好,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她負氣的嚷道,淚卻像斷線的珍珠一般撲簌簌地滾落著。
雷修奇瞼上的悲苦更深了,璩采晴執拗而強烈的態度令他淒惶無助,而她的淚水卻絞痛了他的心。「采晴,下星期二我就要走了,難道在我們要離別的前夕,世要互相嘔氣,鬧得不歡而散嗎?」他忍耐而婉轉的歎道。
他的話像一根無情又深情的鞭子抽過璩采晴酸楚莫名的心頭,她像個深受刺激而不堪負荷的人一般,掩著雪白的臉低低啜泣著,哭得無限淒涼而傷心委屈。
雷修奇霎時心如刀剮,他緩緩靠近地,把手放在她那抽動不已的肩背上,「采晴——請你冷靜一點好嗎?」
璩采晴猛烈的揮開手,「你不要管我,你走好了,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愛我,現在,你厭倦我了,你就患一定了之!」她聲淚俱下的控訴他。
雷修奇臉色遽變了,「采晴,請你講理一點好嗎?我是這樣的人嗎?你可以氣我,但,你對我的指控並不公平!」
「不公平?」璩采晴熱淚盈眶的緊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寒聲說道:「你這樣待我就公平嗎?下星期二就要走了,你今天才告訴我,你——你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
雷修奇雙眉皺攏了,「采晴,你怎能這樣說!我是事出突然,身不由己啊!」他不勝苦惱的說。
「你不必編織美麗而一點也不實在的謊言來語騙我這個無知懵懂的小傻瓜!你分明是對我抱著玩玩的心態,現在,你玩膩了,你就想——始亂終棄、一走了之!」璩采晴語音梗塞的冷聲說道,蒼白而美麗的小瞼上佈滿了斑斑淚痕:
雷修奇愁苦而焦灼的搖搖頭,「采晴,你為什麼老要鑽牛角尖,弄擰我的意思呢?」
「我有開擰你的意思嗎?」璩采晴目猶如炬的含淚瞪著他,「分明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卻又文過飾非,不肯承認!」
雷修奇呼吸沉重了,「采晴,你再這麼胡鬧又不講道理,我只好走了。」他扭著嘴色莫可奈何的說。
璩采晴的嘴角也跟著扭曲了,她倔強而激烈的咬牙說:
「你要走就走好了,不必惺惺作態又虛情假意,我根本——討厭你這種口是心非又用情不專的偽君子!」她已經氣得不知所云,又傷心得口不擇言。
宙修奇目光深沉黯然地看了她一眼,暗暗咬咬牙,然後他重重的甩甩頭,轉過身子,邁著鉛重的步履準備離開。
雷修奇才剛踏出房門,璩采晴就後悔了,她淚光盈盈驚喊了一聲,「雷,別走,別——離開我,我不是故意的——」
雷修奇甫轉過身,璩采晴就飛快的奔進了他的懷裡,瘋狂而淒切的死命的抱住他的腰,楚楚可憐的哭喊著,呢喃著:
「原諒我,我並不是——存心要諷刺你、氣走你的,我只是——只是——捨不得離開你——」
雷修奇的臉扭曲了,他溫柔而瞭解的癱著她隱隱顫動的身軀,沙啞的柔聲說:
「我知道,我完全知道——因為,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啊,采晴。」
璩采晴一聽,更是哭得淚如雨下,淒淒慘慘,慘慘淒淒了,豐富不歇的「降雨量」迅速染濕了雷修奇胸前的襯衫。
雷修奇眼中也盈滿了絲絲酸楚而淒愴痛憐的淚光,他伸出微顫的手,捧住她那淚痕狼藉的臉,語音沙嗄而痛楚的問道:
「為什麼我總是把你弄哭?」
璩采晴抽噎了—下,淚眼濛濛父寸憐兮兮的哽咽道:
「因為——我太愛你了,愛得心痛,愛得患得患失,愛得像個愛哭的小傻瓜,每天都有流不完的淚——」
雷修奇眼眶紅了,在這番鼻酸眼濕的撼動和幾近心碎的酸楚中,他瘋狂的俯下頭拚命的涅緊她,貪婪的捕捉住她那微顫而柔軟的唇,灑下如繽紛細雨般的吻……
璩采晴滿心淒楚的緊緊圈住他的脖子,在淚雨交織巾熱烈的反應著他,仔囤積的激情和哀愁憂傷的離情同時潰決,焚燒著他們那顆狂熱沸騰卻極度脆弱的心。
他們像絕望而渴求溫暖慰藉的人一般,激動而恣意的撫摩著彼此,彷彿想深深的抓住彼此,烙印下最美麗真摯的—頁痕跡……
灼熱的呼吸立刻攪熱四周的空氣,而排山倒海的慾望更如奔騰洶湧的潮水迅速淹沒了他們的理智,讓他們忘情的擁著破此,雙雙跌落在柔軟如棉的床上翻滾著,任一室昏蒙旖旎的月光灑在他們重疊的身上,帶領他們倘仔在狂野奔騰而熱氣四散的夢境中。
* * *
當激情過後,理智漸漸湧回到雷修奇紛亂如麻的思緒裡,罪惡感更是緊緊的攫住他那顆不斷收縮的心。
璩采晴枕靠在他的胸懷裹,怯怯不安而略含羞赧的抬眼望著他,細細研究他的神情:「雷,你怎麼部不說話?你——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