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值得我愛她,不是嗎?」
「但是你愛的是曲兒!」
「你錯了,我已經不愛曲兒,八年前開始就不愛了,是你自以為是的以為我一直愛著曲兒。」高凡淡道。
這麼多年來似乎是第一次解釋起自己對曲兒的感情,很多事他並不解釋,一切藉由時間來彰顯,藉事件的演變來傳達,沒有人真正明白他心所想,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他想做的也都做到了,這樣便是個完美的句點,別人的瞭解與否真的不是太重要。
「你胡說……」王詩喬一點也不相信。
「我是說真的。」高凡轉身看著王詩喬,手上的煙優雅而熟稔的夾在指尖,誰說他不抽煙呢?他只是不常抽,也不在人前抽,今夜,是煩悶得緊了,至於煩什麼……他並不太想追根究底。
「可是曲兒愛你。」
「我不能因為她愛我,所以就得愛她,不是嗎?就像我要娶丫頭,也不會是因為同情的道理是一樣的,我不會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去勉強自己做不願意的事,你應該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愛詩語?」王詩喬懷疑的挑高了眉。詩語在美國才短短待了不到一個禮拜,高凡就愛上了她?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愛,早八百年前就愛了,不會等到現在。
高凡但笑不語,再度轉過身去背對他,「我已經查到偷底片那批人的巢穴,應該很快就可以查出是誰殺了肯夫林,至於上回請你查的那個人渣,似乎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高凡。」王詩喬吼道。這個人實在太不把自己的臉色放在眼底了,難道這個半中半美的男人看不出來自己已經快被他逼得抓狂了嗎?
「我愛不愛她是我跟她之間的事,難不成我和她談戀愛還得經過你的批准?」
高凡挑起眉來,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我是她哥哥。」
「是啊,一個叫自己妹妹放棄所愛,退出自己心上人戰局的哥哥,為了曲兒你倒是連妹妹都可以犧牲。」高凡冷哼一聲。
「高凡你……」
「那個人渣派人追蹤得如何了?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高凡走回電腦控制台前,按下了電子訊息回覆系統。
「我家的電腦你比我操作得還熟練,又何必問我?」王詩喬沒好氣的說。
「你如果不想替丫頭報仇,我也沒意見。」
咕噥一聲,從王詩喬口中吐出了一串紐約市內的街道名稱,「他就住在那,是哈林區的小混混,窮得只要有人拿錢給他,他就做什麼,不過他現在人還在醫院裹面。」
「哦?」高凡訝異的望了他一眼,「我那一腳踢得這麼重嗎?重到他必須躺在醫院快一個禮拜?」
「當然還得加上後來我踢的那兩腳,夠他再待上一個禮拜了。」
*****
門上傳來兩聲輕響,王詩語迅速的將被子往上一拉蓋住了自己的頭,不管來人是誰她都不想見。
她聽見了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又聽到一陣腳步聲朝她走來,那聲音愈來愈近,近到已經到了她的床邊,是誰呢?她的心隱隱跳動著,總覺得這個人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非常專注的望著,蓋在臉上的被子都抵擋不住對方的灼熱目光。
被子被輕輕的拉開了,她緊緊的閉著雙目佯裝熟睡,但那愈靠愈近的男性氣息卻擾得她心跳得飛快,是高大哥,他身上的味道她永遠都記得,他想幹什麼呢?她可以感覺到他是如此的靠近她,近得連他的呼吸她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高凡的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俯近她,將唇輕輕的印在她的唇邊,他可以感受到她的顫抖與心悸,更進一步的用舌尖抵開她的貝齒,在她的驚呼逸出口之前溫柔的探入,與她慌亂失措的舌尖交纏著……
那吻,如春風拂過池畔吹起的陣陣漣漪,令人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也如「你怕我嗎?丫頭。」他一點都不希望她怕他,寧可懷中的人兒是那天在院子內與詩人爭得面紅耳赤,激動的說要一輩子愛他的女娃。
她不怕他,而是怕他對她所做的舉動,她真的不知道一個不愛眼前女人的男人如何能時時親吻著對方……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吧?男人不愛一個女人也可以跟對方上床,他們「風騷四公子」中除了詩人,沒有一個是例外。
王詩語的眼珠子轉了轉,以自以為可以說服別人相信自己的話的音調道:「我為什麼要怕你呢?高大哥。」
「真不怕?」他又靠近她些許,鼻息與說話的聲息全拂上她的頰畔。
王詩語瑟縮了一下,躲進他懷裹,雙手摀住自己的臉蛋及耳朵,她按捺住體內那莫名狂亂的騷動與一股直竄而上的熱氣,不讓那些生理的感覺左右了她的心思。
他,是存心撩撥她的吧?看她擔心受怕是不是就可以滿足每個男人都會有的虛榮心?她突然有點生氣了,氣這個男人竟拿她當猴子耍弄戲玩,她從他的懷起身,氣得腮幫子鼓鼓的人,「我是愛你,可是卻不代表我得接受你像玩弄別的女人的身體一樣玩弄我;」
高凡斂了笑容,輕歎了聲,「我沒有。」
「你有。」
「你是愛我的?」他轉移話題,喜歡聽她說愛他時的感覺,溫柔、甜蜜而安詳,像是「永遠」的感覺。
「不愛。」她別開臉,淚落了下來。
他溫柔的捧起她的臉,「別哭,再哭我要吻你了,嗯?」
聞言,她的淚落得更凶了,是潛意識裹希求更多他的吻嗎?是吧,但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他的唇再度覆上她,她又再一次無條件的臣服在他懷中……
第七章
「報告長官,那個女人已經回到紐約了。」一名帶著鴨舌帽的男子頭低低的站在一輛黑色賓士座車旁,低聲向座車內的男子報告著。
「回來了?」男人的臉詭譎的扭曲了一下,「她難不成想回來送死嗎?一定是凡尼那傢伙給她撐腰,所以她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