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所做的—切都只是為了報復你、報復冷家?因為你的存在讓他與他母親的生活顛沛流離,因為你的存在,所以導致他成了沒有父親的孤兒?」她輕輕的問,心疼唐逸曾經遭受到的苦。
「他的恨很深,深得比我想像的還來得濃厚。」冷子傑自嘲的一笑,「如果可以,我還寧可自己沒有生在這豪門之家呢。」
她難以想像的搖頭,「我不知道他有這樣的過去。」
「現在你知道他不是天生就這麼壞的了,不過有一點我永遠也無法原諒他,那就是他傷害了你,為了報復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對此,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忘了他會找上你,你也不會被他……」
「你說他不是第一次如此是什麼意思?」白打斷了他的話,一張臉變得有點慘白,「他以前搶過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他是為了報復你,所以才硬要我嫁給他的,而不是為了白氏財團,是不是?」
「白。」冷子傑輕輕的上前擁住她,「冷靜點。」
她激動的搖頭,「不!」讓她怎麼冷靜?如果唐逸只是為了報復冷大哥,那她豈不是只是個莫名其妙的犧牲品?當初,如果她不是冷大哥的未婚妻,是不是就算她將白氏財團雙手奉上,唐逸也不會要地?
「唐逸他是愛你的,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不,他不愛我,他之所以要娶我全都是為了白氏……喔!不,他是為了報復你們冷家,為了報復你。」她激動的哭著,在冷子傑的懷中不斷的掙扎著,「都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
「對不起,白。」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哭得歇靳底裡,心的痛是那樣的深切,對於自己的感情,她是充滿著濃濃的無力感與矛盾,一方面憐惜唐逸的過去,一方面對自己愛上他感到深深的挫折與無餘。
原來她還抱著一點點希望,希望唐逸除了白氏財團之外還有那麼一點點愛她的,現在全沒了,為了報復冷大哥,他什麼都會做,什麼女人都會要,她的存在對他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連床伴也不一定是吧?
難怪他說她和他的秘書是不同的,她的秘書是床伴,她呢?她只不過是他報復冷大哥的工具罷了!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玩弄了她之後將她甩在一邊,不過問她的生死,連婚約也派人去跟母親取消了……
老天!她在想什麼?婚約取消了不是更好嗎?在他有可能是殺了她父親的兇手之後,她跟他之間早巳不可能了,她還企求什麼?他的愛嗎?真是可笑至極。
走了也好,消失了也好,否則,她會不惜再次動手取他的命,她會的,她一定可以做得到,如果有機會的話。
「對不起,我不是真的怪你,我只是……只是……」
「沒關係。」冷子傑淡笑,「的確是我的錯。」
見了他疲憊的笑容,她恍然道:「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你不惜一切想要彌補我,是嗎?」
冷子傑定定的望了她一會,點點頭,「我會把白氏一直經營到你可以回來接手為止,算是我的補償,至於我們的婚姻,只是個給眾人交代的儀式,如果你信得過我而且也同意的話,這會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的意思是……假結婚?」
「嗯。」
白無言了,一下子也不知這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當然,這對你的名節或多或少會有妨礙,不過,如果你真的找到心上人時,我會出面解釋的。」他又補充了一句。
「你呢?等我回來接手還要等好幾年,你難道不想要結婚,也沒有心上人?」
「我說過愛情對我而言並不重要。」冷子傑輕輕的帶過,從椅子上站起身,「決定好了再告訴我,過兩天我來接你出院。」
「我已經決定了。」她飄忽的笑了笑,「能嫁給冷大公子應該很令人羨慕吧?只不過,這一次我們說要結婚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相信,上次我可是放了好多人鴿子哩。」
「也許你會再放大家一次鴿子也說不走。」他喃喃的道。
「嗄,冷大哥?」
「開玩笑的,再讓你放一次鴿子,我這冷大少爺的臉不就沒地方擺了?」
白紅了臉,雖然上次的事也跟她無關,不過她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丟臉了,真是對不起。」
「別再對我說對不起了。」冷子傑兩手插入口袋笑望著她,「沒有哪一對未婚夫妻像我們這麼生疏客氣的。」
被他這一說,她瞼又紅了,「可是……我們不是真的……」
「開玩笑而已,你又當真了?」他笑著搖頭,輕輕的扶她躺下,「好好休息吧,也許可以早一天出院。」
她的眸子突然閃閃發亮。「可以嗎?」
「如果醫師同意的話。」他在她的額頭吻上一記,「我走了,睡吧!」
「再見,冷大哥。」說完,白乖乖的閉上眼,直到床邊的腳步聲遠離,傳來關門的聲音,她才再度緩緩的睜開眼。
已經快半個月沒見到唐逸了,如果可以,她但願一切能從頭來過,他能愛她,她也能愛他,這樣多好!
第九章
澳門外海的一條私人遊艇上頭正坐著一個男人,此人閒適自得的模樣像是天掉下來也沒他事的輕鬆恣意。
「冷子傑要結婚了。」曲孟僑以為這句話應該是一個炸彈,但很顯然的,眼前這個男人根本無動於衷,一雙眸子只專注在他擱在船頭的釣竿上頭。
「我說,冷子傑要結婚了。」他再次重複道。
唐逸總算瞄了他一眼,可是,卻是不帶任何興趣的一眼。
曲孟僑詭譎的望著他,簡直覺得莫名其妙,以前唐逸只要一聽到冷子傑心怡某人,或者與某人走得很近,他的一雙眼睛就會發光、發亮,接著隔天便會出現他跟那名傳說中的女主角相偕的身影,現在,他的眼睛非但沒有發光、發亮,還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真是見鬼了。「你究竟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