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大哥。」冷爾謙發動車子,瞪了在旁笑得一臉得意的唐逸。
「你的傷死不了人,頂多傷口發炎痛幾天。」唐逸邪惡的一笑,也跳上自己的車發動引擎。
「姓唐的,你說什麼渾話?」冷爾謙真想下車給他一拳。
「抱歉,我姓冷,你大概記錯了。」唐逸一笑,車子衝進了黑夜。
紀家大宅的後院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只留兩道白煙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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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樺一醒過來就望見冷家所有人的臉,包括他的爺爺、爸爸、媽媽、二哥及後來認祖歸宗的唐逸,他微微皺著眉頭,一時還想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裡,而這些人又為什麼這樣盯著他,全身傳來的疼痛已讓他一向引以為傲的俊臉扭曲了好幾次。
「少樺,怎麼樣了?啊?」伍若梅關心又擔心不已的上前拉住自己兒子的手,「哪裡疼?我去找醫生來。」
「全身都……」冷少樺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見母親的眼眶紅了一圈,忙不迭伸出手臂將她圈住,這一個動作可是費了他好大的勁才勉強完成,不過為了讓他美麗的母親安心,再痛他也得做,「不疼,媽,其實真的不疼,我只是一時之間還沒習慣而已,過一會就好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放心,這些都是小傷,你瞧,我這不是很好嗎?」冷少樺說著已在病床上手足舞蹈起來,
冷爾謙冷冷地掃了小弟一眼,沒說什麼,反而轉向其他人道:「爺爺、爸爸、媽,小弟沒事了,我會照顧他的,你們去休息吧!都快天亮了。」
「嗯。」冷紹瑜點點頭,在冷毓天的攙扶下走出房門,伍若梅關心的看了兒子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裝模作樣你最行,你不知道這樣亂動會扯開傷口嗎?醫生可是替你上藥上了兩個多小時才將你的傷口處理好的。」冷爾謙受不了冷少樺綵衣娛親的蠢行,不由地冷嘲熱諷一番。
大人都走光光,冷少樺現在的臉可難看了,瞪著冷爾謙就像瞪著世紀末最大的仇人般的不屑與痛恨,那目光連站在一旁的唐逸都寒毛直豎。
「我說過不准你動紀湘,你竟然還派出殺手要殺她!她跟你再怎麼有仇也只不過是寫了幾篇關於冷家的事實,犯得著要了她的命嗎?」
冷爾謙挑高了眉,有點弄不明白這小子在說什麼。
「紀湘還沒死呢,我怎麼要了她的命了?」
「你少裝蒜,敢做敢當這句話你沒聽過嗎?我不是大哥,不會輕易的被你矇混過去,要不是冉陽死命護著她,她早死了,你還能站在這裡若無其事的講風涼話?」冷少樺愈想愈氣,恨恨的別過臉。
詭譎的流光在冷爾謙的眸間一閃,他輕輕地笑出了聲,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比誰都懂我在說什麼!」要不是現在全身痛得要他的命,他可能真的會上前跟他二哥挑戰。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冷子傑才包紮完傷口,來到房間就看到兩兄弟之間劍拔弩張的模樣,才舒緩的眉宇不由得又高高的攏起。
「大哥,你來得正好,二哥他……」冷少樺話說到一半就看見冷子傑肩上包著紗布,不由得將話打住,「大哥,你的肩膀怎麼了?」
「還不是英雄救美弄的傷,為了救紀大姑娘,他可是為她擋了一槍。」唐逸忍不住插嘴,取笑冷子傑—向是他最樂此不疲的事。
「紀湘?大哥為了救紀湘才受傷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冷少樺不懂,梭巡的眸子轉向一旁的三個男人。
「我不是為了救她,而是井籐龍日的槍法太快,只有在紀湘那個方向才能找到他身形的破綻制伏他,救到那女人只是巧合罷了。」當時他若不這麼做,唐逸就有生命危險。
雖然冷子傑只是輕描淡寫一提,唐逸已心知肚明自己又欠了冷子傑一次情,看來冷子傑真的是天生便欠他唐逸……
「你的判斷很合理,不過卻不切實際。」唐逸冷冷一笑,替自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來。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去救一個敵人,只有冷子傑這個笨蛋會這麼做!而他愈來愈對這個笨兄弟沒轍。
冷子傑在冷少樺身邊坐了下來,關心的眸子掃過他全身,「你沒事吧?井籐龍日為什麼要這樣對付你?」
冷少樺看了他們三個一眼,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想不說都不行,「他想要娶紀湘,怕我們冷家在他與紀湘準備大婚期間輕舉妄動,所以請我去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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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湘被關進冷家已經三天,天知道她是怎麼會被關進來的?她明明是在自己家裡的地下室,卻在一陣昏迷不醒之後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冷家,被關進一間又濕又冷的石室之中,每天只有下人送吃的來給她,在來人的口中她只能得知自己是被關在冷家的石室之中,這讓她真的很沮喪也很無助。
爸爸怎麼樣了?她失蹤了三天,他一定擔心極了,會不會又突然發病?她真的好怕她再也看不到爸爸……再怎麼氣他不顧自己的意願將她許配給井籐龍日,但他畢竟還是她爸爸:
冷家人把她抓起來關著,是因為冷少樺吧?他們—定把所有的錯都怪在她身上,怪她害他變成如此……這真的不關她的事啊!如果可以,她會放冷少樺走的。
紀湘的身子靠著冰冷的石壁,三天來她只吃了少許的東西,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每天面對的除了牆壁還是牆壁,她都快瘋了!
突然間,石室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迎面朝她走來,似熟悉又陌生,一直到那身影在她面前站定,她才能真的確定來人正是她一直擔心著的冷少樺。看到他,她陡地熱淚盈眶,說不上自己對他的種種矛盾情緒,既擔心他又恨他,擔心他的身子,恨他的家人把她關進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