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去了眼淚,鼓起勇氣站起身,抓著衣服擋在裸露胸前的手氣得發抖,但她卻是 一臉的堅定與神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串成一個句子,「想買我?讓我告訴你好了 ,你得出一億元美金。」
黎文恩看著她衝出他的房間,沒有伸手攔阻。
一億元美金?黎文恩玩味的一笑,這個數目足以他包養一打的女人一輩子了,她可 真是獅於大開口呵。
伸手到衣櫃隨意取了件衣服褲子套上,拿了皮夾及車鑰匙,他的座車像風一樣的從 別墅裡衝了出去。
要女人?他黎文恩多得是,不差她一個。
※ ※ ※
「究竟怎麼回事?找到他沒有?」
唐敏拿著話筒,一夜的失眠再加上一整天的疲勞轟炸,她現在已經覺得頭疼欲裂, 全身提不起力氣,然而面對元丹渠的來電,她卻不能不打起精神應付,不只元丹渠,還 有一堆在片場等著黎文恩去拍戲的導演與製作助理,一整天她就在接這些電話、應付這 些人。
「還沒找到,他沒帶大哥大,也沒帶CaII機,我打遍了所有可以找到他的地方的電 話,就是找不到他。」庸敏邊說邊伸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他為什麼會突然失蹤?你和他住在同一棟別墅裡,說什麼也不該讓他莫名其妙的 不見,連聲交代也沒有。」元丹渠在另一頭皺眉,為黎文恩老是出狀況感到氣悶不已。
「對不起,丹渠姊。」唐敏紅了眼眶,「我會盡快找到他,是我的錯,很對不起。 」
元丹渠聽出她語氣中的哽咽,意識到自己說話可能重些,忙不迭的出言安慰道:「 也不全是你的錯,文恩他有腳,他故意要走,你也是跟不上的,對不起,我因為在氣頭 上所以說話重些,你不要介意,好嗎?」
「不會的,這件事我本來就有責任。」
「這樣吧,如果他三點之前還不出現,就告訴導演取消這次的排演,我會去謝罪的 ,你也盡可能去找他,如果他能準時出現是最好的,如果沒有,我會找他算帳。」
「嗯,我知道了。」
「你還好嗎?敏兒,怎麼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我沒事,只是有點感冒。」唐敏淡淡地道,開始覺得頭暈目眩。
「今天如果沒事就請司機帶你去醫院看個醫生、吃個藥,可別拖久了鬧出大病來, 嗯?」
「我會的。」
「我掛電話了,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嗯。」唐敏無意識地點點頭,將電話掛上,整個人疲倦的縮在沙發裡,覺得身子 一會冷、一會熱,難受得緊,遂瞇了瞇眼休息一下。
過了一會,電話再次響起,唐敏微微睜眼接起電話,不經意的看了一下時間,才發 現自己竟然睡了將近一個鐘頭。老天!她是發暈了不成?
「喂。」她力圖振作,盡可能讓聲音聽起來很好。
「你還在家裡做什麼?」黎文恩冷冷的聲音從話筒的那一頭傳了過來。
「你在哪裡?」聽到他的聲音,所有的疲憊都掃光了,唐敏有點激動的問道。
「我會在哪裡?當然在片場!你這個助理怎麼當的?我人都已經出現了,你卻還在 家裡,像話嗎?」
「我……」他怪她?明明是他自己突然不見了,現在竟然怪起她來?唐敏頓時覺得 委屈,她可是找了他一整天呵,他卻把所有的過錯全推到她身上,她該說什麼?
「十五分鐘內把我的服飾箱及化妝箱提過來。」說著,黎文恩「?」一聲掛上了電 話。
※ ※ ※
這真是她有史以來最忙碌的一天,匆匆忙忙趕去片場,將服飾箱及化妝箱交給化妝 師黛咪後,才發現裡頭少了一件串連場景的戲服,缺了那件戲服就無法連接之前拍過的 戲,唐敏只好匆匆忙忙趕回去找。再回到片場,黎文恩一會要她去替他買煙,一會要她 去替他買飲料;一會說他頭疼,她又替他跑了趟藥房,而最令她頭痛的一點,是不知何 時蜂擁而來的記者,她一方面要替黎文恩擋駕,一方面又得擺出笑臉賠不是,不好得罪 媒體。
黎文恩上了戲,記者則追著她問問題,讓她一點休息的時間跟空間都沒有,她的頭 更疼、更暈了,一整天為了找黎文恩一點東西也沒吃,現在又忙得像條狗一樣,她只想 趕走這些嗡嗡叫的記者們,好讓自己的眼睛瞇一下,她真的好累、好暈,要不是強大的 意志力與責任感支撐著她,她早倒下去了。
「可以請問一下嗎?聽說黎文恩最近和好萊塢新星蜜雪走得很近,有沒有這回事? 」一名男記者坐到她身邊,有禮而微笑的問道。
蜜雪?誰?她根本不認識。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唐敏微笑以對。
「那元丹渠呢?」那名男記者微笑的從公事包裡取出幾張照片遞給她,「黎文恩常 常和他的經紀人出入飯店,兩人的模樣也很親密,元小姐比任何一個影星更迷人美麗, 他們是一對情人吧?」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唐敏看了照片一眼後,還給了他,「經紀人跟旗下的 藝人走在一起並不令人意外,不是嗎?你我都知道這些照片不能代表什麼。」
「那這個呢?」男記者又遞了一張照片給她。
唐敏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照片裡,黎文恩正抱著她走向車子,她雙手親密的繞在 黎文恩的脖子上,照片的地點則是那一天夜裡,她堅持陪他去的那間酒家門外。
「這張照片裡的女人是你吧,唐小姐?」男記者微笑的看她一眼,見她花容失色的 模樣,心裡已有數,看來照片不只是照片而已。
她能說不是她嗎?她的臉可是特寫呢,一副甜蜜小女人偎在一個男人懷中的模樣… …唐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蒼白著臉。一男一女出現在酒家門口,親密的抱著,她 能說什麼?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