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沒事吧?"麻裡恭子不安的望著郭熙,"是不是因為我造成你們的不便?如果是,你可以告訴我的…
"沒的事,別亂想,腳好一些了嗎?"
"不要緊了。"麻裡恭子甜甜一笑,"本來就沒大礙,是你堅持要帶我去找醫生的。"
"你難得出門就受傷,要是伯父知道了可不會饒我。"郭熙淡然一笑,才要轉身,手臂卻讓一隻小手怯生生的拉住。
"武藏……"
"嗯?"郭熙回眸,還是一臉的溫柔,"有事嗎?"
"你…我……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可以要一個禮物嗎?"麻裡恭子怯怯地仰起一張小臉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禮物可能得等些時候才能補給你,因為在高山上買不到什麼好的禮物。"郭熙的一雙眸子友善的瞅著她,"現在說說看你想要什麼禮物?如果我可以馬上交給你的活,我一定做到。"
"可以的……只要你願意。"
他微一挑眉,"喔?"
"我……想請你給我一個吻,好嗎?"她像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把話說出口,一張臉早已漲得紅通通地。
郭熙一笑,什麼也沒說的俯下身吻她,本來只是想晴蜓點水似的一吻,麻裡恭子在此時卻主動的將雙手勾上他的頸項,加深了彼此的吻。
他沒有推開她,直到她感應到他那似乎毫無溫度的唇瓣才自已退了開,怔怔的瞅著他,說不出活來,
"婕兒,你怎麼還不叫郭熙出來?"石原拓二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驚醒了營內的兩個人,也驚醒了兀自怔楞在門邊的宋婕。
郭熙一回頭便見著了宋婕,她卻頭也不回的轉身衝了出去,
"婕兒!"石原拓二見她往山下衝,忙不迭追上前,"你要去哪裡?婕兒!你別一直跑,很危險的,快停下來!"
宋婕停下腳步了,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一臉,沒回頭,但她知道石原拓二已經站在身後。
"我要回法國."
‥現在?"
"是的,現在,你如果不帶我回去,我就自己走下山."
石原拓二歎口氣,"好,我去開車,你在這裡等我。"
‥好。"宋婕乖乖的應聲,在原地蹲了下來。
她聽到石原拓二的腳步聲往回走,看著自己的淚一滴滴的落下,成了細細小小的冰柱佈滿在她身上和雪地上。
不久,沒有聽到汽車的引擎聲,反而聽到腳步聲,宋婕沒有抬起頭來,下意識地想起身往前走。
郭熙手一伸便拉住了她的手臂,"你究竟想做什麼?"
"回法國,"
"你就這樣回去?"他微微的挑起眉。
宋婕驀地回過頭瞪視著他,早已哭腫的一雙眼此刻正燃燒著濃濃的憤怒,"不然你想我怎麼樣?留在這裡看你跟你的未婚妻卿卿我我?你該死的欺騙了我,還要我裝作若無其事?"
郭熙鬆了手,兩手插進褲袋裡目光迷離地瞅著她,"誰告訴你麻裡恭子是我的末婚妻?"
"難道不是?"她的心裡陡地興起一絲絲渺小的希望。
"還不是。"郭熙實話實說,
"那麼是即將是嘍?"宋婕苦笑出聲,身子戰慄得更厲害,"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要給我希望?為什麼要抱我?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是跟其他男人一樣
哭泣讓她的話語碎不成句,他站在她面前連一句解釋、一句抗辯也沒有,倒是她,在他面前像個潑婦蠻子,讓她突然覺得益發的羞愧難堪,她不顧一切地一轉頭便往山下奔去。
她一直跑一直跑,好幾次差一點滑倒,可是她還是不回頭的繼續往前跑著。
不想回頭了,再也不想…
天空飄起了雪,愈下愈大,她卻一點也不在乎。
心己碎,哪還有什麼可以在乎的呢?更何況。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夠了!婕兒!"郭熙抱住了她,將她的身子納入懷裡,低下頭吻她。
"唔……"她的唇被一抹溫熱覆住再也逃脫不了,早已虛脫無力的身子也掙扎不開,只好讓他抱著、吻著,淚還是不曾停止過.
他伸手為她拭淚,冰涼的手一碰觸到宋婕,才發現她的額頭異常的滾燙火熱,他倏地皺起了兩道濃眉。
她竟然在發高燒!而他還讓她在雪地裡跟他拉扯了一個多小時……
真是他媽的該死!郭熙忍不住在心裡罵起髒話。
"走,跟我回去,我開車載你下山。"他拉起她的手往山上走。
"不必,你放開我!"宋婕想掙脫他卻掙脫不了,只好讓他拖著走。
"別鬧意氣,你在發燒,需要看醫生。"郭熙沉著臉,繼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有力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的。
"我累了,走不動了,我不要上山,你放開我!"她是真的累了。身子熱得難受,頭也暈沉得厲害,一雙腿更是再也沒有氣力,他再不放開她,她可能真的會倒在地上。
聞言,郭熙二話不說的轉身抱起她,一口氣地衝回營地,打開車門將她放在車子後座,並替她覆蓋了兩件厚厚的毛毯。
"怎麼了?熙?"石原拓二冒著風雪從營內奔了出來。
"婕兒發高燒,我要先送她下山看醫生,也許會耽擱上一兩天,你先替我照顧一下麻裡恭子,我再打手機給你。"
石原拓二笑咪咪的看著他,"沒問題,只要你好好對我的婕兒就好,在山下鎮上多待幾天沒關係。"
郭熙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如果麻理想回東京,你替我送她一程,可別出什麼差錯。"
"知道了,一路順風啊。"石原拓二朝郭熙揮揮手,目送他的車子往山下開去才轉回營地裡。
※ ※ ※ ※ ※
帶宋婕到山下的鎮上看過醫生也吃過退燒藥後,郭熙訂了一間小木屋當做暫時的休憩之所,房間不算大,有獨立的客餐廳,卻只有一張大大的雙人床。
吃了退燒藥的宋婕昏睡了一天一夜才稍稍清醒,眼晴一睜開就對上郭熙那雙帶著些著急又疲憊的眼。
很少看到他那種眼神,真的。她一直以為他對什麼都無動於衷,尤其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