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宋婕怔怔的望著郭熙,心疼著他的感受,也企盼為他撫去眉間的抑鬱,
沒想到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他竟是如此的不快樂,她卻不知道,以為他高高在上,是天,是上帝,總是冷眼看世情,每個人的喜怒哀樂之於他,就像是四季的替換再平常自然不過。
"就像你一直說自己是愛我的,但卻在一聽到我有未婚妻就忙不迭打退堂鼓,連問也不問我一聲我要的是誰,…你知道嗎?一生好長,而人生有太多的問題要面對,彼此都該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要懂得自己的價值;懂得對方,才能減少猜忌、誤會所帶來的傷害,這樣的愛才能長長久久""
宋婕脫口道:"可是你不曾說過愛我。"
"愛不是掛在嘴上說的,而是擱在心上,或者用行動來表示。"
她委屈的扁扁嘴,"你也吻了麻裡恭子."
"我還吻過很多的女人。"
宋婕黯然的垂首低眉,"你也愛她們嗎?"
"到目前為止,我愛的只有你,我只說這麼一次,唯一的承諾,以後不會再說了,你會記在心上嗎?"
"我不懂…"為什麼他說得如此慎重?
"很多事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為什麼不現在告訴我?"
郭熙與她清澈的雙眸對視,"因為現實太黑暗."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她的眼中有著濃濃的抗議。
他歎息,俯低臉吻住她的唇。
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他說了她就能理解的,要面對、經歷了才會刻骨銘心,才能瞭解世事並非對錯、是非如此容易分辨…
※ ※ ※ ※ ※
深夜裡,小木屋窗前的兩聲輕響讓郭熙迅速的起身下床,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少爺,"深田家的老管家正俯首站在窗前。
"有事?"郭熙看了他一眼,對他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麻裡恭子能找得到自己,那就表示父親對自己的行蹤瞭若指掌。
"老爺要少爺馬上回東京,有要事商量。"
"什麼事?我說過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人家打擾,送來一個麻裡恭子還不夠,現在他又想玩什麼把戲?"郭熙的神情冷冷地,對自己的父親毫不留情。
"少爺,老爺他…"
"他究竟怎麼了?"見老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樣,郭熙這才不得不相信事情的嚴重性。
"他中槍了,現在正躺在醫院裡。"
聞言,郭熙的心口一窒,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
"小的——不太清楚。"老管家頭低低的不敢多說話。
"傷勢怎麼樣?"
"不嚴重,但是老爺住在醫院裡時卻又遭受到好幾次槍擊……"
他的臉色沉了沉,"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去。"
老管家拉住了欲掉頭回屋內去的郭熙。"少爺,直升機就在不遠處。"
"我還有事要處理。"
‥我已經打電話請石原先生過來照顧宋小姐,他馬上就到了,請少爺不要擔心,馬上跟我回東京。"
聞言,郭熙看了老管家一眼,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看來你都安排好了嘛,將我簽下宋婕的消息發佈出去的也是你?"
老管家一楞,表情僵硬得不得了,忙不迭立正站好朝他鞠躬答話,"少爺,小的是聽命行事,請少爺不要見怪。"
"不怪你,要怪那個老頭。"郭熙冷哼一聲,率先走向這裡唯一可以停放直升機之處,跟著老管家飛回東京。
第七章
見到一個蒼老的男人病懨懨地躺在病床上,郭熙就算有再大的氣此時也發作不出來,他在門邊杵了一會才走進門,並要老管家在外頭守著。
"你來了,武藏。"深田真治在燈光微暗的室內睜開雙眼,滿是欣慰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郭熙冷然的走到窗邊,不想對視深田真治那雙帶著企盼的眼晴。
他對父親早已沒有情分,也從來不覺得深田真治有資格當自己的父親,就算深田真治死了,他可能也不會掉一滴眼淚吧!
"你早一年來接手我的事業好嗎?武藏,我想我快不行了。"
聞言,郭熙瞇起了眼回頭瞧他,"管家說你的傷勢並不嚴重。"
"但我注定得死。"
"你得罪了什麼人?"
"麻裡。"
郭熙挑高了眉,"你怎麼得罪他的?"
深田真治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你知道近來日本的情勢有點緊張,政壇內的大老內鬥得很厲害,但我真的沒想到麻裡會…"
※ ※ ※ ※ ※
"對不起,我找不到熙。"掛下電話,石原拓二十分抱歉的望著宋婕.
郭熙已經離開一個禮拜,卻像是失了蹤似的,打手機沒人接,而他一向只能靠手機來找郭熙,或者由郭熙主動聯絡,除此,他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關係。"宋婕微微一笑,盡可能的掩飾內心那不知名的傷痛。
他才說過愛她,要她記在心裡……但他卻在她熟睡時一聲不響的走了,一點音訊也沒有。
所有可以幫忙找他的人她都找了,花心俱樂部的成員一樣找不到郭熙,
"熙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通常都是打手機給他或直接到他住的地方堵人,可是我己經守在門口好幾天了,沒見到他回來過,"藍少白在電話駐這樣對她說.
如果連他們都找不到他,那他的失蹤就絕對是有心的,是為了躲避她嗎?宋婕在心裡苦笑,等了這麼幾天,她已經沒有心情再等下去,
‥有了。我想到有一個人可能可以找到熙!"石原拓二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抓起宋婕的手便要往外衝.
‥誰?"
‥麻裡恭子啊!那天熙帶你到山下看醫生,麻裡小姐等了一天等不到他回來就要我送她回東京,我知道她住在哪裡,我們可以去找她,她是熙的未婚妻,一定知道他在哪裡……"
"我想不必了。"宋婕驀地打斷他,"我己經不想知道他在哪裡,有心要躲一個人,就算我去找他也是沒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