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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古堡的最後一夜,樓海寧還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再次來到那夜見到洛雷夫的地方,沒想到,人才一踏上這小塊平台,天空就不給臉的下起了毛毛雨,仰起小臉瞪了天空一眼,她氣悶的繼續杵在原地不動。
「你是要我自動打退堂鼓嗎?我偏不。」她找了個石階坐下來,兩手支著頭,看著遠方雨氣濛濛的布拉格。
最後一夜了,也許這輩子她只會來這麼一次布拉格,不把它深深印在心底,她真的不甘心。
世界好大,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一生有機會把全世界給走完一遍,不想白活了這輩子,每天關在同一間房子裡度過一生,浪費生命。
所以,她必須要有錢,沒有錢,注定過一個平淡乏味的人生,甚至是淒慘落魄的人生。
氣溫有點低,再加上下雨,讓樓海寧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兩手在只穿了件針織線衫的手臂上搓啊搓地,不一會又放在嘴邊呵氣。
站在遠處古堡觀景台看著這一幕的一名男子凝眉不語,點燃的煙,隨著空氣飄散在四周,卻沒沾惹上他的唇。
「你找我?」
轉角處陡地出現另一個高大冷峻的身影,冷冷淡淡的嗓音與神出鬼沒的行蹤在夜裡活像是個幽靈。
男人夾著煙的手指了指遠方樓海寧坐著的地方道:「麻煩你去一趟那裡,把她給我帶回來。」
洛雷夫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知道為什麼。」
「如果我不去呢?」
「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洛雷夫撇撇唇,「你該知道我不受威脅。」
「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求你。」
「求我?」
洛雷夫眼一瞇,「看不出來。」
「那要怎樣?」
男人無情淡漠的眸子閃了閃,指尖夾著的煙往嘴裡一叼,「要我向你跪下來才算數?」
他沉默良久,不太情願的冷哼,「為了她,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
「她出身酒家,立誓這輩子一定要嫁個有錢人,也只嫁有錢人,她的眼睛裡只有錢,沒有愛情。」
他好心的提點。
男人好笑的看著洛雷夫,「她的眼睛裡有沒有愛情對我不重要,她對我有恩,我只是要成全她的心願。」
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他很清楚,調查報告不會比他親身體會更清楚明白,不管她的出身如何,在他眼裡,她是個美麗、善良、直率,有點純真又帶著一點傻氣的女人。
帶給她快樂,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算是償還她對他的救命之恩,一點也不為過。
「只是這樣?」洛雷夫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的看著他。
「只是這樣。」
「我去了,她可能對我投懷送抱,甚至想辦法把我拐上床,也無所謂?」
「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娶她,當然無所謂,如果不是……」
「跟我上過床的女人何其多,我可不能一一把她們娶進門,而對於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女,我想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吧?」話落,洛雷夫冷冷的撇唇一笑,倏地消失在觀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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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洛雷夫抱著樓海寧回到了古堡,古堡的大門一開,便看見大廳櫃檯前瞬間白了臉的莫兒和一臉詫異的霍曼,他們同時停下手邊的工作看著他們,像是在看外星球來的怪物。
洛雷夫無言的看了莫兒一眼,筆直的抱著樓海寧便往樓上走——
「樓小姐又受傷了嗎?」霍曼冷冷的嗓音顯示著他的極度不悅。
停下腳步,洛雷夫似有若無的一笑,「海寧她有點累了,所以我抱她回房,有問題嗎?」
「海寧?」霍曼咬牙,瞧他叫得多麼親熱呵,「怪了,你何時跟樓小姐這麼熟了?」
「要對一個女人熟悉並不難,不是嗎?」洛雷夫一語雙關,說得他懷中的樓海寧也不禁臉一紅,伸手輕推了他的胸膛一下。
「洛雷夫,你怎麼……」
「要當安靜的女人,我才會喜歡,嗯?」洛雷夫打斷了她的話。
「嗯。」她聽話的當只乖巧的貓。
「乖。」他微笑的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這吻極輕,但看在剛下樓來的於懷理及櫃檯前的莫兒眼裡,卻是全然的親密與寵愛,尤其,樓海寧的雙手還緊緊的圈在洛雷夫的脖子上。
於懷理皺了皺眉,隨即眸光一斂,臉上掛了一個微笑的走下樓,「終於等到你的心上人了?」
樓海寧一愕,眸光從洛雷夫身上轉向發聲處——
「於懷理……」
她想對他說什麼,可是洛雷夫的手卻將她擁得更近,讓她話卡在喉嚨,硬是忍著沒說出來。
「看樣子,你今晚是不會回房睡了吧?那我可以睡你的床嗎?每天睡沙發怪難受的呢。」
說著,於懷理還轉轉脖子,伸伸懶腰,一副很累的樣子,「可以吧?我想夢幻古堡老闆的床一定比你房間的那張床更舒服,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寧可讓床空在那裡也不讓我上去睡?嗯?」
「呃……」樓海寧被他赤裸裸的話搞得面紅耳赤,答是也不對,答不是也不妥,現在是什麼狀況,她根本就還沒搞懂,只好求助的看著洛雷夫,眸子裡楚楚波光甚是動人,「洛雷夫……」
洛雷夫的臉色不太好看,似乎才一眨眼間,他已從莫名其妙的熱情轉為原來冷冰冰的模樣。
於懷理挑釁的迎視著洛雷夫冰冷的眼神,得意的笑從他的唇邊流露出來。
要玩,他會比他遜色嗎?既然要玩,那就玩得更火辣一點才有勁嘛!他可是玩家中的玩家,光看到櫃檯前莫兒那張越來越蒼白的臉,他就知道洛雷夫的這場戲要演給誰看。
要拿樓海寧當犧牲品嗎?那他也只好找個墊背的。
莫兒的一顆心至揪在洛雷夫身上,要不如此,她該輕易的便可在於懷理身上得知眼前的一切只不過是場戲,她太過專注了,專注到她的眼裡、心裡只有洛雷夫擁著樓海寧的一情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