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蕭蓉心急的奔上前去緊緊抓住女兒的手,輕輕喊了一聲,一雙眼擔憂的在她身上巡了又巡,「她……沒摔傷哪裡吧?」
「尹夫人放心,大夫已經來看過了,尹小姐只是皮外傷,又受了風寒發點燒,吃過藥再多休息後就會沒事了,以少爺的武藝,尹小姐定是摔也沒摔著個一分一毫,請老爺夫人寬心。」
湯建家說得滿臉得意之色,看尹若愚像是在看自己家的媳婦,要不是少爺的脾氣老爺得罪不起以作不了主,否則老爺還真巴不得今日兩家就可以訂下親呢。
「是,都忘了謝謝卓少爺了。」蕭蓉輕輕地擦去眼淚,「湯總管,怎麼沒看見你們家少爺?我們兩老想親自謝謝他。」
「少爺他昨兒才剛剛回到家,風塵僕僕多日,大概也累了,可能去休息了吧,尹老爺、尹夫人你們就別客氣了,大家是鄰居,互相幫忙是應該的。」湯建家呵呵直笑,萬萬不敢將少爺把人交給他之後,就沒再回來探過人家一事讓對方知道。
「可是——」
「不急不急。」尹介拍拍夫人的手,低聲對她道:「改日再請人送上份大禮,不是更有誠意?」
卓以風的事,他也聽說過一二,不,應該說該聽說的都聽說了,只是無緣見他一面,現在既然他回家了,以後要見應該不難才是,人家是他們的恩人,要見不見是人家的事,他們萬萬沒有再為難人家的理。
「那……若愚現下怎麼辦?她正睡得熟呢。」心疼的看著女兒,看著看著蕭蓉的淚又要掉下。
「家僕已在外頭候著了,讓他們把擔架扛進來,將若愚帶回去吧。」他左看右看,這間該是卓以風的房間,雖然湯總管始終沒提及。
「尹老爺、尹夫人,老爺說過了,等尹小姐好些了,我們再親自派人送她回家,小姐還發著燒,這樣晃動不太好,不知道老爺和夫人的意思如何?」
「還是帶回去吧,若愚已經麻煩你們很久了。」尹介溫柔的婉拒。
「一點都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真的。」湯建家笑得一張臉都快垮了,老爺可是要他非辦妥這事不可,「外面春寒料峭,小姐又染了風寒,為了小姐著想,還是先讓她在我們這裡住上兩天吧,等她好些了再回去,就當是咱們卓家的小客人,無妨無妨。」
「可是——」
「老爺,就這樣吧,若愚睡得熟,我實在捨不得驚動她。」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說什麼都該以女兒的身體為要。
尹介神色一斂,點點頭,「既然如此,就得再麻煩湯總管了。」
「不會不會,這小丫頭啊我可愛得很,跟她聊天可以讓我長命百歲呢。」湯建家終於把人給留下,不由得喜上眉梢。
* * *
她,還在?
輕輕地掩上房門,身上帶著濃濃酒氣的卓以風走近尹若愚身邊坐下來,見她睡得不甚安穩,正要伸手探探她的額頭看她燒退了沒,卻讓她的手突然一把抓住——
「不要!你不可以走!你得救救我啊!不可以走!」她著急的低喊,雙手死命的抓住他的手。
卓以風微挑起眉,不置一語。
「我就快掉下去了……你不會眼睜睜的看我摔死吧?啊?你不會的,我知道你不會,你只是看起來有點老、有點凶而已,不是真的那麼沒心沒肺沒肝地,對不?你不能把我丟下……不……不要啊……不要把我丟下來!我好怕!」
在夢中,有一個大鬍子男人冷冷地瞅著掛在樹上的她,袖手旁觀……
他的眼神好冷、好無情,看著她一寸寸的往下掉卻沒有伸出手拉她一把的意思,她就快摔死了啊。
好可怕……
好高呵……
她覺得頭暈目眩,整個身子沉沉地,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突然間,一道又一道的閃電朝她劈來!
「啊——啊——」她害怕的驚叫出聲,雙手緊緊蒙住眼,卻開始不住地往下掉、往下掉,無止境的往下掉……
「不!不!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呵!」她流著淚,又是哭又是喊,緊張害怕得全身都汗濕了,雙手卻還是緊緊抓住他的手。
「沒事了,沒事了,別哭。」卓以風猶豫再三還是伸手將抖擻不已的柔弱身子擁進自己的懷裡,輕輕低哄。
「不要放開我……」像攀到了一絲絲的希望,尹若愚的雙手緊緊環抱住他。
「我不會放開你,你也不會摔死,沒事了。」
「不會死?」為了尋求保證,她緊閉的雙眸緩緩地睜開了,淚水盈然的瞅著他。
她瞅著他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兒讓他的心一動,忘情的望住她。
「不會。」為什麼在她的眼底,他看見了呆呆?
他醉了嗎?醉得一蹋糊塗?不……
「真的不會?」她還是不放心,幽幽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臉,「我真的不會死了?是不是?」
「是是是,我不會再讓你死了,絕不會。」緊扣住她的下顎,他驀地激越的俯身封住了她輕巧迷人的兩片唇。
他吻得又急又切,又深又濃,驚得她忘了呼吸,忘了抗拒,忘了掙扎,忘了說不,只能傻傻地承受著,然後笨拙的回應……
她好熱,心跳得好快,覺得整個身子都像著了火似的,缺乏了一點什麼。
頭,又開始發暈了……
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啊……」輕呼一聲,是他饒了她的嘴,才能讓她發出點聲音,但這聲音聽起來卻不太像是她的。
「呆呆……」他忘情的吻著她白皙纖細又敏感的頸項,略微粗糙的大手罩住了外衣下的渾圓,火熱的磨搓著它們。
「不……」她受不了胸前的那股騷動與難受,輕吟出聲。
「我要你!我要你!我已經等你好久好久了!我知道你沒有死!你不會狠心丟下我一個人走的!對不?」
「唔……」她輕甩著有些汗濕的發,上半身不由得朝他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