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片到處都有,怎能憑金鎖片就認定這稀奇古怪的不識字丫頭,是我天家血脈?」
「老祖宗,孫媳真的可以確定無衣就是當年失蹤的小瓊瑩,因為她……」
「因為她幾乎和年輕時的皇后長得一模一樣,這可是誰也騙不來的!」聲音傳來,西門靳高大的身軀隨即踏入。乍見丈夫來到,闕曼碌臉色喜色一現,「皇上,你來了?」
西門靳點頭一笑,朝著李萏蓉行了個禮,「老祖宗,聽說小無衣又惹您生氣了?」
李萏蓉哼了聲,「何止惹我生氣?那丫頭根本就是存心要把我氣死!」
西門靳陪笑道:「怨不得老祖宗生氣,那丫頭確實野了點。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她從小在外頭吃苦,難免學了些壞習慣。所以孫兒想,把小無衣接到我那兒去住,讓孫兒親自來教她,也免得老祖宗生氣,不知老祖宗以為如何?」
「不成!不管各嬪妃所生為男為女,一落地後,就交由皇后來帶,這是皇室中的規矩,豈能因她而打破?」
西門靳說道:「既然如此,那孫兒謹遵老祖宗教誨,把無衣交給皇后管教,因為她是皇后的親生女兒,把她交給皇后,是最好不過了!」
李萏蓉一愣,沒想到西門靳竟會如此順著竿爬。
她正想著該如何拒絕時,太醫走了出來,「見過老佛爺、皇上、皇后娘娘!」
闕曼碌忙問道:「無衣怎麼了?她不礙事吧?」
太醫一恭身,臉上神色有些奇怪,「十四公主很好,她沒什麼事,只是……」
「只是什麼?你說啊!」闕曼碌著急問。
太醫還是有些猶豫,「十四公主是沒有病的,只是她有……喜脈。」
闕曼碌—愕,「喜脈?你是說……無衣她……懷孕了?」
太醫滿臉尷尬,「是,十四公主有喜了!」
西門靳臉色一變,「胡說八道!無衣是個還沒有出嫁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有喜?是不是你弄錯了?」
看到皇上生氣了,太醫忙往地上一跪,「臣也以為自己弄錯了,所以又看了幾次,十四公主確實是有喜了。」
西門靳和闕曼碌同時愣在當場!
怎麼可能?一個還沒有出嫁的小姑娘居然會有喜?一個入宮後,連宮門都沒踏出一步的小公主,怎麼可能懷上孩子?難道……她在還沒有入宮前,就已經……此時,李萏蓉那充滿威嚴與怒氣的聲音響起:「王中漢,你確定你沒有診錯?」
這名叫王中漢的太醫忙磕頭,「臣再三確認,確定無誤。」
李萏蓉一仰頭,「那好,皇帝,你說這該怎麼辦?」
西門靳也不知該如何說話了,「孫兒……孫兒……」
李萏蓉說道:「我這一生辛勤勞碌,所為的,就是維持我們西門一氏的穩定、強盛與顏面,想不到現在居然讓這小丫頭給壞了?不許,我絕對不許有這種事發生!來人!」
幾名太監立即跨了出來,「在!」
「去把十四公主給我架來!」西門靳和闕曼碌臉色同時一變,還來不及阻止,闕無衣便已經被人架了出來,她嘴裡兀自亂七八糟罵著:「你這臭老太婆,你抓我出來做什麼?我睡覺睡得好好的,你把我抓出來做什麼?」
李萏蓉冷眼看著披頭散髮,形容極為蒼白狼狽的闕無衣,「我問你,你肚子裡的孩於是誰的?」
闕無衣愣住了,「孩子?你說我肚子裡的孩子?」
「是啊!剛剛太醫診斷,說你有了孩子!一個未出閣的公主,居然有了孩子?這是何等的荒唐,又是何等下賤無恥的事?說,這孩子是誰的?」
闕無衣根本沒把這話聽進去,一心只想著,她有寶寶了?她有楚大哥的寶寶了!這寶寶是她和楚大哥的,這寶寶是她和楚大哥的!
眼看得不到回答,李萏蓉又問;「我在問你話你沒聽清楚嗎?這孩子是誰的?你是和誰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
闕無衣一仰頭,圩得意又好神氣地說道:「楚大哥的!這個寶寶,是我和楚大哥的寶寶!」
這下輪到李萏蓉愣住,「楚大哥?你是說……楚南風?」
闕無衣驕傲地點頭,「沒錯,這是我和楚南風大哥的寶寶!」
在場所有人頓時全睜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她居然和楚南風有了孩子?楚南風不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嗎?而她居然和他有了孩子?這豈不是……亂倫?
李萏蓉頓時怒氣橫生,「皇上,這老十真是你的好弟弟,居然和自己的親侄女做出這種醜事來?你說該怎麼辦?」
西門靳臉色有些奇怪,似乎並不驚訝也不生氣,「老祖宗,其實這件事……」
李產蓉一擺手,「沒什麼好說的!我今天要替我西門皇族清理門戶,你不會反對吧?」
「老祖宗!」
「來人,去準備一帖打胎藥,把孩子打下來,然後把這小丫頭關進地牢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闕無衣登時氣得又蹦又跳,指著李萏蓉鼻子便罵:「你為什麼不自己吃打胎藥?你已經老得生不出寶寶,就嫉妒我可以和楚大哥有寶寶嗎?告訴你,要吃你自己吃,我才不吃呢!」
李萏蓉冷冷一笑,「是嗎?這麼說來,你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打掉這孩子了?」
闕無衣雙手抱著小肚子,下意識地保護著還沒出世的寶寶。「你為什麼不打你自己的小孩,為什麼要打我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小孩都死光光了,沒得打,所以才打我的小孩出氣,對不對?」
這話說得又準又毒,更一語戳中李萏蓉年輕喪夫守寡,中年喪子的悲痛,氣得她渾身亂顫。「很好!皇上,皇后,你們也看見了。這丫頭是何等的伶牙俐齒,又是如何不遵守皇室規矩,敗壞皇室門風,所以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來人,把這丫頭拖下去,活活給我打死!」
「死」字才剛出口,幾名太監已經上前準備要架起闕無衣往外走,突然,一條白色人影晃過,現場頓時響起大監的哀號聲,以及闕無衣又驚又喜的嚷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