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起她的下巴面對自己,「你是個瞎子,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瞎子,周紫焰和中原各大門派卻放心讓你來刺殺我,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說過我不是來刺殺你的,而且我也不會殺你。」
「那你來做什麼?總不會是突然良心發現,想補償我這個被你拋棄的舊情人吧?還是自比為救苦救難的神仙菩薩,來勸我棄暗投明?」
周挽情伸出手握住闕無天的手,「天哥,回頭吧,好不好?你根本不是那種殘酷無情的人,你也不會做那種殘忍的事,那一定不是你願意的,回頭好不好?我可以替你向大家求情,求他們——」
闕無天眼睛幡然一瞪,想都不想,一巴掌甩在周挽情臉上,將她整個人打偏在床上,「住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今天我會這樣是誰造成的嗎?當年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而你竟然還有臉要我向他們求饒!」
周挽情忍著痛撫著臉,不住搖頭,「不是求饒,而是希望你不要再那麼殘忍,我瞭解你,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闕無天哈哈大笑,推開周挽情搖搖晃晃下床,「殘忍?你知道什麼叫殘忍嗎?把一個愛你的無辜男人推下山谷,那算不算殘忍?撕扯另一個深愛你的男人的心叫不叫殘忍?全世界的人都有權利罵我殘忍,就是你周挽情沒有權利,因為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闕無天邊說邊笑,神色淒厲,前塵往事湧上心頭。他想起在沈谷房裡所看到的交纏赤裸身影,想起她怎麼親手將沈谷推下山谷,她的多情和她的背叛,讓他痛入心扉、幾欲瘋狂。
周挽情雖然看不到,卻感覺得到空氣中迴盪的不安,她伸出手,漫無目的地抓著,「天哥,不要這樣,你聽我說。」
「聽你說?你要我聽你說什麼?說你要怎麼代我向他們求饒?還是周紫焰教你再怎麼對我下毒?或者乾脆把我也推到山谷裡?」
「不是,我沒有——」
「你沒有?如果你沒有,那這個耳環是做什麼用的?總不會是……」闕無天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他一手撫著胸口,臉色驟然慘白。
周挽情偏過頭聽著,「天哥,你怎麼啦?」
闕無天悶哼一聲,整個人痛苦地跪落在地,冷汗不住從他額頭流下,全身微微顫抖著。
周挽情疑惑極了,她不懂闕無天為什麼突然不說話,「天哥,你在嗎?你怎麼啦?」
闕無天極力忍著,不想讓自己在周挽情面前發作,但體內不住傳來的痛苦,卻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周挽情聽見了,她擔心地摸索下床,雙手在空中亂揮,尋找著闕無天,「天哥,你在哪裡?你到底怎麼啦?你身子不舒服是不是?」
他厲聲喝道:「別過來!」
「天哥!」她又靠近一步,「你到底怎麼啦?」
「我叫你別過來,聽見沒有!」
周挽情根本不理會他的攔阻,還是一步步往前走。她走到闕無天身旁,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頓時驚叫出聲:「天哥,你的手好冷,你怎麼啦?」
闕無天想推開她,奈何從丹田不住往上竄的寒冰之氣讓他又痛又冷,牙齒打顫,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不要碰我!」
「天哥,你身上的毒發作了是不是?」周挽情緊緊握住他的手,將他摟進懷中,想給他溫暖。
闕無天冷得臉色發青,痛得嘴唇發紫,全身抖得不停,「別碰我,情兒,你不要碰我,你走,你快走!」
周挽情搖頭,將他冷汗涔涔的臉壓入自己胸口,溫暖的身軀緊貼著他,「不要,我不要離開你,你病了,我怎麼能在這時候離開你?」
闕無天用盡全身力氣一推,將周挽情推倒在地,竭力嘶吼著:「不要你假好心,我沒有病,滾!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滾!」
「我不走,我絕對不離開你!」周挽情摸索著又爬了回來,「天哥,我知道你身上的毒發作了,你要吸食人血,你要女人對不對?天哥,我的血給你,我願意把我自己給你!」
闕無天搖頭,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表情猙獰極了。
理智與獸性正在闕無天心中交扯著,他瞪著眼前美麗赤裸,正散發著無比誘惑力的周挽情。她是女人,只要進入她,所有的痛苦馬上就會消失,但她是他愛的女人啊!即使他恨她,甚至曾經想殺她,但他還是愛她,捨不得傷她,否則怎麼會把她囚禁在這裡,留在自己身邊呢?所以無論如何他現在都不能碰她,不然她會……「啊!」無法控制的痛苦讓闕無天發出一聲長吼,金色的眸子顏色驟然變深,散發出野獸般的光芒。
聽到闕無天那痛苦壓抑的吼叫,周挽情再也顧不得什麼正邪之分、養育之恩,還有什麼中原武林的刺殺令了!
她要救他,他是她所愛的男人,就算會死,就算會被天下人唾棄,就算會萬劫不復、沉淪地獄,她都要救他!
她爬到闕無天身上,忍著他身上不住傳來的寒氣,勇敢地用自己的身體覆蓋住他,主動將他深深地納入自己體內。
闕無天幾乎昏了過去,他無力地想推開周挽情,腦子裡還殘留著最後一絲理性。不可以,不可以是情兒,絕對不可以是情兒!「不要……」
周挽情摟住他,親吻他咬得緊緊的唇,「天哥,愛我,你要我生孩子不是嗎?我願意生孩子,不管將來孩子是給你或給沈谷,我都願意懷你的孩子,求你愛我!」
「情兒,不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死?」
「我不怕死,我愛你,我的命是你的。求你愛我,天哥,求你愛我!」周挽情跨坐在闕無天身上,開始上上下下動了起來。
闕無天極力忍著,但在體內冰寒交迫和體外慾火的煎熬下,他終究失去理智,一個翻身,轉而將周挽情壓在身下,盡情地馳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