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成功,父母不引以為傲,何用?如果失敗,父母不予以支持安慰,那只會令人更加絕望。
「如果我有兒子,無論他是二十還是四十歲,他都還是我的兒子!」她對著拿著東西下樓的葛冰語說,也不管葛冰語有沒有聽進去。「無論孩子做對還是做錯,我都會關心他,告訴他我的感受,無論他的決定為何,我都會支持他,就算失敗了,我也會安慰他,這就是母親,不是嗎?」
「哼!」葛冰語握住門把轉頭冷笑。「說得真好聽,或許你會是個好母親,但你是個好女兒嗎?」
一語命中要害!她是個好女兒嗎?
不!她不是個好女兒,她離家出走,不顧媽媽的怒吼、不顧父親的感受,離家多日,她連一通電話也沒打回去,只是沉溺在與旌鳴相處的寧靜中,一味的逃避!
爸媽現在一定很為她擔心吧?一定到處想盡辦法找她。她該打電話回去的,可眼光一碰到電話,卻又馬上移開。
如果媽要她回去,爸又要她去當老師怎麼辦?她不想再過以前那種心裡煎熬的日子。
怎麼辦?怎麼辦……
「你怎麼了?」
從紊亂的思潮中回過神,白霂慈這才發覺金旌鳴就站在她面前,—雙擔憂的眼睛直望著她。
「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她抬起頭注意到天都黑了,屋子裡日光燈亮起,應該是他打開的。「這麼快就晚上了……」時間過得真快呀!
「霂慈,發生了什麼事?」瞧她癡癡呆呆的樣子,他知道不對勁。「快告訴我,是遇到什麼人了嗎?」他腦子一轉,很快地就有了答案。「是我爸還是我媽?他們說了什麼?」
居然能讓她悲傷成這副模樣,連晚餐都忘了煮!
「你媽沒說什麼。」只是點醒了她。「我想……我該回家了。」
「什麼?」他心中一急,掹地緊緊抱住她。「我不准你走!你得留在這裡,留在我身邊!」
她忍不住皺起眉。他都是這樣對待每個女人嗎?還是對她比較特別?可他不是說她對他而言根本沒什麼?
「我看,你還是找別人吧!」如果他這麼喜歡有人為他煮飯、為他講睡前故事。「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更何況,他與她只是「朋友」,她有什麼理由賴在這裡?
再說,她也該回家與父母親溝通,把這幾十年來不敢講的,鼓起勇氣一古腦兒說出來,請他們瞭解、請他們支持,無論結果如何。
到三十歲才想透這點,她實在是太遲鈍了。白霂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准你笑!」他大聲嘶吼,好似有什麼從心底強烈的爆發,促使他想要做些什麼,或說些什麼好阻止她的念頭。
「唉!」她歎了口氣。「別這樣,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你是我的女人!」他強調,
這句話她聽他說過很多次了,卻不見他有什麼行動,讓她頗為疑惑他對「擁有」的定義是什麼?是指幫他做家事的人嗎?
「很抱歉!我不能再當『你的』女人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歉然的朝他點一下頭,然後越過他往樓上走去。
他震驚的愣在原地,慍怒的瞪著她拾階而上逐漸離去的背影。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有什麼事重要到比得上照顧他的需要?
無論那是什麼,他都覺得強烈的不舒坦!經過幾日的相處,她已變成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希望能無時無刻地守著她,就算是枯坐著發呆看著她,他都覺得很高興。
要不是她堅持,他才不想去上那些無聊的課,那些老師教的,他哪個不會?她讓他無心上課,一有空檔便打電話回來給她,說他想吃什麼、想要什麼。
她真以為他把她當女傭在使喚嗎?
不!他只是想確定她在家而已。
難道她沒有感受到他特別重視她、特愛向她撒嬌,渴望成為她生命裡最特殊的那位?
顯然沒有。
她不知不覺的擄獲他的心,讓他莫名其妙的身陷泥淖,而她卻在岸上安然無事,悠哉游哉。
不!不公平!她也得同樣跟他陷進去才行!
「霂慈?」金旌鳴大吼,把三個階梯當一個階梯的衝上樓去,撞開她的房門,看見她收拾皮包,卻把滿櫃子他為她買的衣服棄之不理。
頓時,他胸口怒火熊熊爆發。
「你要離『家』出走?」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要回家。」她覺得他怪怪的,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好。
「這裡就是你家!」他再一次大吼。「你有什麼不滿?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你發燒了嗎?」她很擔心的摸摸他的額頭。
他沒有發燒,只是突然發瘋而已!
「我不要你走!」金旌鳴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要怎麼樣你才會留下來?把你的條件開出來,我統統答應。」
她聞言緊皺眉頭,沒有遲鈍到聽不出他聲音裡的異常,他似乎真的對她認真起來……
哎呀!這可是違背道德與倫理呀!曾經身為他的老師要想些辦法導引他回到正途。
「旌鳴。」她嚴肅了起來。「我不能也不該留下來!一來我們非親非故,二來我們沒什麼關係,三來為了你——」
「你要關係是吧?」他眼睛閃亮、決心驚人的盯著她。「我馬上給你!」說完,將她用力一拉一推,把她摜到床上。
一陣天旋地轉,她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他就已經壓住她的身體,半裸著上身。
哇!好快的速度……呃!現在可不是佩服的時刻,她察覺到他似乎有不好的意圖……
「住手!旌鳴。」她掙扎抗拒著他那有力且頗富技巧的雙手。
「只要讓你變成我的,你就不會離開我了。」他沖昏頭了,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
「不!不是這樣的!旌鳴,你聽我說——」
天呀!她什麼時候被剝得全身光溜溜了?
「我不要聽!」金旌鳴快速的解下自己的褲子。「從今以後,你只能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