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月瑩倒吸了一口氣,立刻搖頭:"不可能,我沒有結婚,我不認識你……"沈思源肯定的打斷,"我是你的丈夫,在泰國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干……干泰國什麼事?"他眼一斜,"你還沒搞清楚嗎?這裡不是台灣,是泰國。"她不信的立刻往窗外瞧,藍空白雲下是片片綠意,膚色黝黑的人赤腳走在路上,再不遠處是一條河,河岸邊有三隻大象在散步。就她所知,台灣只有兩隻象----林旺跟蘭兒,而且都在動物園裡。那麼,這裡的確是泰國了,那她是怎麼來的?她的家人呢?她不要孤獨一個人的漂泊在異國,當個陌生人的老婆!悲苦湧了上來,她無意克制,任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滴滴灑落。
"別哭!"他煩躁的搖頭,"別哭,你是不會哭的,記得嗎?」
於月瑩哪有心情理他,索性將臉埋進枕頭狠狠的哭泣,讓悲傷的聲音傳得遠遠的。沈恩源不知該如何阻止她的悲泣,煩躁的抱胸在房裡徘徊,聽著她一聲聲抽泣,愈來愈嘶啞,終於忍不住回到床前。
"別哭了,你要什麼都可以,黃金戒指、鑽石項鏈、勞力士表……"於月瑩哀傷的抬起頭,"我要媽媽,給我媽媽。"沈思源懊惱的抓住她的肩,"誰知道你媽在哪裡?你別再哭了!"於月瑩憤恨的瞪著他,"放開我,你這個色狼。"他不禁加重手勁,非常不高興的宣告,"我是你的丈夫,合法的丈夫,我對你做的事是天經地義的,錯的人是你,是你把我這個丈夫給忘了。"她吸了吸鼻子,無法否認他的話,問又不能承認他的所做所為是對的。對她來說.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她要如何認來做丈夫?"我要回台灣,我要找我的家人。"她要回去熟悉的世界,那裡才有令她心安的人事物,那裡會有她的爸爸、媽媽照顧她,告訴她別怕,有他們在,她是安全的,絕對不會受到傷害。是的,只有回去是正確的。誰管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她丈夫,說不定他是個腐敗的爛人。正用滿口的謊話來欺騙她,誘使她相信兩人是夫妻。
"不行。"他斷然拒絕。
於月瑩眸中冒出火花,尖銳的質詢,"為什麼?"他一定是怕她見到她的爸媽,從他們口中知道實情。"你下流!"她痛罵,張大口就往他的手臂咬去,她的力道十足,似乎想將她的恨意發洩在齒牙之間。
"放開!"他大吼,推著她的頭顱。
她硬是不放,抬頭用那雙燃滿憤恨的眼眸控訴他,彷彿他是她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她那眼神讓他的胸口莫名悸痛,結為夫妻三年,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有情緒的眼神,她對他向來是冷漠嘲笑的,如今卻針對他滿盈了恨!原來她還有這一番面目,而這是他從不知情的,想到此,他不由得氣了起來,他氣她還擁有太多他不知道的心思。
啪!衝動之下,他一掌揮過去,但馬上又後悔了,只是,想道歉的心思在看到她更憤恨的臉龐後,又在瞬間消失。對她,他何需道歉,她只不過是他花錢買來的玩物。
"醫生?"他向門口吼:"不管是誰,快給我進來!"應門而入的是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輕醫生,在著到情況後,無措的楞著。
"這女人發瘋了,把她給我弄走。"一他感覺到她咬得非常用力,"還不快去!"年輕醫生慌張跑開。
他忍不住回頭威脅,"再咬啊!再咬我就把你關進精神病院。"他的話聽在她耳裡只引起更深的怒火,她知道她毋需怕他,不管是台灣還是泰國都是有法律的,法律會保護她,她是正當防衛,而且知道的人愈多愈好,最好每個人都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打算害她。病房湧進了一批人,有醫生、有護士,其中較年長的醫生立刻命令,"把鎮靜劑拿過來。"一群人什麼都沒問,就一擁而上把她的手腳抓住,看著針筒愈來愈靠近,為了表示抗議,她不得不鬆了口。"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回台灣。"針頭已然插進她的手臂,她無法反抗,只能不甘心的睜眼朝醫生說道:"救我,他不是我丈夫,我不要……"再也支持不住陷入黑暗中。
醫生撥出針頭朝向他,"沈先生,你還好吧?你的手都流血了,跟我來,我來幫你消毒包紮。"沈思源皺著眉頭跟著醫生,"她這個模樣還要多久?"他不喜歡妻子變得這麼瘋狂,還視他為敵人,他需要的是以前那位出門是淑女,在床上是蕩婦,而且不會惹麻煩的妻子!
"答案只有天曉得。"但該怎麼做,他自有打算。
於月瑩再度醒來,又是處在一個不同的地方。她忍著頭兒昏眩,勉強支起上半身環顧.她記得這個房間,尤其是身下的這張床,她就是在此處"失身"給那個可惡的男人。
床突然變得噁心且令人難以忍受,她的身子一滾想要遠離,即使因此墜落床下她也無妨。門陡然打開,一名穿著連身灰袍的胖婦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夫人、夫人,你有沒有受傷?"胖婦人擔心的扶起她。
"夫人"這名稱聽起來格外刺耳,在在提醒她喪失了十年的記憶,她的身體有婦人的嫵媚成熟,可內在卻是個十八歲稚嫩的女孩,這是怎麼荒謬的事?為何會發生在她身上?"不要叫我夫人。"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無法接受自己會是那男人的老婆,那男人有權利碰她身體的每一處,"這不可能是真的!"她下意識的搖頭否認。
"什麼不可能是真的?"
她轉頭瞧著慈祥的胖婦人,彷彿有母親的味道,讓她冒出了一絲希望,她緊緊攀住胖婦,"告訴我,我是誰?""夫人,你怎麼了?難道真像先生所說的,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