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碩壯的喬大竟然臉紅了。
弄月看了不禁有些得意,又再加油添醋的說:「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們少爺在床上很無情,只顧自己快樂,都不顧下面的人流血流到快死了。」
喬大的臉更紅了,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頭上冒出白色的煙。
弄月很滿意自己捉弄喬大成功,報復的心情讓她更大膽的口無遮攔,「而且,他還很變態,竟然叫下人進房來看他的表演……」
「常中玉!」
弄月心裡陡然一驚,猛回頭,只見房門口站著氣青了臉的風君德,嚇得她心跳都快停止了。
嘿嘿!她乾笑兩聲,試圖力挽狂瀾。
「不過,老實說,你們家少爺的床上功夫還不錯啦!」
「你還說!」風君德三步並作兩步的迅速接近她,「砰!」一聲,伸手把窗關了,兩眼怒瞪著她,「你竟敢在我的部屬面前抹黑我!」
弄月心驚膽顫的向後退,小心斟酌的說:「哪……哪有,我……我是在稱讚你呀!」
風君德黑青著臉,質問:「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
她連忙搖頭,「不……不是,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她心一急,話就從舌尖自動的溜出來了,「我只是幫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風君德怒得大手一揚,毫不留情的撕碎她身上穿的寶藍色外袍。
弄月震呆了,她最喜歡的絲織錦緞,她唱了五場戲才存夠錢買的美麗衣裳竟在頃刻間……化成飛絮?!哦!她的心好痛,痛得她咬緊唇,握緊雙拳。
「你……你……你……」
「你現在是女人,男人的衣裳不許再穿。」風君德冷聲命令。
弄月現在哪聽得進去,「你……你……」
「聽到沒有?」風君德發現她的表情詭異,但仍揚高音調重申。
「你混蛋!」弄月啐罵出聲,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你竟敢毀了本公子的衣服!
賠我的衣服來!」
風君德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口氣卻沒放鬆,反而更加嚴厲的警告,「不許你再穿男人的衣裳,聽到沒有?」
弄月的理智只回復一些些,「去你媽的!誰要穿那些娘娘腔的衣服?我可是堂堂……」
風君德摀住她的嘴,臉色嚴肅的靠近她,「常中玉,你是女人,聽清楚了沒有?搞清楚了沒有?」
她是聽清楚了,也搞清楚了,但恨意卻更加濃烈,她恨風君德時時刻刻提醒她,硬逼著她記住她的身體是「女人」。
「我恨你!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她咬牙切齒的道。
風君德故意忽略心裡的騷動,裝出漠然的表情,「我不喜歡我看上的東西不倫不類。」
「那你就不要看,把我趕出去,不用管我的死活啊!」
他笑道:「我不是這麼無情無義的人。」他也不相信這是她的真心話。
「你根本是絕情絕義,放開我!」
風君德稍稍鬆手,弄月立即甩開他退得老遠,全身戒備的瞅著他,「天還沒暗,你來幹什麼?該不會現在就開始發春了吧?」
風君德笑得邪氣,揚聲道:「倘若是呢?」
弄月嫌惡的冷哼一聲,「全天底下有那麼多的男人,你盡可以找他們努力的做,就是別來找我。」
風君德霎時斂了臉色,「你不只不倫不類,還滿口髒話。」
弄月又哼了一聲,滿心的不服氣,她罵人的詞可是很優雅的,「總比做事卑鄙來得好。」
風君德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非常嚴厲的問:「你說誰卑鄙?」
弄月這時可不敢老實講是他,因為她怕挨打。
「我……我……你……你有沒有聽過宋朝的秦檜?就是那個害死岳飛的傢伙,你能說他不卑鄙嗎?」
風君德健碩的身體貼上她的,灼熱的呼吸吹在她耳際,「有話不直說,硬是轉到別人身上去,你果真有女人的天賦。」
弄月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說她像女人、是女人、得做女人,尤其是出自他口中,她下意識的就想反抗,想也沒想,刻薄的話又從嘴裡溜了出來。
「沒錯,我就是罵你卑鄙,怎麼樣?」
風君德的臉彷彿結了冰,死寂的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
他銳利的眼瞅著她,看得她極度不安,心裡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動,多希望他要打就快打,要罵就快罵,不要這樣不動聲色的,讓她猜不透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說呀!你想要怎麼罰我?」她終於鼓起勇氣抬高下巴。
「不求饒?」他僵硬的唇線微微動了一下。
「男子漢大丈夫不求饒。」
他握住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看來,昨夜的一切還不夠讓你覺悟。」
「廢話少說,要殺要剮隨便你!」她很豪氣的說。
「你不但認不清楚自己是女人,還不大明白誰才是主人。」風君德危險的音調低沉瘠症。
「你……你……別太自以為是,我可不是你的奴僕!」怒氣在她的胸口狂燒,她討厭他將「女人」這詞硬按在她身上,更恨他以她的主人自居。
風君德眼一瞇,兩手開始撕扯著她的衣服,露出白皙的香肩,凌亂的衣裳幾乎遮不住那對玲瓏的椒乳。
她大吃一驚,差點尖叫出聲,強作鎮定的迎視他,「說不過我,就要用強的嗎?」
她深吸一口氣,「也罷,反正我也拚不過你的蠻力。你說吧,你是要在床上,還是要在地上?」
該死的!風君德暗自咒罵一聲,這女人拗得像個男人,好像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是個混蛋似的。
但他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她牽著鼻子走,像他這樣有身份地位的人,弄個戲子狎玩並不足為奇,而他不但給她房子住,讓她三餐不虞匱乏,如果她表現得夠好,他還可以納她為妾,給她一個名分,對此,她應該感激涕零才對,為何還表現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難道她是故作矜持?
「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嗎?」他感歎地道。
弄月可不覺得自己有哪一點不正常,「不正常的是你。」她反唇相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