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咒凡帶夜欣回宋家。
十四年來不曾與宋鵑碰過面,今日,是咒凡和老奶奶十四年來的第一次碰面。一瞬間,宋鵑為咒凡還活著的事實感到高興,但是,過了半晌,咒凡酷似卓非凡的面容又使她怨懟起來——
她恨卓非凡那個殺死她女兒的男人。為何,這麼多年了,卓非凡還依然健在!
「奶奶!她是我的未婚妻,岳夜欣。不管您贊不贊成,我是娶定她了,我希望奶奶接納她。」
宋鵑犀利地盯住那女孩,夜欣低垂著頭,她不敢直視宋鵑,她覺得奶奶的眼神好銳利。
宋鵑心底想:你的行為很明顯是在「告訴」我,而不是「請求」我,若我不答應這女子進入宋家,豈不表明我將會失去唯一的孫子?
她突然憶起:在十四年前,有個小女孩也曾讓咒凡「失常」過。唉!如今,又有這麼一個女子突然闖入,宋鵑望著岳夜欣。
她決定著:她一定要像那個小女孩一樣,不能與宋咒凡在一起。
她不能讓咒凡有情有愛,她要讓咒凡與卓非凡相同,絕情絕義過一生。如此,咒凡才有可能擁有天下,才會贏過卓非凡。
計劃開始成形了……
宋鵑面善心惡道:「你叫岳夜欣?過來給我看看,長得好標緻,咒凡真有福氣,娶到如花似玉的老婆。真是宋家祖上有德啊!」她摸摸夜欣的手。
咒凡大笑,太棒了!顯然,姐姐很喜歡夜欣。「謝謝您!奶奶。」
宋鵑道:「老丁,買些好一點的菜,今天要好好慶祝慶祝,絕不能虧待宋家唯一的孫媳婦,是不是?」
「奶……奶!謝謝您。」夜欣嬌羞無比。
燈光輝煌,他們融洽地用餐,高興地暢談。
咒凡敘述著在美的生活及如何打入卓家的經過。而老奶奶也興味十足地不時加入自己的意見。
「夜欣,以前這一大片田地,還有台北市南海路那一段地,全是宋家的呢……」宋鵑說了好多往事。「咒凡小時候,我從不告訴他這些,無非是希望他能白手起家,靠自己的實力賺錢。然後,我會把宋家的祖產通通交給他,讓宋家更加發揚光大,唉!誰知……」宋鵑感傷不已。「一場戰爭下來,國民政府接管,然後——什麼都沒有了。對不起!夜欣,宋家沒有什麼東西可留給你。」
「奶奶——」咒凡拉住宋鵑的手。「夜欣不需要的。今天,您能接納她,這就夠了。況且——」他柔情蜜意地看了夜欣一眼。「夜欣不愛慕虛榮,她不會在意物質環境的。」
「是嗎?」宋鵑笑了笑。
她仔細盯著咒凡,又瞧瞧夜欣,心中已有一些計謀。
要讓咒凡恨夜欣,恨她一生一世,讓他永遠不原諒她。直到她死,她都要讓宋咒凡憤世嫉俗,將來終有一天,宋咒凡將會是一代富豪。
他一定會稱霸天下。
看著咒凡溫柔地對待夜欣,又對她喃喃細語,宋鵑好不是滋味。
???
黑夜中,一個老婦人以及一個壯年人在竊竊私語。
隔著暈黃的小燈光,草叢裡蟲聲四起,隱約聽得到蛙叫聲。
「我一定要她痛不欲生。」壯年男子說。「他們絕不能在一起。」「當然。」老婦人道。「那女孩,是配不上宋家的。如果可以,我要讓——」
是的!讓岳夜欣知難而退。
是的!讓宋咒凡恨她入骨。
兩人心懷不軌地計謀著……
第九章
夜欣正在打包行李。她把衣服包在花巾裡。然後坐在床前,瀏覽這間小木屋。
不久後,她就會離開這裡。
奶奶一直催促他們趕快結婚,搬回宋家,她口口聲聲說:絕不能讓宋家的媳婦在外吃苦。
也因此,咒凡最近特別忙,而且也特別神秘。他常丟夜欣一個人在家。
事實上,宋咒凡真的買下那座他們曾經去過的山,而且,在那個蘆韋滋長的地方大興土木。他打算蓋一間豪邸,把夜欣和奶奶及丁伯接過去住,他要再次光宗耀祖,揚眉吐氣。
今天,咒凡一大早又出門了,夜欣一個人在家,咒凡囑咐她收拾行李。
正在她發呆之際,沉沉的敲門聲響起。
「誰?」
「是我,老奶奶。」
「奶奶!快進來!」她禮貌的想挽扶宋鵑,可是,宋鵑不屑地甩開她。
「你沒有資格碰我!」她一副貴夫人的模樣,語氣冷漠。
這種驕傲的語氣,刺傷了夜欣。
這是怎麼回事?她哪裡做錯了?
「奶……奶,請坐。」
「哼!我說完就走。」宋鵑氣焰高漲,冷言冷語道:「我要你——離開咒凡,你的出身低微,配不上宋家。」
「不,」她驚呼。「您在咒凡面前答應過的,您要我們結婚,您答應的。」她無法理解,宋鵑為何前後判若二人。
「那是在咒凡面前,我才這麼假裝的。」宋鵑眼神冰冷無情,她鄙視道:「咒凡是獨一無二的,我要他成為金錢中的王者,我不會讓他被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女孩綁住。」
「錢不是萬能的。奶奶,我不管您說,但我愛咒凡,咒凡也愛我。」夜欣駁斥。
「好!我告訴你,我不會讓咒凡愛你的,我會讓他恨你。」
「你不要破壞我們!」夜欣大嚷。
「我會讓你消失,讓咒凡誤認你變心、你背叛他,我要讓咒凡恨你,讓他認為你是個視錢如命的女人。」
「瘋子!」夜欣斥責道。「你居然想破壞孫子的婚姻,你一定是瘋了!」
「住口!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大膽批評我!」她怒氣衝天地用枴杖亂打夜欣。
「夠了!奶奶!」夜欣陡然起身往外跑。她要找咒凡。
一開門,她便嚇得不寒而慄,四個大男人赫然站在木門外。
宋鵑勃然大怒地威脅道:「我不用多說什麼,你應該明白,若你不服從我,這些男人——」她猙獰笑道。「你想讓咒凡不再愛你嗎?」
「不!」夜欣欲哭無淚地大喊。「你不能什麼,不能!」她跪在地上。「我答應你,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