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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溫玉此刻最大的願望沒別的,只求冬舞開門同他說話。於是他馬上帶著換來的博浪鼓,連跑帶跳的回家,直往冬舞居住的院落衝去——

  而關在房門內的冬舞倒也沒閒著。

  房間裡疊滿了帳冊,冬舞盡可能的利用時間和這些陳年爛帳搏鬥。只是,她故意不跟溫玉說話也是事實啦,誰要他亂買東西。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整理這些帳。雖說這些帳目都已經是過去式,但在開源無望的情況之下,或許她能找出過去有哪些沒收到帳的店家收回帳款也說不定。

  為了專心做事,她關上門,吩咐下人誰都不許打擾她。僕人倒也聽話,除了按時送飯之外,腳步不曾響過,讓她有充分的時間算帳。

  冬舞才想再多整理一些過去的帳目,不期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互相撞擊一般。

  她應該是聽錯了吧?

  冬舞不怎麼確定的聳聳肩,最近她忙壞了,會產生幻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搬走先清算完的帳冊,正伸手拿另一疊還沒算的帳冊時,怪事又發生了,她真的聽見那奇怪的聲音,而且朝她越靠越近。

  冬舞皺起眉頭,豎直耳朵,踞高腳尖一步一步走向門口,一顆心兒蹦蹦跳。不是她膽小,要知道她的廂房正好位於溫家最裡面,萬一要是歹徒人侵,恐怕連喊救命都沒人理。

  她屏住呼吸,聆聽那聲音朝她一步步逼近,她的心亦如同那不明撞擊聲般的隆咚、隆咚跳個不停。

  冬舞緊張地舔舔下屬,除了那不明的撞擊聲外,冬舞還聽到有沉重的腳步,伴隨著咚咚、咚咚的聲音,一路晃到她的門口。

  她的心越跳越急,越跳越快,門外的聲響也越來越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唔——

  咦?這聲音聽起來好耳熟,好像是……

  咚咚唔、咚咚唔、咚咚舞——

  這、這不是——

  「冬舞,你快點開門,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溫玉興奮的呼喊,在冬舞腦中乍然想起那些撞擊聲來源時,達到最高亢的地步。

  這混蛋居然買了她最討厭的博浪鼓回來!

  「冬舞,你快開門,我給你買了……」

  溫玉的話還沒能說完,緊閉的廂房果然如他所願的打開,走出好久不見的冬舞。

  「你看,我給你買了一技博浪鼓。」一見著冬舞的面,溫玉立刻像個急於獻寶的小孩,將搏浪鼓遞到地面前,一點也沒現她的臉色壞得跟鬼一樣。

  「誰叫你買這個的?」冬舞氣呼呼地瞪著溫玉。

  「你不喜歡它嗎?」溫玉像只受傷的小兔子一般委屈,他還以為她會和他一樣興奮。

  「我為什麼要喜歡它?」冬舞凶巴巴地反問溫玉。

  這一問,倒是把溫玉問成啞巴,瞪著博浪鼓發呆。

  對哦,他憑什麼認為她會喜歡他買的東西,她根本不喜歡他。

  可是……

  「我只是以為你會喜歡博浪鼓。」溫玉難堪地搖晃手中的搏浪鼓,藉以掩飾他心中的尷尬,偏偏博浪鼓發出的聲音就是很吵。

  「別再搖了,很吵,你知不知道?!」被吵得精神分裂,冬舞氣得摀住耳朵大罵。「你以為我和你大少爺一樣什麼事都不用做,整天閉蕩,專搞這些無聊的玩意兒就行嗎?告訴你,我很忙!我要算帳,還要想辦法變出戲法來挽救你們溫家!我根本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嫁給——」

  冬舞連珠炮似的抱怨,在瞧見溫玉驚愕的神情後倏然止住。

  干……幹嘛啊!她不過是抱怨了幾句,又不是食人魔,幹什麼用這麼驚驚的眼神看她。

  「你……你怎麼突然想到要買這個回來?」在他無辜的眼神下,冬舞只得放低聲音並轉移話題,算是為突然嚇到他道歉。

  「你是說博浪鼓嗎?」溫玉的臉上乍然射出光彩。他不敢指望她道歉,只要肯和他說話就行。

  「嗯。」冬舞點頭。

  溫玉好高興。

  「是這樣的,我一直想為那天惹你生氣的事道歉,可是你一直不開門,也不跟我說話,我不曉得怎麼辦。正巧今天在大街上看見一個孩童手上拿著博浪鼓,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我定下神聽,發現那鼓發出的聲音好像你的名字呢,所以當場就追著小孩把它買下來了。」解釋完後,溫玉搖搖手中的博浪鼓,證實他所言不假。

  「胡扯,誰說我的名字像博浪鼓的?」冬舞氣呼呼地問。溫玉的解釋一點也沒讓冬舞感到好過,反而害她聽噪音。

  「是真的,冬舞,不信你聽。」溫玉搖得更大力。「咚咚唔,咚咚舞。你的名字就像這枝博浪鼓發出的聲音一樣清脆、好聽,而且充滿活力,讓人不知不覺打起精神來。」

  溫玉一臉暖意的望著冬舞,和煦的笑容,一點也不受冬舞的臭臉影響。冬舞欲言又止的反看溫玉,先前的怒氣蕩然無存。

  「你真的……真的覺得我的名字很好聽嗎?」冬舞不怎麼有自信的問他。從小她就討厭自己的名字,尤其他又不偏不倚的猜中她的小名。

  「當然是真的。」溫玉相當認真的點頭,想不透她怎麼會以為他在說謊。

  「可是……」冬舞清了清喉嚨。「可是你不覺得我的名字很可笑,而且你猜對了,我的小名就叫『咚咚舞』。」

  「我知道你的小名叫『咚咚舞』,我曾聽你爹說過。」

  溫玉意外地說出冬舞不曉得的事,讓她小愣了一下。

  「你見過我爹?」冬舞驚訝地看著他,她還以為他和她一樣都是煤的之言下的犧牲品呢。

  「見過。」溫玉笑開。「你爹娘剛決定出外遊玩的時候,第一站就是拜訪我爹,那時他就同我爹訂下這一門親事。」

  也就是兩年前。

  初聽見這消息的冬舞,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他說爹娘的第一站就是來他家,那也就是說,她是第一個被嫁掉的,可她卻又是最後一個走出「羽夢館」,這……簡直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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