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錢姑娘親口對我們說她不想離開這兒,否則我們一個字也不信。」這下沒轍了吧!他就不信那小姑娘會說出這句話。
想玩死他是吧?可以,他就陪他玩到底。
「好啊,要是她親口說出這句話,請你從此給我閉上嘴,永不再囉嗦。」省得他老覺得耳朵癢。
「可以。」太平許下豪語,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
「一言為定。」襲人挑眉,並露出一個滿意的淺笑。
「太平」日子即將來臨,從此以後可以不再聽見「太平」長老來擾亂,太好了!
「思珞,去請錢姑娘來大廳。」他非要四大長老俯首稱臣不可。
「是。」
思珞領命疾奔。真恐怖,大當家和長老們的戰爭最近打得真兇,全是因為錢姑娘。不過錢姑娘最近變了很多,跟剛來時完全兩個樣。她的改變不僅軟化了大當家的心,同時也軟化了大伙對她的態度。
假以時日,她必能取代麗清的地位,成為大家心中的女神。
只不過未來的女神不在房裡。他急忙轉身跑去敏兒的廂房找尋伊人芳蹤。不在,統統不在。這兩個女人究竟跑哪兒去了?真要命,每次該他覆命時就出狀況。
於是他廚房找,柴房也找,藥房、書房、客房都找,只要是公共的地方他無一不找,就是找不著她們。
莫非,她們逃跑了?
不要再多想,若她們真的跑了,也要快快告訴大當家才行。思珞兩步並作一步,飛也似的衝向大廳,去報告這個的消息。
「大當家,不得了了,錢姑娘和敏兒姑娘失蹤了。」思珞氣喘如牛的跑過大半個山寨,大約花了二十分鐘。
「失蹤?」襲人聞言從椅子上跳起來,拎起思珞的領子殺氣騰騰的瞪著他,差點嚇破了的膽子。
「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不見了,跑啦!」太平長老幸災樂禍的削襲人,可樂著呢。
「老傢伙說的是不是真的。」這怎麼可能?
「我……我也不知道。我找遍了寨裡的上上下下,就是找不到她們兩人。」思珞緊張的嚥下口水,領子被拉得幾乎不能呼吸。
「可有被強行帶走的痕跡?」一直作壁上觀的秋飛,總算開了尊口。他怕思珞還沒來得及答話就因呼吸困難而昏死過去,特地前來解圍。
「看……看不出來。」大當家終於饒過他,真虧了二當家。
「我就說嘛,人家哪會自願留在這裡?你可別忘了,咱們是山賊哪,配不上千金小姐。」太平長老再予襲人最後一擊,徹底打碎他的自信心。
不過他沒能得意多久,因為襲人一個超猛的掌風正朝著太平長老而來,要不是秋飛及時打歪了這掌風,太平長老早就掛了。
「襲人,你瘋了!」秋飛趕緊架住己然發狂的襲人,以免他再次出掌傷人。
「渾小子,你帶種,競敢暗算我。」他非宰了他不可。
「太平,你別衝動啊!」吾朝和永保長老左右各架住他一條胳臂,以免他學年輕人打肉膊戰。
「別攔著我!都是他,都是他們。」要不是他們沒事找碴,他現在還和小野貓耳鬢廝磨、兩情繾綣,哪會有這種事發生?
「冷靜點!」不行,他一個人抓不住他。「思珞,快過來幫忙。」
「是。」又是他,他最近倒了什麼楣?
「走開!」襲人掙脫了秋飛的抵制,沉默了大半晌,最後終於恢復了冷靜。
「給我搜,沒有找到人不誰回來。」襲人狂炙的氣焰教四大長老只有投降的份。
「就算找到又能怎樣呢?」秋飛真的是滿肚子疑問。腳長在人家身上,她若執意要走,就算找到帶回來,也不過是一副空殼子罷了,徒增傷感。
「她還欠我一樣東西。」說謊的賤人,他不會這麼輕易饒過她。
襲人在笑,但笑得很可憐,一點也不像他慣有的笑容。
「什麼東西?」秋飛覺得毛毛的。
「再見。我要聽她親口說再見。」
襲人這輕如鴻毛的聲音,聽在秋飛的耳裡卻有如地獄的喪鐘。
錢雅蓉,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千萬別讓襲人找到你!
為了躲避襲人的追蹤人馬,錢衛然帶著錢雅蓉及敏兒繞道而行。他故意不走山南西道的左側經梁州到京城,反而迭擇繞過大半個山南西道轉向南東道再直赴長安。沿路走得遮遮掩掩,竟走了三個月才回到京城。
錢老爺一見到失蹤達九個月之久的女兒,久久說不出話來。衛然真的辦到了,他真的單搶匹馬救回蓉兒。
「爹。」錢雅蓉漫不經心的向錢老爺請安,語氣淡然,再也不復往日的嬌氣。
「蓉兒。」錢老爺一把摟住錢雅蓉。雖然她的名譽巳經嚴重受損,但她仍是他的女兒。
奇怪,過去最喜歡的擁抱,曾幾何時變得不再溫暖,不再重要?她人雖被摟在爹的懷裡,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溫暖的胸瞳。襲人,她好想念襲人。
「爹,孩兒累了,請容許我先行告退。」錢雅蓉掙脫了爹爹的擁抱,走向她的廂房。
「敏兒,你沒死?」錢老爺頗感吃驚的看著跟在錢雅蓉身後的敏兒,一臉的不相信狀。
「是的,老爺。我沒死。」真是煩人,為何這一家子的人都希望她死?從她一進門,就被一大堆的僕人、家幢,追著問相同的問題。真是莫名其妙!她也有生存權吧?
「那……太好了。」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只是隨便附和而已。
敏兒也相當熟悉他那一套。她隨意點了點頭,便尾隨錢雅蓉回她的房間。
「你妹妹是怎麼回事?」那張冷淡的臉,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她。
「大概是累了吧!」他有點後悔自個兒一時沒想通強行拖她回來,這一路上她都是這個樣子,彷彿魂魄還留在「清靈寨」。
或許她是真的愛那山賊。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唉,蓉兒現在才回來,也挺麻煩的。」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流言,又要風雲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