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屬於你,笑話!」這人簡直討厭透頂,他到底是誰?唐秋纏睜大一雙閃著厭惡的眼眸,直視著任意情挑釁的邪眼。
「別太自信!」任意情收起算計的目光,直起身子睥睨著她。「報上你的名字。」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他都要定她了,原因嘛……用來消遣。
活到二十歲,他還沒見過哪個女子敢用這麼不敬的眼神,這麼凶悍的口氣同他說話。他決定要磨去她眼中的銳氣,教會她何謂「服從」後,再一腳踢開她。
任何一個用這種口氣同他說話的女子,都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當然也包括眼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折磨她的心志必會是最有趣的遊戲。
而他,任意情,絕對會是這場遊戲中的勝利者。
「我幹嘛要告訴你?」唐秋纏語氣不遜的回道。「反正咱們也不可能再見面。」她最好忘掉曾來過瀟湘莊這回事,當他是場噩夢。
「我勸你最好告訴我。」任意情倏地捉住她的下顎,略一施力強迫她抬頭。「會不會再見面由我決定,沒有你叫囂的份。」不要命的丫頭,竟敢挑戰他的耐心。
「笑話!」唐家大小姐顯然跟他槓上了。「名字是我的,臉也是我的,腳更是長在我身上,輪得到你來決定我們是否會再碰面?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你──」任意情瞇起雙眼,不悅的注視著顯然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唐秋纏,瞬間更加深折磨她的決心。原本托著她下巴的巨掌倏地轉掐住她纖細的頸項,奪去她的呼吸。
想挑戰他的權威?他倒要看看她能倔強到什麼時候。殺死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就跟踩死一隻小蟲般容易,在面臨死亡時,看她還能剩多少骨氣?
「放開她!」
任意桐飽含怒氣的聲音倏地飄至兩人的耳際。伴隨著聲音而來的是和任意情同樣高挑的身影和強勁的力道,他一把拉開任意情的手。
唐秋纏霎時又得以呼吸,連忙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她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個瘋子的手裡。
「你憑什麼插手我的遊戲?」任意情一雙狹長的眼睛充滿算計的看著他們兩人。
「你這算什麼遊戲?」任意桐一向就討厭這個目中無人的大哥。他從來不叫他大哥,因為他不配。
要不是因為兩人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脈,他們兄弟倆早就打得你死我活了。不過目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們兩兄弟水火不容,只差沒互相陷害。
一向將任意桐當競爭對手的任意情反倒是被眼前的狀況勾出興趣來,當下決定讓遊戲變得更刺激些,至於獎品嘛……就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女孩好了。
這麼做既可磨去她的銳氣,又可讓自詡為正義之士的意桐憤怒,可謂是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呢?
心意既定,他露出一個慵懶的微笑,打量眼前的兩個人。
「我懂了,原來你喜歡她。」任意情一眼就看穿弟弟的表情。意桐從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心思,要不是有老爹撐著,他還真懷疑陶麟莊和易織坊如何能經營下去?恐怕光是他那張笨臉,就要損失不少銀兩吧。
聞言,任意桐的臉果然如他預料般漲得通紅。
「你胡說些什麼?」任意桐一把捉住他的衣領,卻教他一手揮開。
「我哪兒胡說啦?」任意情的折扇驀地來到唐秋纏的下顎,不由分說的支起她同樣漲紅的小臉,邪邪的打量著她。
「就這麼決定吧,你就是獎品。」手中折扇隨著他的話語輕佻地劃過唐秋纏嬌艷的紅唇,最後再回到下顎。「我跟你賭,不出一個月,她必會成為我的人。」而且只是用來暖床的卑賤女子。
「作夢!」
「任意情!」
兩聲巨吼在同一時間發出。唐秋纏氣得全身發抖,只想一巴掌打昏這個無恥的混帳,而困窘的任意桐只好以狂吼來阻止他大哥的放肆。
「這麼有默契?」任意情冷笑道。看著兩張同樣通紅的臉正彼此對看著,不禁更加深他掠奪的決心。
這是他的遊戲,他一定要玩死對方才甘心,誰都別想阻止他!
「我不管你是誰。」唐秋纏氣憤的開口,原來這下流胚子就是大名鼎鼎的任意情。「別以為你是任家大公子就可以予取予求,我拒絕成為你遊戲的獎品。」
「如果我堅持呢?」她無畏的態度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放眼整個揚州,還找不出幾個像她這麼有挑戰性的獵物。
「那麼你可以抱著你的堅持滾到地獄去。」唐秋纏發誓,絕不讓自己淪為有錢人的玩具。
「很好。」任意情的眼神莫測高深。「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哪一天我要下地獄,也一定會拉你當墊背的,你就慢慢地等吧。」
靈透的大眼和狹長的細眸互相對峙著,一個是執意不淪為遊戲的高傲少女,一個是意欲折磨人的公子哥。
「敏兒、敏兒……」由遠而近的呼喚聲打破這令人屏息的一刻;來人是她的父親。
「原來你在這兒。」唐仕維好奇的打量著亭中的三人。眼前的兩位公子長得英俊挺拔,不同的典型但一樣迷人。奇怪的是,他那向來心志高傲的女兒正漲紅著一張臉,眼珠子瞪得快掉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爹。」唐秋纏像見到救星般的拉著她爹的衣袖,二話不說拉著他就跑。「咱們快走。」她真受夠了這個自大的瘋子。
唐仕維一臉納悶的被愛女拉走,留下滿頭霧水的總管。
「那人是誰?」任意情注視著遠去的背影,腦中開始策劃這個遊戲該如何玩。
「您是說唐大夫嗎?」總管語氣恭敬的說,「唐仕維是揚州最有名的大夫,今天特地前來為夫人看診。」
「喔?」唐仕維這個名字他聽說過,聽說他是揚州第一名醫。「那跟在他身旁的女孩是?」
「那是他的女兒唐秋纏姑娘,聽說也是一名大夫,將來要繼承她爹的衣缽。」不過這似乎不太可能,光是她的性別,就沒幾個病人肯讓她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