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他們正站在一個攤位前面,上頭擺著各式各樣的飾品,令人眼花繚亂。
「你挑就好了。」反正她對女孩家的玩意兒沒什麼概念,麗清硬要她穿上的女裝令她快走不了路,難過死了。
秋飛對她露出一個溺愛的笑容,一把摟住她的肩頭,將桌面上所有的配飾全掃在一塊。
「這些我全要了。」
他這句乾脆的決定令小販笑開了眼,一個勁的點頭致謝。
「你買這麼多幹嘛?」這麼一大把,足夠她用一輩子了。
「一次買齊,省得以後麻煩。」秋飛早已打定主意,從今以後再也不帶小魔頭上京城,免得後患無窮。
不僅如此,待這次酒莊的事情處理好以後,他就帶小魔頭回山寨成親,不管她願不願意。過去是太縱容她了,經過這次教訓之後,就算是用綁的,他也一定要將她綁進大廳成親。
他絕對、絕對要把麗清剝下一層皮。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他作對,那小妮子竟然將小魔頭安排住在她隔壁,說是怕小舞寂寞,這樣安排她可以就近照顧。
混帳!小魔頭哪需要她的照顧,她根本是故意的,故意拆散他們,教他們難過。
這還不打緊,他的落腳處居然莫名其妙被安排在「厲風閣——」李少允夫婦房間的隔壁。說是說得好聽,沒事可以聊聊。聊個頭,說穿了這種安排根本是要監視人,以防他半夜溜進小魔頭的房間。
要怎麼溜?厲風閣和李少儒夫婦所居住的聽雨居至少有千尺遠,又有好像永遠不需要休息的僕人來回巡視,似乎接受了什麼指示般的不斷掃射。
經過了昨夜的嘗試後,他更加確定自己是被監視了。
話說昨夜,當他運用長期訓練下來的「閃躲」功夫避開僕人群後,終於攝手攝腳去到小魔頭的房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門進去,只見麗清和她夫婿條地出現,後頭還跟著李少允和他的妻子,顯然是來看熱鬧的。
「來找小舞啊?」麗清露出一個「逮到你了」的神情調侃道。
「我,呃——」
「你這樣不行喔,深夜『造訪』一位姑娘的香閨,有違禮教吧!」語蘭忍住大笑的衝動,裝出一副嚴肅的面孔,秋飛尷尬的俊臉看起來有趣極了。
「大嫂說得甚是,秋飛公子不像是一名莽夫。啊,我還聽說你的外號是『山賊中之君子』,不知在下有沒有記錯?」少儒難能可貴的稱呼語蘭為「大嫂」,極端合作的與大夥兒一唱一和。
「少儒,你的記性真是好極了,秋飛的名號就是『山賊中之君子』沒錯。他這人最有君子風度了,當然不會做出有違禮教的事。」少允來個最後總結,這會兒四個人的眼睛全盯著秋飛瞧。
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他還能怎麼辦?儘管自己已經氣得咬牙切齒、額暴青筋,仍得強忍住殺人的衝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唯今之計只有快快辦妥酒莊之事,帶小魔頭離開這個鬼地方。
「夜深了,秋飛哥該歇息了。」軟軟的逐客令自麗清的口中逸出,帶著些許的嘲弄。
「咱們一道走吧,這兒離厲風閣可有一段距離。」少允熱絡的摟住秋飛的肩膀,硬將他拉離段雁舞住的地方。
這就是他昨晚的遭遇。
他早該明白襲人那傢伙必定是和那「魔鬼四人組」串通好整他,至於為什麼只有天曉得。只怪他前世陰德積得不夠,這世才會交到這群沒肝沒肺的朋友。
「嗯,付錢了。」段雁舞搖了搖秋飛的手臂。他的魂不知跑到哪兒神遊去了,愣在攤子前半天回不了神。小販正露出不耐煩的臉色等著大爺付錢呢!
秋飛這才回過神來付帳,買完了配飾,繼續往下一個鋪子走去,那是一家布莊。
「還要買啊?」段雁舞哀號。一個早上下來,他們已經買了一牛車的東西,全是些嫁娶要用的物品,但由於段雁舞不懂得禮俗,根本看不懂秋飛使勁採買的東西是些啥玩意見,只知道她快累垮了。
「忍耐點,快買完了。」只要再將布料買齊就大功告成。
「你買這一大堆東西幹嘛呀?用都用不完。」死牢頭真的很奇怪耶,買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又大都是紅色的,莫非他特別喜歡紅色?
「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秋飛敷衍道。他已經學乖了,既然軟綿綿的求婚打動不了她,乾脆來硬的,就算是要打昏她,也要將她拖去拜堂。
「搞什麼嘛,神秘兮兮的。」段雁舞聽得一頭霧水,只得瞪著秋飛看。
不事先保密,你不逃才怪!秋飛在心底暗暗的回答她的問題,表面上卻是笑著任她嘮叨。
段雁舞只得停下叨念,無聊的看著過往的行人,反正死牢頭此刻心思全花在那些布匹上,哪有空理她?
為什麼京城裡的人會那麼多?過往的人潮就像河水般川流不息。這個時候她總算為自己找到一點樂趣,那就是數人。一、二、三,連續來了三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哇,他們是怎麼回事,為何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樣?
對面是一家米店,生意不錯的樣子,購買的人很多……突然間,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禹宣。
他不是已經失蹤多日,怎麼會出現在京城中?
段雁舞毫不猶豫的拉高裙襬,大步跨向前,往大街的對面奔去。
「禹宣!禹宣!」
她使勁的狂吼,但擋在面前的人牆讓她無法順利通過,等她好不容易排開人群之後,卻發現她要找的人已經不見了。
她看錯了嗎?
「小舞,發生了什麼事?」秋飛搖晃著呆立在大街中央的段雁舞,滿臉擔心的詢問。
「禹宣,」她連忙抬頭,「我看見禹宣了。」
禹宣?那個未曾見過面的情敵?他不是已經失蹤了嗎?
「不可能吧!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八成是小魔頭自個兒的幻想。
「是真的。我真的看見他了,我不會認錯的。」他倆從小一塊兒長大,她絕不會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