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逢不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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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誰說世界很小呢?

  他凝視著空蕩的舞池苦笑,笑意卻到達不了他的眼底,僅僅只能停留在他的心中。

  原本以為找一個人很簡單,沒想到他卻碰了一鼻子灰。先是她的父母拒絕透露女兒的下落,後又打聽不到她的音訊。等他終於查出來她去了美國,而他也飛到美國找人的時候,住在那裡的人又說她搬家了,而且不知道她搬到哪兒。於是他又再一次失落,再一次迷失在沒有她的空茫之中,一直到股東們威脅他要撒換他並拆掉嘗社區,他才重新振作起來說服董事會貫徹他的決策,將老舊的社區重新整理規畫,讓那些老人得以安享晚年。

  他為她做了一切,她卻無緣知道,因為她早已走出他的視線之外。如今剩下的只有揮之不去的影子,在他心中盤旋,迫使他一個一個慈善晚會的走,一場一場募款大會的趕。只因在他的心中始終不肯放棄,她早已不屬於他的事實。

  但她確實曾屬於他,不管她是否這麼認為。她是風的影子,總在狂掃他之後再帶走他,或是靈魂或是記憶。他的靈魂開了一個缺口,只有她能彌補,也只有她能幫他重新歸位。

  他明白他的舉動與傻子無異,但他實在想不出來,除了參加每一個可能的場合之外,他還能以何種方式再遇見她?在內心深處他知道,他極有可能再也不會遇見她了,但只要他遇著的一天,他就不會放棄尋找她的希望,無論他的舉動看起來有多蠢。

  望著那群背著他切切私語的未婚女子們,關以升覺得自己還真是愚蠢到極點。俞氏基金會雖然掛名「慈善」團體,也時常舉辦一些慈善活動,但明眼人都知道其實只是一個幌子,目的在規避捐稅罷了。真正的慈善團體是不會選擇以舉辦昂貴的舞全來募款的,單單場地、人事的開銷就太驚人,更別提龐大的管絃樂隊現場演奏所需要支出的費用。

  換句話說,今晚不過是這群有錢人的另一個遊戲場,只是改改名稱,挽個方式來玩罷了。

  與其要花這麼多錢舉辦一場舞會,不如把錢存下來買更多棉被救濟災民。

  一個消脆的聲音貫穿他的思緒,關以升幾乎能聽見勝穎倚甜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咕,充滿疑問地抱怨這項無聊的舉動。

  他輕笑,笑別人也笑自己,來參加舞會的人,充其量不過是一群愛炫耀的孔雀,他卻來此尋找溫婉的小麻雀,很明顯是走錯了地方。

  還是趁早走吧,他決定。他不該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場合,就聽見一陣喧囂聲傳來,似乎有什麼大人物駕到了。

  一定是俞定陵。

  關以升挑了挑嘴角,雙乎環胸等待男主人出現。整個社交圈的人都知道俞大公子最愛出風頭,好像一天不成為人群的焦點就會死一樣,是個道地的花花公子,而且還是屬於超愛現的那一型。

  看來漂亮的孔雀要登場了,只是不曉得這次來的是一隻,還是兩隻?俞定陵最喜歡在身邊擺個漂亮的洋娃娃,陪他點點頭,或是裝笑臉,功能只有一樣——當花瓶。

  俞定陵喜歡易碎的花瓶,關以升卻不。他喜歡的是清純可人,充滿愛心的女社工,以堅定的眼神及語氣告訴他:「只有你能讓這些老人過更好的生活,所以你更應該去做。」

  她是一個如此充滿愛心又堅強的女子,他卻無情的將她推向失望的深淵之中。他還有機會挽回嗎?老天是否還會垂憐他渴慕的心情,讓她重回他的視線,並且從此不再離開?

  再一次地,他伸手遮掩泛紅的雙眼,突兀的動作引來不少側目。 搖搖頭,試著放鬆心情,將視線調往和眾人相同的方向。然後,他看見她了。一樣甜美的笑容,一樣修長的影子.纖纖玉手掛在一隻彎曲的胳臂上,笑容可掬的跟大伙打招呼,嚴然是只十分稱職的花瓶。

  關以升不敢置信的看著剛入場的男女,時間凝結在他陡然放大的眼眸中。俞定陵的最新女伴

  居然是他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勝穎琦。這怎麼可能?

  他睜大眼,看著她從他面前走過,到口的思念凍結在他的憤怒中,久久無法言語。

  另一方面,被這等陣仗嚇到的勝穎琦也開不了口,憤怒隱藏在她的眼底,她只能陪笑臉裝開朗,假裝她很享受今晚的驚喜。

  一直等到成堆的招呼都打完了,她才逮到機會向俞定陵抱怨。

  「我要殺了你!」她低聲威脅。「你明明告訴我只是個小型舞會,怎麼一下了擠進這麼多人?」

  大廳裡的男男女女加起來不少超過一百人,擺明了是場大型宴會,哪來的「小」可言。

  「可是在我眼裡它的確很小,親愛的。」俞定陵對她眨眨眼,一臉痞子相。「再說你也太緊張了,何不放輕鬆些。」他邊說邊拍拍她的手臂安慰她。

  「提醒我下次別再相信你的話。」勝穎琦咕波。「要不是看在可以為小朋友多募得一些錢的份上,我才不會答應惠陵當你的女伴,簡直丟臉透了。」瞧他一進場又是甜心又是飛吻的,彷彿跟在場所有女性都有過一腿的大眾情人樣,既噁心又可笑,偏偏就是受歡迎,唉!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親愛的。」他無恥的奸笑。「你應該覺得榮幸才對,畢竟我可是全場最英位的男士,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和你交換位置嗎?小琦。」

  「我一點也不反對讓出我的位置。」她俐落的反駁,把自大丟回他的臉。「只要能讓我早早賣出去,幫育幼院籌到重建的經費,就是叫我滾到非洲去我都沒意見。」

  意思是,他只是一個幫忙籌錢的活工具,男性的魅力對她不管用,只要快點讓她達到目的就行。

  俞定陵搖搖頭,為她也為自己哀悼,他的魅力所向披靡,唯獨在她身上發揮不了作用,看來他得重新檢討自己的女人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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