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最基本的發音開始練習起好了。a、e、i、o、u總會吧?」他雙手抱胸斜睨著她,好笑的看著她不可思議的表情。
邵華語可不只覺得不可思議,還覺得荒謬。他的嘴型張得老大,過於清楚的發音字正腔圓得活像電視裡的英語教學節目一樣可笑。而且……而且他那副高傲的德行一點也不像是老師,反而比較像懷舊電影中的語言學教授,卯起來教導她這個完全不懂英文的現代賣花女。
「你看起來好像『窈窕淑女』裡面的郝金斯教授!」只不過比他年輕了一倍,也帥上一百倍。
「你是說蕭伯納的『賣花女』?」魯維陰頗為意外能從她口中聽到郝金斯教授五個字,竊爽淑女是電影版的中譯,它的原文應該是賣花女才對。
「蕭伯納?」這個名字她好像聽過。「誰是蕭伯納?他很有名嗎?」
果然。
魯維陰的眉頭挑得老高,她就跟他想的一樣,只懂得通俗的娛樂,一點文學涵養也沒有,怎麼進組織?
「蕭伯納是一位在英國成名的愛爾蘭劇作家,活躍於二十世紀初,賣花女這部小說更是他傳於世的不朽名著,也就是你口中的『窈窕淑女』。這部影片就是依據他的小說改編而成的,現在懂了吧?」
他毫不客氣的指正立刻在她臉上得到效果。邵華語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她真的這麼無知嗎?
「愛爾蘭這國家你應該知道吧?」無視於她陡然攀紅的雙頰,魯維陰再撂下另一個更狠的問句,徹底嘲笑她的缺乏常識。「千萬別告訴我你沒聽過這個國家的大名,在它尚未獨立之前屬於英國,現在則統稱為『北愛爾蘭。」
她當然聽過這個國家,只不過不曉得它的歷史罷了。她恨恨的看著他,為他良好的教育程度著迷,也為自己的常識低能感到可悲。他不過是個販毒的混蛋,卻擁有一般人無法擁有的美貌及豐富的知識涵養,為什麼?
「下地獄去吧!」再也止不住心中如深海般的挫折感,邵華語依舊選擇以最熟悉的方式回應魯維陰口頭上的攻擊,伸出她最銳利的爪子撲向魯維陰,發誓非殺了他不可。
「我懂了,原來你最喜歡的還是肉搏戰。」魯維陰不慌不忙的捉住她的手腕,將急於送死的邵華語穩穩的壓在身下,灰綠色的眼睛閃動著懾人的火焰。
「既然你有興趣,我就陪你玩玩。我向你保證,要不了五分鐘你便會發現這不是人人都能玩得起的遊戲。」他柔聲的警告,低沉悅耳的聲音一如他驟然回暖的眼神一樣令人不解。他應該是生氣的,可是他的眼神卻流露出相反的氣息,在在迷惑了她的神經。
「沒有什麼我應付不了的事。」她強硬的回嘴,掙扎的雙臂卻異常的軟弱,既使不上力也轉不動,脆弱得像個新生兒。
「是嗎?我倒要看看。」他邪邪一笑,張開右掌的五爪,無聲無息的侵入她的棉衣之中,扣緊她的豐胸。
「這你也應付得了嗎,my lady?」邪惡的大手忽地佔領她的隆起,靈敏的食指沿著雙峰間的乳溝到達邵華語前扣的胸衣前。只差一步就能窺得山峰的真跡。
「你承諾過在我下一個生日之前絕不碰我的!」她裝出冷靜的態度提醒他的諾言,離她十八歲生日還早得很。
「要和碰之間存有根大的差距,小鬼。難道你沒有聽過斷章取義的危險?」啪一聲,捍衛她豐胸的扣環在魯維陰的指間猛然鬆弛,和她積雪般的乳白一起散落,掉人魯維陰灰綠色的眸底。
「看不出來你個子不高胸部倒是不小,比那名女警好多了。」他喃喃地說,微挑的手指不經意拂過她的乳尖,驅使它們要時成為盛開的花瓣,抖動著春意無邊。
「沒想到你的獵艷名單上還包含女警。」她忍不住尖酸的調侃。「不用說,你一定跟她上過床羅。」
聽見她酸溜溜的回答後,魯維陰露出邪媚的一笑,猛然握住她胸前的兩顆小圓球,將臉貼在上面輕問:「你這是在吃醋嗎,華語?」黏膩的舌尖隨著他濕熱的氣息覆上邵華語胸前的凸起,將它們聳立得更挺、更直。
「我才沒有!」邵華語立即否認。她怎麼可能吃醋,她根本恨不得他死。
「你有。」不容許她否認,魯維陰帶有魔力的舌尖緩緩加重他的撩撥,惡劣的挑起她體內的狂溯。「遺憾的是,為我吃醋打架的女人實在是大多了,我不希望你也成為她們其中之一,那不是我對你的期望。」
就如同侵犯她時一樣偶然,魯維陰放開她的速度亦同樣快得令人咋舌。挑起i雙濃密的眉毛,他冷冷的注視著被他遺忘在地毯上的邵華語,原本吸引他的雪白身軀在下一秒鐘倏然轉變成路邊不起眼的花朵,徹底扼殺邵華語的少女心。
「接住。」騰空而來的書本打中還來不及起身的邵華語,同時也打碎她不該存有的希望。
「今天的目標是念完這本書,在你無法順暢念完之前不准睡覺。」陰冷的命令隨著他高高蹺起的雙腿形成一道超高的牆,清楚的將他倆的界線劃分開來。
一身狼狽的邵華語咬牙接下書本,拚命叫自己的手不能發抖。既然她蠢得對他的撫摸心動,自然必須承受心動的後果。
「再念!」魯維陰嚴厲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對她臉上的尷尬視若無睹,也不去理會她殘破的眼神。
她跟著念,一遍又一遍。直到夜深入靜,她的夢中滿是飛舞的印刷體和魯維陰嘲諷的字句在她眼前晃動為止。
為我吃醋打架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希望你也成為她們其中之一,那不是我對你的期望。
他的期望是要她忘掉心動,忘掉身為一個女人應有的感覺。她是他的棋子,從某方面來說可以說是他的夥伴,她不該忘記也不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