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們!」
原本打算趁著犧牲品進獻時偷溜的兩人,還來不及理會路耕竹求助的眼神即被逮個正著,兩人排排站地轉則。
「沒想到你們也對我的小廝有興趣,是不是禁慾太久的關係?」這兩個混蛋,居然動腦筋動到他的小廝身上,八成不想活了。「別急,還有兩天船就入港,到時就有「真正」的女人可供消遣,在那之前我勸你們看緊你們的褲頭,別打強尼的主意。」
說完,維陰斯用力拉走愣頭愣腦的路耕竹,留下遭受到嚴重侮辱的倒霉二人組,莫名其妙的對瞪。
「船長……是怎麼回事?」幹嘛一副吃了火藥的模樣?
「慾求不滿。」大衛淡淡的解釋,十分替路耕竹擔心。
「你是說……維陰斯少爺對強尼有興趣?!」不會吧,他不是同性戀者啊!雖說從小他便花名在外,但那一堆名單全都是女人。
「沒錯。」大衛重重的歎氣。「最糟的是強尼是個女的,一但被船長發現這個事實,她還有多少活命的機會?」難怪她急著束胸。
「強尼真是個女的?」比爾也跟著煩惱,他知道維陰斯發起脾氣來有多嚇人。
「恐怕是。」大衛的口氣中不無遺憾。
「完了。」兩人異口同聲,各自比了個哀悼的手勢,提早恭送她入土為安。
海面上亦適時台起一陣大風,與他們倆同感同悲!
第五章
「好了沒有?」一個細細的聲音嘎然響起,嘶嘶作響仿若一條被食物噎著的響尾蛇,不斷地探頭。
「快好了。」另一個低啞的男音也好不到哪裡去,頂多像做賊。
「比爾好慢哦。」累積了一天汗臭的路耕竹喃喃的抱怨。拜維陰斯的惡意虐待之賜,她已經快累斃了。
「忍耐一點,把水燒開需要時間。」真是,也不想想他們的處境。半夜起來偷洗澡的人還有權抱怨?
「我好想吐。」路耕竹抱著空胃,臉色蒼白得跟鬼似的。稍早她已經吐光肚子裡全部的東西,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
「只是一場小暴風雨你就能吐成這樣,往後的日子有你受了。」大衛露出一個同情的笑容,彷彿看見兩年前的自己。
「啊,昨天那場暴風雨還算小?」路耕竹聞言花容失色,難以忘懷昨日的感覺。昨兒個她差點被操死的當頭,適時降下一場暴風雨,霎時風起雲湧。原本平靜的海面立時轉變成一張巨大的嘴,來勢洶洶的拍打行單影只的海女號。由海底升起的海嘯在轉瞬間蛻變為噬人的漩渦,以超越光年的速度追趕著盡力逃脫的船隻。
也就是在那時候,她首次見識到維陰斯高超的駕船能力。呈圓形有如現代汽車方向盤的舵到了他手中仿若失去重量般操控自如。在這個沒有現代動力幫忙的年代,很容易看出一個男人的價值。毫無疑問的,維陰斯便是最適合生存於這個時代的男人。她對他的神色自若和絕對自信感到著迷,看來一個男人若想任性行事,也得有幾把刷子才行。
「不算小,但我們碰過更大的。」他知道她在想什麼。維陰斯除了壞脾氣之外,最有名的便是駕駛船隻的能力。傳說沒有他駕馭不了的船,即使是配備十六門重炮的軍艦。
「那可慘了。」她忍不住哀號。拜暴風雨之賜,她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
忙著操控船隻和暴風雨奮戰的維陰斯忙到沒有空理她,她則吐到沒心思煩惱她的貞操問題,一個勁兒地猛抓身邊的東西平衡搖搖欲墜的身體,最後還是不支倒地賴在地板上。而等忙完了一切已達黎明的維陰斯更是快累攤了,拾起她隨手一丟,將她丟上吊床,理都不理她的和衣而睡,一覺便睡到中午。等他起床後再度以凌虐她為樂,命令她拖甲板,擦黃銅、擦槍。所有能擦的東西無一倖免,擦到她的手起泡,一雙手紅腫不已。她真想脫離這非人的待遇,這種生活若再繼續下去,她大概會發瘋。
「或許吧。」大衛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珍妮,我想過了,你的確不適合再繼續待在船上,瞧瞧你的手。」都腫起來了,好可憐。
「我也知道啊,但我又沒有其它地方可去。」她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明天我就下船,正式結束我的海盜生涯。」大衛心疼的檢查她手上的傷,對於維陰斯的做法有些不敢恭維。他這種行為就像是小學生,虧他還曾就讀於古老的牛津大學,不怕丟臉嗎?
「恭喜你了。」路耕竹悶悶地同通。一想到將失去一位戰友,她就高興不起來。
「你願不願意隨我下船?」
隨他下船?大衛突如其來的建議讓她呆愣了半晌,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可以隨我回約克郡去,我可以托我妹妹就近照顧或幫你找份工作。」雖然那很難。「總而言之一句話,你不能再繼續待在海女號,你是女人的事實絕對瞞不了多久,我相信比爾也是這麼想。」
他朝剛進門的比爾使了個同謀的眼神,這是他們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唯一方法,雖然必須擔點風險,但總比眼下的狀況強。
「是啊,珍妮。」死忠派的比爾終於也看不下去,雖說維陰斯少爺才是他的主子,但他對珍妮確實差勁,怕是被寵壞了。「我也贊同大衛的意見,你是女人的事實頂多再支撐個幾天便會露出馬腳,船長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人。」而且他也不想天天端洗澡水。
事實確是如此。維陰斯不是個容易欺瞞的人,否則也不會陷人自身的矛盾中。只是,要她離開暗戀了三年的身影談何容易?雖然他倆實際上不是同一個人,但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追隨他的影子。她也明白這是一種可笑的心態,只是在她心底一直認為上天既然賜給她這個離奇的機緣掉入古代,必定是有意彌補她過去三年的思念。但比爾和大衛的話又極為有理,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