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好熱……」摟著她的手臂越趨緊縮,宛若他迷人的眼神。「感覺到了嗎,小貂?」輕輕一按,他將琉音的臉頰壓入他胸膛,讓她傾聽他的心跳。「心跳的聲音是如此美好,它溫熱了你的血液,使你的生存不再顯得那樣冰冷。」
「我才不冷。」她忿忿地抗議,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衝出來,哪裡冰了。
「現在是,但以前不是。以前的你像是一隻隻看到自己傷口的小貂,拒絕所有人的靠近。」
「那現在呢?」她忍不住好奇的問,抬頭凝視他帶笑的眼睛。
「現在的你還是一隻小貂。不同的是,這隻小貂已經懂得貪戀溫暖,懂得向主人撒嬌……」他不改其志,抬高她下巴的手指也不改其志的再次撥弄她的肌膚,挑起她的感官。
就如他所言,她變貪婪了,懂得分享他的體溫。
在他的體溫包容之下,貪婪的小貂不再吝於伸出她的爪子抓緊她想要的攀附,她悄悄地將頭埋入他的胸膛,吸吮他鎮定的靈魂。
然而,陷入情網的愛侶是止不住心跳的,融於彼此血液中的慾念亦見擋不住的狂潮。在強烈的情慾沖刷下,亞蒙的心跳無法像往日般寧靜,反而像教堂的鐘擺,不停的擺動提醒人們別忘上帝的存在。
對亞蒙來說,這條情感的朝聖之路是顯得如此遙遠,在他幾乎已經放棄尋覓的當頭,上天卻以它自己的方式邀他造訪愛情的殿堂。白色網子網住的不只是有著一頭烏黑秀髮的異國女子,更是網住跨古溯今的相遇。緊扣住懷中的人兒他沉淪了!沉淪於過熱的血液中,沉淪於難以自己的悸動裡。
將頭顱埋入琉音高聳堅挺的雙峰中,亞蒙像個迷失的孩子假裝一切都不會發生,假裝他這麼做就能捕捉她相隔好幾世紀的心跳,再將她看守在這不屬於她的年代。
「小貂……」幾乎是刻意的,亞蒙解下她的衣衫在她的雙峰間留下一個只屬於他的印記。在陽光的照耀下,琉音柔美的身軀蛻變成一隻金黃色的蝴蝶,在亞蒙的舌尖挑弄下翩翩飛舞,舞出情慾的旋律。
琉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改變。她的乳頭敏感得像被電貫穿般發痲,粗糙但溫柔的五指先是輕捻她的雙峰,而後捧起給她期待已久的滋潤。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身體深處源源不絕流出的暖流不斷地在她身下流竄,浸染她的神經,催促她的慾望。
緊緊攀附著亞蒙的身軀,她的眼中寫滿了不甚瞭解的迷惘與挫折。一股莫名的悸動接著流進她的體內,使她不自覺的哭泣。
「放鬆自己,小貂。」他在她耳邊悄悄地說,抬起食指抹去她的淚水,瞭解她的困惑。「封閉的心一旦開放,感情便會跟著決堤,慾望也將開始燃燒。」溫熱的手指順著她的身體曲線一路直下,將她身上最後的衣物除去,呈現出她難掩的美。
「你的慾望既已點燃,就不該壓抑。」他伸出修長的五指,深入她的禁地汲取她的慾望之泉,在刻意的摩擦下,琉音的身體變得更加溫熱,體內的湧泉更多,整個人差點死於這股熱浪之下。
輕輕吻掉掛於她額際上的汗珠,琉音因激情而發紅的臉龐是那麼的美麗,值得珍藏在最美的角落。
抱起柔若無骨的身軀,亞蒙將她置於窗子的平台上。寬闊的平台足以容納兩個交纏的身軀,他要天地睜開眼睛,為他們的愛情做見證。也許她還不懂得他倆的交集就叫作「愛」,他卻不曾懷疑過。當愛情來臨時,沉睡於心中的獅子會張開他的眼睛,捕捉那份潛藏的感覺,他從不去研究什麼叫作愛,因為愛是不能思考的。他只知道當上帝將她送至他網中的那一刻起,他心中的獅子便已甦醒,並決定伸手攫取屬於他的愛情。
赤裸的身軀在羅馬式拱窗的襯托下,宛如是維納斯重新誕生。只不過這個維納斯不屬於天地,甚至也不屬於他,而是屬於一個遙遠的時代,一個他想像不到的世紀。
飛快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亞蒙強壯的身體像是一張羽翼緊緊地包圍住她。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她易碎的身軀,拱起的背像是一隻渴望撫慰的小貓,將她載滿慾望的蓓蕾送至他的嘴邊,邀請他的採擷。他飢渴的嘴唇立刻迎接綻放的花朵,淺吻深吮的激起她身下已然滿溢的熱潮,將她推往天堂的入口。
「張開你的腿,小貂。」他在她的耳際灑下魅惑的魔網,低沉沙啞的聲音使琉音本能地張開眾閉的雙腿,迎接他的侵入。
沉重的身軀像是一塊磁石,吸引琉音的跟隨。在他身下、在他的每一次衝刺間,她感到自己的靈魂正漸漸脫離,往一個叫「天堂」的地方飛去。然而,正當她沉浸於高潮的喜悅時,卻又有另一個同樣亢奮的聲音自遠方傳來,不斷地呼喚她的名字——琉音。
「小貂?」還在她體內衝刺的亞蒙停止他的動作,捧起琉音柔弱的背,擔心地看著她突然呆滯的眼神。
「怎麼了,小貂?回答我!」他輕輕搖晃她的身體,將她的魂魄喚回。
「抱緊我。」忽然間,琉音死命地抱住他,生怕一旦鬆手他們將永生不再相見。「只要抱緊我,什麼都別說。」她該如何解釋她的恐懼?那漸漸擴大的聲音已不再是她的幻想,她甚至能清楚聽見對方的發音,而非以往的模糊音波。
亞蒙依言抱緊她,將他清醒的慾望深深埋入她的體內,在她身體深處律動,用最絕望的狂潮席捲彼此的不安。
金色的陽光將窗台染黃,也一併染黃了窗台上交纏的人影。
在這一四二三年的法國北部,又有誰敢保證陽光一定能射進窗台呢?
或許,連亞蒙自己都不敢保證。
第六章
「啟稟公爵大人,畫已完成。」年輕的畫家用顫抖的聲音稟告倚窗而立的亞蒙,後者動也不動,只是用深沉淡透的眼睛盯著高椅上的模特兒看,表情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