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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那麼請吧。」他鬆開她的穴道,正式宣告遊戲開始。

  詠賢也不浪費時間,立刻捉住他右手肘,在第一時間擠進大腿之間,伸手就要扯面罩。

  「詠賢姑娘,你的熱情真是凡人無法擋哪,你這麼用力挑逗我,是不是有另一層含意?」展裴衡不疾不徐的在她耳際輕輕吐息,刺人的鼻息透過布罩滲進她的耳朵,引燃她空前的心跳。

  混蛋!他究竟是地字第幾號惡魔?輕易躲過她的襲擊也就罷了,竟然還乘機反摟住她,把她拘禁於他的臂彎與胸膛之間。

  「誰挑逗你!」她氣得滿臉通紅,對準他的胸膛全力以赴,結果她不但沒敲下那片柏林圍牆,反倒陷進更深的桎梏之中。只見他輕輕鬆鬆彎腰,躲過她的重拳,還順帶撈起她,結束她的攻擊。

  「看來你不怎麼善於利用機會哦,詠賢姑娘。」輕佻的口氣就和展裴衡輕佻的姿勢一般危險,將她鎖在層層的禁鋼與心悸之間。她困窘的發現自己竟不太想掙脫這要命的親密,尤其他那雙眸子好動人,就和他的動作一般魅惑人心。

  「你確定你真的是一名優秀的女捕快嗎?」低沉躍動的聲音就和正將她壓在床上的大手一樣充滿魔力,她這才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上了床。

  「你……你別得意得太早,我還有一次機會。」她一定瘋了,機會就在眼前,她卻只會發花癡不斷地吞口水,她的教育訓練長一定對她大失所望。

  「你真的決定摘下我的面罩嗎?」他繼續發揮男性魅力,將他的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看過我的真面目以後你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死;二是成為我的人,你比較中意哪一條?」他的拇指跟著他低沉嘶啞的聲音揚起。

  瞬間她的大腦停擺,身上唯一的感覺只剩唇齒之間的酥麻。

  成為他的人,也就是說……詠賢望著他,大腦再度缺氧。透過不到五公分的接觸,她幾乎已經可以勾勒出黑布底下的臉部線條,剩下的只差伸手去揭開它。

  但她敢嗎?或許在她內心深處,她也害怕發掘真正的答案,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他的謊言,努力告訴自己他不是展裴衡,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說服自己的感情。

  這一切都亂透了,她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像具石膏像,和他看似戲謔實則真誠的眼睛相凝望,時間彷彿也凍結了。

  經過許久的凝視,展裴衡宣告放棄。他在期望什麼呢?她老早表明她的心願,一定要回她的世界去,他卻還像傻瓜一樣,藉著每一次機會試探她的意向。

  「你放心,我對留下你這個麻煩精沒多大興趣。我今天來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警告你別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展裴衡輕輕的鬆開對她的箝制,淡淡的拋出警告,隨即消失在一片金黃色的燦爛之中。

  望著他的背影,詠賢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抱歉。她明白自己並沒有做錯,可是為什麼她總有一種感覺,好像她的沉默已經傷害了他?

  她衷心祈禱他並不是展裴衡,因為她一點也不想同時傷害兩個人。

  想到這裡,她的腦中竟不知不覺浮現出第三個人的面孔——伊籐伸繁。

  第八章

  「管伯伯,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伊籐伸繁緊皺著眉頭低頭看成堆待批閱的文件,俊秀的臉龐寫滿了擔心與疲憊。自從詠賢失蹤以後,他的眉心沒一天舒解過,老是在半夜驚醒。「我知道了。」電話那端傳來的訊息教他更加憂心,也更加失望。「我這邊要是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您……我瞭解,我不會放棄的,您放心,詠賢一定不會有事,一定還平安……好,再聯絡。」卡一聲,兩邊電話同時的切斷聲就像他低落的心情一般迴響於寂靜的夜,他抬起沉重的眼睛隨意瞄了一眼,腕上的表告訴他現在已是凌晨一點。

  這是伊籐伸繁第五次到南京來,也是詠賢失蹤後的第N次月圓。詠賢失蹤已經近五個月,他們動用了全部力量找遍了南京乃至整個大陸,無奈就是沒有她的影子,也找不到屍體。

  應該堅持娶她的,他後悔不已。要不是因為她對他的成見太深,他們的婚事也不會拖個沒完沒了。要不是他太過於尊重她的意見,也不會縱容她把他當隱形人看待。她被寵慣了,總認為所有人都該照她的旨意行事,而他也因為太愛她的緣故,因而一味地讓她、包容她,這更造就她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的習慣,再加上管伯伯一向拿她沒轍,甚至連她選擇了一個危險行業作為職業也沒意見,種種原因加起來,讓詠賢做起事來更加無後顧之憂,只懂得順著性子往前衝,也不管身後的人會如何擔心。

  如今,不只她自己本身嘗到苦果,他們這些人也不輕鬆。據他所知,管伯伯這幾個月食不下嚥,原本已經不算健壯的身材因煩惱而更形消瘦。他呢,也好不到哪裡去,東京、大陸兩地來回跑,整個人也跟著瘦了一圈。

  伊籐伸繁輕歎一口氣,抬頭看向窗外的月亮,今晚的滿月澄黃而碩大,彷彿充滿魔力。傳說在月圓之夜常有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是整個地球磁場最強的時候。

  如果可以的話,請讓他看見他最思念的人吧。他悄悄的祈求月亮,腦中浮現出詠賢那張凶巴巴的臉。他一定是前世欠她,否則不會一個勁的喜歡她。

  伊籐伸繁苦笑,再次想起她說話的樣子,和伸手跟他要牌簡的野蠻樣。

  牌簡?對了,他差點忘了那塊浮月形的牌簡。這次他終於記得把它帶來,前幾次光忙著對大陸官員吼,哪還記得如此瑣碎的事。

  說來也奇怪,他一直不喜歡那塊牌簡,總覺得自己跟它有什麼淵源,雖然他父親一直強調它很重要,但他寧可不要看見它,所以長久以來他一直將它鎖在保險櫃中,直到詠賢失蹤之後,他才想起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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