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說得是,都怪他自己白癡,沒弄清楚「劉家人」的習性,就貿然請求算總賬,才會差點落得貞操不保的下場。
秦嘯文咬牙瞪著她,考慮拿起啦啦隊專用的綵球,為她這一番漂亮的反駁跳大腿舞喝彩,最後還是決定先跳過這一回,明哲保身為上策。
「算我怕了你。」他決定兩樣都不做,直接上俱樂部捶死他大哥;
「這次不跟你計較,下次你要敢再偷襲我給你一拳。」都是他大哥給他找來的麻煩,他大哥不聘用她,什麼事也沒有。
「知道了,副總,我一定不會再主動吻你。」劉宇焉的回答是很溫馴,可她明亮的眼卻不忘掃過秦嘯文發紅的嘴唇,提醒他剛剛發生過的事。
秦嘯文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忘了放下來,還杵在胸口讓人看笑話。
「最、最好如此,哼」他急忙把手交握在背後,詛咒自己不爭氣的心跳—千回,想盡辦法把指尖的感覺彈開。
「工作!"不悅的拉下了臉,秦嘯文故作嚴肅的轉身坐回巨大的皮椅,一點也沒發現劉宇焉惡作劇的眼神。 **********************************************
不准她主動吻他,她頂多就按兵不動嘛,誰怕誰?
雙腳交叉坐在秘書桌前哼著流行歌曲,塗滿蔻丹的五指握著電話,劉宇焉老神在在的翻閱著記事簿,找美國某家公司的電話號碼,一點都不把秦嘯文前一天的咆哮放在心上。
所謂「會叫的狗不會咬人」,她的上司顯然就是這句名言的最佳例證,只不過他這只「不會咬人」的狗,此刻正掛著威嚴的表情、肅穆的眼神,儼然就是小學禮堂高高掛著的元首遺像活人版,只可惜自他嘴角暗暗流下的口水沒能逃過她的眼睛,被她眼尖的瞄到。
如此看來,他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男人嘛,她還以為他有好的定力。怪只怪她的攻擊行動發動得太晚,不過不怕,這只是第一波而已,往後他還有得受哩。
暗地裡擬定好作戰策略,劉宇焉嘴裡的流行歌曲越哼越高亢,她知道秦嘯文正在看她,雖然他故意裝了張死人臉,但眼珠子總是有意無意往她的方向溜,尤其焦點全集中在她的嘴唇上。
她故意舔了舔嘴唇,然後假裝要找檔案的抬起頭,忽地看往秦嘯文的方向。所幸秦嘯文的反應一流,原先僵直的脖子就這麼硬生生的讓他給壓下去,差點拐到筋。
他咬牙詛咒劉宇焉什麼時候不好抬頭,偏偏挑他發花癡的時候抬頭看他,害他差點扭斷脖子。
混賬,他一定是中邪了,秦嘯文鄙視自己。
嘴唇生得性感又怎麼樣?他自己的也不賴呀歡他的女人不是常常誇他長得一副欠人吻的樣子以她們才會忍不住主動吻他。
秦嘯文不知道這是褒,還是貶。總之,他警告自己絕不可以再像個整夜沒睡好的思春期少年——雖然他的確一夜無眠——那樣的想一個女人的嘴唇,尤其那女人連基本的大腦都沒有,那更是萬萬不可。
瞧,這會兒她不是連通電話都打不好,該接到進口部門的外電,都不知道給她轉到哪裡去——
「喂,是彼得嗎?"撥到美國的電話一經接通,劉宇焉的語氣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嗲得秦嘯文想好好揍她一頓屁股。
湯普森公司的進口部哪來彼得這麼一號人物,那應該是貿易部的人才對。
秦嘯文幾乎忍不住,極想奪下她手中的電話請她不要再勾引男人、丟「秦氏」的臉了,不期然瞥見她錯愕的神情。
「抱歉,你恐怕轉錯分機了,這裡不是進口部,是執行總裁的辦公室。」
自電話那頭傳來的爽朗聲音正是她表情改變的原因,說話男人的聲音好熟,好像是……
「如果你想找進口部的人,請打分機2139……等等,你的聲音聽起來好熱,你不會是……潔西卡吧?」
對方疑惑的問句和她腦中的名字—同響起——尼克!一定是他,只有對她相當熟悉的人,才能毫不猶豫的說出她的英文名字。
「是你嗎,潔西卡?真的是你?」這對方的聲音除了驚訝之外,還有明顯的快樂。他們曾是高中時代的情人,不幸後來失去聯絡。
相較之下,劉宇焉可沒遠在美國那一端的尼克這麼快樂。他們的確曾是情人,她也不討厭他,不過此刻顯然不是敘舊的好時機,尤其在秦嘯文的面前,她必須裝出一副什麼事都不懂,做什麼事都會出錯的模樣。
不幸的是,對方可不清楚她目前的窘況,仍是個勁兒的興奮。
「一定是你,潔西卡,只有你的聲音才會這麼輕脆悅耳,比風鈴還好聽。」電話那頭的尼克吹了聲口哨,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似的自言自語。「這些日子你都跑到哪裡去了?自從高中畢業以後,我們就沒再碰過面,我一直試著聯絡你卻老找不到你,原來你跑回台灣。」
尼克興奮極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好運能再一次遇見高中時期的舊情人。
「對了,目前你在台灣工作沒錯吧?快把你公司的電話留給我,我好跟你聯絡。」電話那頭的尼克,二話不說連忙把握住機會要她的電話,要得劉宇焉支支吾吾,趕緊想辦法脫困。
怎麼辦?瞎貓碰到死耗子,居然好死不死的遇到高中時期的舊情人,而她想要的新情人又拿著一雙狐疑的眼睛看著她,她該怎麼脫困?
「啊,原來這裡不是湯普森公司呀,抱歉我打錯電話。」她決定不管了,先掰了再說。
「等一等,潔西卡,這裡的確是湯普森公司啊,你沒有撥錯。」尼克先是一頭霧水地聆聽劉宇焉毫無頭緒的回答,而後才恍然大悟。
「我懂了!"遠在美國的尼克大叫。你意一定又是在玩什麼遊戲或是捉弄誰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