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隨便做那種事?會懷孕的!」被拖著走的她情急之下只好見東西就抓,一路抓
倒好幾株名貴的花種,留下遍地殘骸。
「是你自己說要『被愛的喜悅』,我不過照你的要求而已。」佐原之臣輕鬆的回答,
吹了聲長長的口哨算是哀悼滿地的花屍。爺爺的園丁一定會氣瘋,當然爺爺也會氣瘋。
她果然是老天爺派來顛覆他們佐原家的使者。
這可急壞了喻姍,怎麼他聽不懂她的話?她再說清楚一點好了。
「是我說錯了,是我不對,是我不誠實。你要怎麼罵我都可以,就是別和我上床!
我媽說我的運氣那麼背,一定會第一次就懷孕!而且你看起來不像是會戴保險套的那種
人,到時候我怎麼辦?」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就紅了,彷彿她已被他始亂終棄。
生平第一次,佐原之臣說不出話來;他不曉得他戴不戴保險套跟她有什麼關係,他
只是逗著她玩而已。
「別緊張,我只是跟你開玩笑。」他嚴肅的向她保證,「你可以跟你媽說你暫時還
不會懷孕,而且我一定會戴保險套。」
「真的?」她立即止住了淚水。好險,差點嚇死她了。
「真的。」天!這是哪門子對話?
「我媽一定很高興。」喻姍綻開一個甜美的笑容,很高興她的貞操安全無虞。
「我相信。」他苦澀的回答,提醒自己下次要跟她開玩笑之前一定要先考慮清楚。
太好了!她吁了口長氣,原本吊得老高的心也跟著放下,甚至可以和他輕鬆的交談。
「其實一開始我是在找風信子。」經過剛剛那麼一鬧,她反而能自在地跟他說話,
不再害怕他會看不起她。
他就知道!光看她的表情,他也能瞭解她一定是在找風信子。她就像只無尾熊,只
認得固定的路線,只懂得吃知道的食物,當然也只認得她最喜愛的花朵。然而風信子是
屬於春季的植物,此刻卻是炎炎夏日;況且爺爺壓根不會要那種不起眼的植物,自然也
不可能栽種。
「抱歉這兒恐怕沒有你要的花。但有另一種同樣宜人的花朵,你想不想要?」
他輕鬆的提議,算是為了剛才嚇她的事道歉。
「當然要!呃……算了,還是不要好了。」她先是毫不猶豫的回答,後又想起他恐
怖的惡作劇,決定還是算了吧。等一下他若又拿她不知道的花語出來嚇她,豈不慘哉。
「別擔心,這次我不會再開你玩笑,我保證。」一改以往的作風,他這回顯得極為
嚴肅,反而引起她的好奇。
「你要送我什麼花?」終究她還是抵擋不住好奇心,決定豁出去了。
「跟我來。」佐原之臣很自然的牽起喻姍的手將她帶向花園的另一邊,那是只屬於
他的天地,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許進入,就和他的私人島嶼一樣。
這回喻姍沒再反射性的甩開,反而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或許是她的好奇心戰勝了
恐懼,也或許是她對他日漸感到熟悉,讓她不再覺得男性的碰觸是件令人尷尬的事。
她跟在他身後,突然覺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有點像她夢中的巨人,那麼溫暖可靠、
誠實溫柔……天,她在想什麼?!她連忙搖頭,將這想法搖掉。佐原之臣最欠缺的就是
誠實可靠,他永遠在騙人,而且還靠騙人賺錢。聽說請他出面解決問題的代價高得離譜,
但是效果絕佳,綄鄰和秦穆文便是一例。當初要不是他出手,恐怕他們倆也不會那麼快
步入禮堂。但聽說秦伯伯足足付了六位數的新台幣給這位解決事情的專家,而且還是打
折後的價錢。
這麼說,他只要求她照顧佐原爺爺還算是特別優待囉?她不禁慶幸自己的好運,別
說六位數,區區四位數她就付不起了,她還得幫忙養家呢。
一想起位於南投的老家,她除了覺得窩心,還有擔心。怎麼辦?家裡正等著她的錢,
她卻被綁到這幾千里外的日本照顧病患。
「在想什麼?」輕柔的男中音猛然響起,打斷喻姍的煩惱。她抬頭一看,看見他溫
暖的眸子正散發出一絲諒解的光芒,好似能探知她的思緒一般。
「沒什麼。」她忍不住又想轉頭逃避。他幹嘛長得跟屈之介那麼像啊,害她每次才
覺得他很迷人時,立刻又想起他是織敏的丈夫,所有感覺亂成一團。
「如果你是煩惱錢的事,那麼你不必擔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你的房租我已經幫你
付了,你每個月該寄回家的錢我也已經幫你寄了。還有任何我應該做卻遺漏掉的事嗎?」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不僅探知她的心事,還幫她安排好一切。
她再一次說不出話來,腦中的思緒更為混亂。他不僅是解決事情的專家,而且跟屈
之介完全不同,一點也不同。
她搖搖頭,認為他已經做得很完美了,真的。
「謝謝你,你考慮得真周到。」抬起一雙明亮的眼眸,她真心的道謝,沒想到自己
會迎上一對更真誠的眼睛。
「我才要謝謝你,你教會我們很多事情。」比如真誠的微笑和真實的心聲。
她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但很喜歡他放鬆的眼神。此刻的他就像一個正享受著青春
的大孩子,無拘無束的敞開胸懷,看起來輕鬆自在。
「進來吧,看看我的神秘花園裡面有些什麼。」他由口袋裡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了其
中的一個按鍵,輕薄堅固的玻璃門一道按著一道打開,露出其中的神秘世界。
喻姍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她一直以為這裡只是花園的一部分,萬萬沒
想到看似自然的景觀原來隔著好幾道透明的玻璃門,形成另一個世界。
「這真是神奇!」她走進去,像個迷途的孩子不小心跨進童話世界般的原地轉圈,
享受日落的媚惑。
「好香哦。」她一進來就發現了,撲鼻而來的香氣不若梔子花那般濃郁,而是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