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加班,根本無事可做嘛!可是劉大人他就是不爽,不爽他的秘書放假,不爽他的秘書四處尋找失蹤的男友,於是他便一直要大伙加、加、加,加到他爽為止。
地獄般的生活終於在某個國定假日打住,大伙還以為天使降臨了。
「典獄長說今天不必上班,但薪水照發,所以你們可以回去了。」雨楠俐落的聲音淡淡的宣佈,全體員工差點跳起曼波舞,樂歪了。
「萬歲!」
每個人又叫又跳的,一下子即跑得不見人影,只留下雨楠。
他們當然高興嘍,有錢拿又不必做事,哪像她!她搖頭苦笑,收拾好手邊的文件準備打下一場戰爭去,心裡還在抱怨。
算了,他們會這麼慘也是因為她。要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劉宇剛也不會硬要他們加班;因為她早已放話,絕不獨自加班,為了順理成章留住她,他只好付出可觀的加班費,請這些不必做事的員工陪她加班。
活該!她邊罵邊揮手招計程車。反正他有得是錢,也不差這幾十萬,花死算了。
一輛計程車停下來,她跳了上去。
「天母。」她百般無奈的說出目的地,心裡恨不得立刻跳車。
一想到又要和劉宇剛的母親見面,她就一臉無奈。劉宇剛的母親也不知道看上她什麼地方,一直要她做兒媳婦,即使她一直強調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她仍照念不誤,根本不管她說什麼。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沒什麼好值得奇怪的。他們一家子向來就不管別人說什麼,只管自己要什麼,劉宇剛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一想起她的老闆,她的頭就更痛了,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動也不動。自從那天石喬茜到公司鬧場後,劉宇剛反而更慇勤,當然她一點也不買帳,辭呈亦丟了又丟,每一次都在他的威脅下收回,搞得他的火氣很大,殃及整棟大樓。
巴士底又著火了。她做個鬼臉閉目養神,待會兒還得跟劉宇剛的母親過招呢,不休息不行。
三十分鐘後,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雨楠付了錢跳下車,並要計程車等她二十分鐘,之後挾緊文件伸手按電鈴。
「我是何雨楠。」她低聲回應對講機那頭的問話,只聽見咱一聲,大門立即打開,比喊芝麻開門還管用。
真快,她自嘲著。有時候她滿恨自己的名字的,「何雨楠」三個字在劉家已經快變成品質保證,只差美國際認證ISO而已。
雨楠推開門,在僕人的引導下走向大廳,臉上堆滿莊重的笑容等待女主人出現。而劉宇剛的母親也沒讓她失望,立刻從螺旋狀扶梯走了下來,下樓的模樣風姿綽約,隱隱看得出她年輕時必定是美若天仙賽西施,難怪會生出劉宇剛這麼俊帥的兒子來。
「董事長夫人。」雨楠面帶笑容的寒暄。
「哎呀呀雨楠,好久不見了,快坐下。」劉宇剛的母親握緊雨楠的手坐下,笑得跟媳婦前來問安一般開心,看得雨楠很不放心。
「沒事要常常來嘛,我好久沒看見你了。」劉宇剛的母親拍拍雨楠的手,彷彿早認定了雨楠是劉家媳婦似的,讓她冷汗直流。
「我工作很忙,董事長夫人。」雨楠也回她一個笑容,開始打太極拳。
「宇剛那孩子真是的!」董事長夫人歎息。「不是我要說他,想天天看見你嘛,直接把你娶進門不就得了?老是搞這種加班的把戲,跟小孩子一樣。」
「董事長夫人!」又來了!雨楠大翻白眼。
「我和總裁只有工作上的接觸,而且我又有男朋友了,您不要誤會。」太極拳第二招:推得一乾二淨。
可惜劉宇剛的母親一招也不接,仍舊笑呵呵。
「唉,年輕人嘛,多交幾個準沒錯。」她隨意的揮揮手。「像我年輕時就交了一打男朋友備用,這個不見了下一個馬上遞補上來,反正又不是結婚。」她頓了一會兒又說:「不過結婚就不同了,一定要找個誠實可靠又能讓你填飽肚子的對象,否則就吃悶虧嘍!」
看著對方笑嘻嘻的瞼,雨楠只有陪笑的份。依她看,劉家最恐怖的人物不是脾氣爆烈的劉宇剛,而是笑臉迎人的董事長夫人。她不聽人辯解的功夫比她兒子還道地,處理的手段卻高明多了
「董事長夫人說的是。」雨楠邊笑邊拿著文件給她過目,打算將事情趕快辦妥也好快溜。
劉宇剛的母親接過文件看了一下,精明的眼睛一行也沒放過之後才簽上大名交給雨楠,之後又開始她的遊說工作。
「雨楠真是個好秘書,以後一定也是個賢內助。」銳利的眼光頃刻退去,馬上又恢復成一臉慈祥的模樣,笑吟吟的看著雨楠。
「您過獎了。還比不上您呢。」雨楠也笑著推回去。
「我哪能跟你們年輕人比,老了哦!」劉宇剛的母親再揮揮手,不待她的回答繼續往下說:「唉,就是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在想什麼,所以我也弄不懂你們的想法。你知道我女兒回來了嗎?」
「不知道。」就算是被嚇到,雨楠也沒表現出來。三年來她只知道劉家還有個長年住在美國的么女,而且她們倆從未見過面,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她回國的事。
「劉小姐回國了?」她禮貌性的詢問,其實心裡巴不得趕快走人。
「早回來了。」劉宇剛的母親又是一聲歎息。「也不知道宇焉在忙什麼,整天不見人影。聽說她一回國就和她哥哥公司的一個新進員工泡上,好像是化學部門研究員的樣子……真是!」
雨楠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一句話也說不來。
化學部門的新進人員,而且還是劉宇剛的公司?
雨楠維持著表面上的冷靜,其實心裡已經亂成一團。公司最近的新人只有一個,而且正巧就職於化學部門--她的男友。
難怪她四處找不到建邦,電話也打不通,去他的公寓找他也不在,原來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