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死?杜軒岑驚駭的動彈不得。這女人住進他家居然是為了這麼荒誕不經的可笑理由?
「小菱!」潘文玲聽了更傷心,就連杜建廷都難過的直搖頭。「再說我也未必會死呀!張太師不是說了『天機不可洩漏』,也許我什麼事也沒有,若死了,那就不必搬了呀!」她反而安慰起他們來。
死死死!這女人幹嘛一直提這個字?他們才十五歲,離這全個還遙遠的很。
莫名其妙一股氣直往他腦門上衝,他繃著臉轉身衝出家門。
***
十五歲的杜軒岑一身狂野,尤其是那雙眼睛極具侵略性,他的容貌俊美的教人垂涎三尺,只要他願意,多的是女生想幫他暖床,才國中三年級,他已經有了一群龐大的親衛隊,總是跟前跟後的瞻仰他迷人的光彩。
「學長,跟人家照張相嘛!明天你就畢業了。」迷妹一癡癡地笑著。
「囉唆!」正在氣頭上,杜軒岑的臉色比平常更冷。
為什麼她居然在提到死時一點也不恐懼,甚至沒半點抗拒?她就這樣逆來順受嗎?他媽的王八蛋,氣死他了!
「學長,不然你給人家一顆扣子嘛!」迷妹二也追著他跑。
仍沒得到杜建廷夫婦允許的何幼菱趕著上學,遠遠的就瞧見他又被親衛隊纏住。她才想換個路線避開他們時,被那些女人纏得受不了的杜軒岑火大的轉過身,正巧瞧見。她想落跑,當場更火。
都是她!害他心情不爽到了極點。咦?瞧見他有什麼好躲的?當他是瘟神呀?瞪著她的眼眸裡突然閃進一個惡劣的念頭,他快步走向她,當然他身後的那堆親衛隊也跟了過來。
瞧見他不懷好意的走向她,何幼菱嚇得退了兩步。他到底想幹什麼?他已經很久沒用正眼瞧她了,難不成她哪裡惹到他了?不會吧?
「我為什麼要把扣子給你們,你們知道她是誰嗎?」杜軒岑修長的身形站定在她的身前,瞇著眼瞧著矮他一個頭的何幼菱,話卻是對著他身後那一大票崇拜者說。
瞧見他譏誚又不善的眼神,何幼菱心中的恐懼不停地擴大,忍不住又倒退一步,沒想到他居然將手攬上她的肩,轉身望了那群女生一眼。
「她是誰?」迷妹三吃味的盯著她的肩,真希望是自己被他攬在懷裡。
杜軒岑露出今早第一個笑容,轉身低頭就封住了何幼菱驚慌微張的小口,惡意的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甚至還將舌探進了她的嘴裡,吻得昏天暗地。
那群親衛隊全愣住了。他他他……居然吻了一個女生?
從沒人見過他的身旁有任何女人,他居然有個可以深吻成這樣的女朋友?
突然大家開始鼓噪起來,每個人的眼裡全是妒恨,為什麼是她?不是自己?
何幼菱整個人僵成化石。他在幹嘛?瞠大眼睛死瞪著近在眼前他的面容,甚至還對上他惡意的目光。
聽見了那些鼓噪聲,杜軒岑突然放開她,瞧著她一臉不可置信的呆愣表情,還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又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才轉身對上那群氣急敗壞的女生。
「她是我的女人,我的一切只屬於她,我憑什麼要給你們呢?」說完,還在她的發上輕吻了一下才笑著轉身離開,留下一群驚愕不已的笨女人。
他走到轉角處回頭望了她們一眼,居然還愣在那裡。欸!就讓她們教訓她一頓吧!誰教她要把他的心情弄得這麼不爽,活該!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是誰?」
「真的是學長的女人?」
「憑什麼?」
「你算哪棵蔥?居然敢獨佔學長?」
「我、我沒有……」被這群又妒又恨的女生逼到牆角,怛小的何幼菱嚇壞了,全身都在顫抖,想呼救卻怎麼也叫不出聲。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突然這些女生發狂似的對著毫無抵抗能力的何幼菱拳打腳踢。
何幼菱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縮在角落不停地被踹……
第二章
醫院病房。
「小菱的傷勢怎麼樣?嚴重嗎?」杜建廷匆忙由公司趕來,一進門就焦急地問道。
「醫生照過X光月了,幸好沒傷到內臟,大多是皮外傷,不過她兩腳都扭傷了,行動不太方便。」早一步趕到的潘文玲心疼地回答。
「伯父,我沒事啦!你別擔心。」全身都在痛的何幼菱強忍著痛安慰他們。唉!那些女生真狠,打得她的臉都腫了。
「好好的走路怎麼會跌倒呢?太不小心了。」杜建廷無法不往劫數那方面去想,一想到兩個孩子難解的命運糾葛,心中無限感傷,他們會不會太自私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啦!」她做個鬼臉,自嘲一番。
她真的覺得是自己的錯,她的動作應該更快一點,早在第一眼瞧見他時就該以光速落跑,是自己笨,留在那裡礙他的眼,被揍了能怪誰呢?
只是他整人的方法也太怪了吧!吻她?
不過,那是她的初吻耶!既沒有燈光美景也沒有鮮花明月,對方還是她最怕的人,甚至引來一陣無情的圍毆,這可怕的噩夢她肯定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幸好是這孩子好心送小菱來醫院,不然就糟了。」潘文玲轉身找那男孩,卻沒瞧見他。「咦?跑哪去了?」
「誰?」杜建廷也轉頭找著。
「大概是走了,那孩子叫關子皓,應該也是國三生吧!他正好路過瞧見她從天橋上跌下來,躺在路邊全身是傷,才趕緊送她來的。」潘文玲見那孩子眼睛清澈,該是個好孩子,應該不會說謊才對。
何幼菱心虛地垂下眼瞼。關子皓趕到時,那些女生還在揍她,幸好他夠凶才把她們趕跑,在來醫院的路上,她拜託關子皓別說她是怎麼受傷的,還引來他一陣咒罵聲。奇怪?被揍的人是她,怎麼萍水相逢的他卻那麼生氣呢?
「回頭找一找,真該好好謝謝人家。」杜建廷點點頭。
兩夫婦陪著她直到她睡著了才悄悄地走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