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頭一回問他的行程,她好怕由他嘴裡說出真相,卻又怕他騙她,心情好複雜。
「就是家庭聚會嘛!很無聊的,明天我再去找你好了。」心想這宴會肯定要耗到很晚,今天是甭想約會了。
「是嗎?」
他騙了她!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這話是搪塞之詞,心當場揪成一團。難道那女人說的是真的?
「就這樣,拜!」沒察覺她的異樣,韓宗諭掛了電話。
她望著電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愣愣地脫了白洋裝,換上襯衫牛仔褲,戴上遮陽帽,等她回神時,人已經站在晶華酒店外了。
「天!我這是在於嘛?抓奸嗎?我是他的誰?」她回頭想走,卻又停下腳步。
那女人是不是在騙她?還是他騙了她?確定一下好了。
她沒膽子站在門口等,也不想萬一他來了撞見,於是躲到對街的轉角處偷看。
她在大太陽底下等了足足一個鐘頭,等得汗水直流、臉色蒼白都快中暑了,終於幾輛賓士駛了過來。
她緊張地伸長脖子仔細地瞧著,車上下來一堆紳士名媛,當她瞧見平日跟她一樣穿牛仔褲的他,如今衣冠楚楚的赫然在列時,心當場跌落谷底,再見到他伸手扶持一個美麗女人,而那美女很幸福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他並沒有拒絕,兩人就這麼相倚相偎地走了進去,她的心,當場死了!
她一臉淒然地轉身緩緩地走著,其他的事她都可以當作沒看見,但他顯赫的家世、高她一截的社會地位,卻不是她可以裝瞎漠視得了的。
他們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她的美夢該醒了。
難怪她每天都在擔心他隨時會提分手的事,畢竟他是天上的星星,而她只是地上的小石子,天差地別的距離能交會已是奇跡,哪容她妄想長長久久!
淚不爭氣地滑落,可她臉上帶著笑容,這突兀的模樣讓人看了好心疼、好想哭。
「停車!」又她老爸抓回去的艾芸正巧也來參加宴會,卻眼尖地瞧見她的失魂落魄。
「小姐,您已經遲到了。」司機擔心地提醒著。老爺說過小姐這回再搞砸,就真的真的要跟小姐斷絕所有關係。
「囉唆!你不停,我就跳車了。」她才不在乎什麼社會地位呢!她只擔心路上那個臉色白得像鬼,好像隨時會掛掉的好同學的安危。
「是。」司機只好乖乖停車。
果不其然,她才下車,黎若玫突然兩腳一軟,就昏了過去。
「若玫!」艾芸驚叫一聲,連忙奔了過去。
第三章
「她在哪裡?」韓宗諭用力敲著何幼菱的小套房大門。
被吵了半個鐘頭的何幼菱無奈地打開一條門縫。
「別敲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人在哪裡,只知道她離開台北了。」
「為什麼?她為什麼離開台北?出了什麼事?」他吃了一驚,就算有事離開,也該告訴他一聲呀!害他找她找得快急死了。
「我不知道,反正你別再找她了,放過她吧!」
「我又沒對她怎樣,什麼放過她?什麼別再找她?你給我說清楚?」難得對女生發飆的他大聲地吼道。
三天!她讓他找了足足三天?快把他急死了!
飯局的隔天他打手機聯絡不到她,直接去她家,她卻連家都沒回去,又等了一天,她還是沒音訊,她的東西,連手機包包證件什麼都在,就是人不見了,害他以為她出事了,差點就去報警了,沒想到她居然是不告而別,什麼理由也沒給他就這麼消失了!為什麼?他哪得罪她了?被弄得一頭霧水的他火氣愈宋愈大。
「反正你又不是真心待她,她走了就算了,別再傷害她了。」何幼菱歎口氣,正想把門關上,他卻用力撐住,打算強行進入,也許她躲在這裡也說不定。
「她說了什麼?我什麼時候傷害過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韓宗諭一聽更覺不對勁,不僅撐著門,還拉住她的手要答案。
「你沒傷害她嗎?你自己心知肚明。」難得生氣的何幼菱他的不知反省給搞火了,語氣冷了下來。
「我不跟你講,把她的下落告訴我。」他要先知道她人在哪裡,沒得到滿意答案前他不會鬆手的。
「你跟他囉唆什麼?直接叫他去死不會呀!」門後傳來一道又冷又不屑的聲音。
「換手。」何幼菱挺怕他的,連忙閃到來人身後。
「艾芸?你來什麼局!」沒想到她們居然認識,韓宗諭快氣瘋了,有這女人在,絕對不會有好事的。
「攪局?不!我是傳話的人。她要我告訴你,她決定跟你分手,從今以後互不相干,你愛怎樣搞隨你。」她給他一個不屑至極的一瞥,「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盯著眼前的黑色大門足足有五分鐘之久,他才回過神來。
也就是說,他被甩了?而且是莫名其妙的被甩?
這不是若若會幹的事,絕對有原因。可是原因是什麼?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也許是她鬧脾氣吧?
走回車上的他這麼告訴自己,過兩天她鬧完了就會出現,她那麼愛他,絕對捨不得離開他的。
一個星期後,他笑不出來了,她競連畢業典禮都沒回來參加,而她家的東西也都沒動過,他不死心乾脆住進她家,等了半個月就是不見人影,看來她是真的想跟他斷得乾乾淨淨。
「算了!走了就走了,我又不缺女人!」韓宗論負氣的說,不願承認她的離去嚴重打擊了他。
為了忘記和她在一起時的美好與她的不告而別帶給他的傷痛,他無節制地狂交女友,更加放浪形骸,放蕩的行徑連幾個好朋友部看不下去了,但他眼裡不時流露出來的脆弱,他們明白最不好過的人是他自己,但人都消失了,他們也沒辦法呀!
尤其是這回,女生們口徑一致對外,黎若玫的下落連他們都不知道,想幫也沒法子幫。
六個月後,放縱消失了,他不再強逼自己強顏歡笑,因為,他再也笑不出來。